这么多年,别说观念,就是身体都已经被各种全国赛季度赛给磨出了最恰当的生理反应。
下意识地,就开始掂量全国半决赛的事儿了。
惆怅尚且蔓延,苏盛浔便在阳台上多待了一阵,殊不知,在她出来接电话和放松的那段时间,训练室里已经对她开始了各种编排。
在训练室关上的那一刻,原本还装着模样在练双排的铭哥立刻扯下了耳麦,与身边的队友对视了一下后,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新一轮的作妖,“教练,我怎么觉得酥浔不太正常啊?接个电话,还要避着我们?”
铭哥的话锋一抛下,识趣儿的队友立马接上了话茬,“就是,教练,没记错的话,酥浔跟TYK的合约是不是要到期了?她会不会是在寻找下家?”
起初,林佑倒也没有特别重的心思,只是约莫在心里掂量。
但经过队员们的编排,他的思绪就真的止不住朝那边想了——有下家?没准儿呢。他跟苏盛浔聊过,但那时候苏盛浔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让他有点儿捉摸不透。
关于合约,关于TYK,苏盛浔明知道季度赛过后合约就到期了,但仍旧是不慌不忙,话也没说得很明确,只是让他看着办。
原先,林佑依着自己对苏盛浔的了解,便不太想多思多虑,只当苏盛浔是不愿意说太多,不想表达。
可今天……
不对劲。
苏盛浔拿着手机,匆匆忙忙,避着他们出去谈事儿的模样,非常不对劲儿。
不需要队员继续多说什么,林佑心里的掂量越来越多,以致后来苏盛浔推开训练室的门,优哉游哉走进来时,林佑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些许的不一样。
很肆意,带着打量,像是在看一件商品,在掂量着到底是该赌一把,还是直接舍弃那般的打量。
一下午,训练室的氛围变得诡异,直至晚上会议室复盘结束,苏盛浔毫不意外地被林佑单独留在了会议室里。
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半。
队友们很贴心,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
‘啪嗒’一声,会议室里恢复了死寂,苏盛浔轻轻舒了一口气,耳边还能听见荡漾在空气中,那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很和缓。
从复盘到现在,苏盛浔全程就没起过身。这会儿苏盛浔的手在会议桌上轻轻敲了一段节奏,等不到林佑说话,她便只能很‘主动’地递过去话口,“教练,很晚了,有什么事儿的话,长话短说吧。”
“哦,对,现在已经很晚了,”林佑回过神来,似是终于察觉自己看着苏盛浔的眼神实在有些没分寸,便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该来问问,关于你和TYK的合约……”
“林教练,这事儿我已经回复过您了,”苏盛浔打断他的话,似是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有些无趣,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勉强着打起精神,“合约您看着办就可以,哦对了,我今天下午接到了南城大学的报道通知,我寻思着,你们都在训练,我就出去接了,”说到这儿,苏盛浔看着林佑的眼神倏然间变得无辜极了,那双桃花眼眨了眨,直勾勾的,说话的语调柔和,“我着急出去,没打扰到你们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