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大概,就是他最喜欢苏盛浔的一点。
明明知道不应该点头,哪怕稍微反驳一下,又或者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佯装一副‘你不记得了’的神情,也是好的。
可她偏不。
是就是,承认就承认,哪怕知道他心怀不轨,估摸着在心里也掂量过衡量过,但不管怎样,是就是,承认就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致命又撩人。
点过头后,果然,她甚至不用抬眼去看,就能感受到付羡白的目光越发灼热。
果然呐,就是不怀好意的。
因为紧张,苏盛浔不自觉地咬了咬唇,也是因为这个没有意识的动作,惹得付羡白再也强撑不住。
笑意轻荡在狭窄的空间里,眸色微沉,很危险,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无论他在想什么,苏盛浔自问都不是特别想知道——
但过后,她还是等到了付羡白开口。
那话缓缓而来,如春风,灌清泉:“你呀,怎么就是这么实诚呢?小弥儿,你明知道,我现在就是想欺负你啊。”
欺……负。
紧张的情绪更甚,苏盛浔索性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没有任何过渡,直接放弃挣扎:“那,那你想怎么欺负?”
手的力道更甚,泛起了一丝丝疼。
但她实在紧张,仿若没有知觉。
“也没想怎么欺负,哎,小弥儿,你不用这么直接吧?”原本是想撩没错,但奈何啊,小孩儿太主动,反倒把他给气笑了:“啧,再怎么样,你也得先把衣服还给我吧?”
脸在灼烧,像是觉得那衣服十分烫手,苏盛浔怔了怔,下一秒,立马将搭在手上的外套奉还回去——像在丢火药,急忙往付羡白的怀里塞,然后确认对方的手指已经碰到的那一刻,迅速抽离。
“还,还了。”
“嗯,我看见了。”
实在是又宠溺又无奈,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
眯起眼的眸色更深沉了,肆无忌惮地朝苏盛浔打过去,也不管她能不能承受,他自顾自,不止不休地朝她看过去。
手里捏着的是苏盛浔慌乱之下递过来的外套,付羡白难得将视线从苏盛浔的脸上抽离,垂眸看了一眼,竟是笑。
而后,声音便比方才还要勾人温柔,喃喃细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偏偏,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苏盛浔听得一清二楚,每一个字,都直直地朝她耳朵里钻。
“嗯?很好闻的味道……啧,是了,这是小弥儿亲手洗的,味道淡淡的,是皂香吧?”
我哪知道?
这其实,没什么的——她大可以解释。
不,其实很久之前,她已经解释过了。
TYK里的洗衣机不干净,别说是借别人的外套,哪怕是苏盛浔自己的衣服,也从来不会扔进去洗。
可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为什么到了付羡白的嘴里后,却显得那样旖旎多情,就像……
啊,就像什么不堪入目的读物,而且还是被肆无忌惮念出来的那种。
惹得她别说脸红,连着耳根都跟着泛起热意。
真的……够了。
她闭上眼,呼吸越来越急,那只搭在门把上的手有些脱力,几乎抓不住,险些滑落。
然而,某个人好像依旧嫌不足够。
喘息声萦绕耳边,掺杂着轻笑,一声不怎么明显的轻叹:“小弥儿,你怎么不看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