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羞涩,怪害羞的。
苏盛浔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只攀在枕头上的手,手指稍稍用力勾了勾,总算是勾起在了手里,在手指捏住,动作很小地‘扔’到了一边。
余光里,某个人依旧在看着她,眼神灼热依旧,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哎呀……
想了想,苏盛浔还是不敢看他,硬着头皮顶着重压,那捏过枕头的手在下一秒就被她塞进了被子里。
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又或许是有些心虚——总之各种奇奇怪怪的因素和情绪夹杂在一起后,苏盛浔紧张得咬了咬唇,以往的那股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全数不见,剩下的只有羞和怯,连带着耳根都泛起了红:“哎呀,你能不能别看了呀?”
嗯哼。
苏盛浔话音一落,付羡白就适时地‘嗯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只是这厮过后,那盯着她看的眼神不仅没收敛,反倒越来越放肆,直至几乎到了苏盛浔要支撑不住的程度时,付羡白才淡淡地将目光收回,大发慈悲道:“怎么这么羞呢?昨晚上也没见你这样呀……算啦,小孩儿,能理解。”
苏盛浔:“……”
“要我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弥儿,凡是都是要都代价的,”有意无意,付羡白就是将重音放在了‘代价’这两个字上面,而后,眉宇微挑,缓缓道:“昨晚就算啦,算是羡哥疼你的。但今天早上这出,好像不太行了哦。”
……哪出?
苏盛浔没说话,终于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大发慈悲抬眼看了他他一下。
四目相对,苏盛浔是紧张,付羡白则是云淡风轻,外加有那么一点点的躁动和欢喜:“别的不说,就刚才朝我扔枕头这出,你打算怎么算呀?”
苏盛浔:“……我有罪。”
那一瞬,这真的是苏盛浔内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也是最汹涌的一个。
跟你玩这套,我确实有罪。
苏盛浔想着,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话语一说出口,特别是在配上苏盛浔那干瘪的语调时,这所有的一切莫名的就显得更委屈了。
只不过……
你有罪?
不不不,万物皆有罪,唯有你最可爱了。
而可爱本身,就是无罪的。
付羡白很乐意享受苏盛浔现下的表情,可爱至极的,让人想捏捏她的脸,就像昨天那样,拥她入怀。
莫名的,付羡白觉得自己身上被带起了一股莫名其妙,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怪异感。
很热,那温度很高,像是要把他给烧了。
到底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这种感觉很怪异,但付羡白很清楚地知道,这种感觉源自哪里,又该如何解决——阴沉中带着些许掠夺意味的目光在苏盛浔的身上碾过,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付羡白才忍住了冲动,没让自己过火。
尤其,是在昨天还经历了这么‘亲密接触’的情况下。
这小孩儿,还挺要命。
尤其是她太纯了,那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那么干净,眨巴眨巴的。
无奈又欢愉,痛苦和欢喜夹杂在一起,明明灭灭。
好久,付羡白总算在这样可怖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眸子里的阴沉和掠夺在对上苏盛浔的那一刻收敛了个干净,嗓眼有些干,他笑了笑,声音里的磁性叫嚣着蛊惑人:“嗯,你有罪,所以小弥儿,你得想个办法向我赎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