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云寨大当家语气阴狠:“既然你不怕死地来到这里,那就顺便将命留下罢!来人!”
下一刻,堂外忽然蹦出无数持枪执械的山贼,同时将矛头指向了别卿筠与任定宗。他们口中喊着:“杀、杀、杀!”
与此同时,大当家亦是抽出了长刀:“呵,我可不是那姓张的废物,今天,我便用你们的血来祭旗!”
说罢,他大吼一声,立马就冲了上来。
见状,别卿筠只想摇头。她叹了口气,悠哉悠哉说道:“其实我今天过来,并不想大开杀戒的,只是想着擒贼先擒王,拿下贼首就好了。但是现在……”
她看向周围,而后与任定宗对视一眼,道:“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谁杀敌的速度快?一个小山贼的人头,记一分,但不管是谁,先拿下逸云寨大当家与二当家的,便直接算赢,怎么样?”
见她这样云淡风轻地与旁人说笑,大当家登时便怒了。他大喝一声:“贱种,看招!”
在刀光劈来的时刻,别卿筠侧身闪躲,身材灵巧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她身子一飘,立刻从身后侍卫的手中抽出长剑。
只听剑声铮鸣,大刀与长剑碰在一处,一片刀光剑影。
任定宗亦是灵活闪避,他知道别卿筠此举是为了将对方激怒,从而打乱这些山贼的阵脚。于是他道:“好啊。”
说着,他从侧面给了二当家的一脚,而后又与逸云寨的一干山贼缠斗。
任定宗夺下二当家手中的兵器,随后砍了几名山贼,口中在计数:“第九个。”他说,“娘子,今日你恐怕要输了。”
“输个屁!”别卿筠骂了一句,道:“我也九个了。”语毕,她翻了一个后空翻,而后跳到了大当家的身后。
此时,逸云寨大当家怒不可遏。他指着别卿筠骂道:“娘的,这贱货还挺能躲!有本事你别跑!”
别卿筠觉得他在说废话:“你都要拿刀砍我了,我能不跑?”
说话间,手下又杀了一名山贼:“第十一个。”下一刻,她骤然回身,长腿一扫,立刻将山贼踹倒在地。
大当家登时一惊,他连忙挥刀格挡。旋即,长剑落在他的刀背上。此时此刻,别卿筠与他面对面。
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女人的恐怖之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你竟有如此深厚的武功!”难怪,难怪姓张的会败在这个女人手里。
然而别卿筠却是微微一笑。她说:“骗你的。”
没等大当家反应过来,他便感到腰侧一痛。他低下视线看去,只见腰腹之间插着一柄匕首。
原来,就在他方才分神的时候,别卿筠便腿脚一踢,径直将地上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腰侧。然而他这时候明白已经是来不及了。无边的痛意将他包围,顷刻间,他的眼前开始发黑。
大当家的开始后悔:这个女人所有的匕首乃是出自逸云寨。
而逸云寨的兵器有一个特点,就是刀刃上必得抹上剧毒。目的是让敌人处于必死无疑的境地。即便一刀无法毙命,但是刀刃上的毒也会要了敌人的命。
而此时此刻,那淬毒的刀子就扎在他的身上。
到死之前,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了,输得如此彻底。最终,他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见状,另一边的二当家惨叫一声:“大哥!”
凄厉的喊声响彻在整个大堂。二当家不管不顾地便要赶至大当家身边。然而这时,身后的任定宗忽然掷出长剑。
剑光骤然刺入二当家的身体,染红的剑锋穿透了他的躯干,登时鲜血四溅。
随后,二当家睁大着眼睛,僵直地倒了下去。
他是死不瞑目的。
彼时,别卿筠来到任定宗身边,说:“哎呀,看来我们只能是打个平手了。”
下一刻,她忽然扭头,以内力将声音传了出去:“所有逸云寨的山贼听着,你们的大当家、二当家已经伏诛,你们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否则,你们将会落的与他们一个下场!”
顷刻间,所有的山贼惊恐得连连后退。他们不敢妄动,而且立刻将手中的刀剑丢下。他们纷纷跪倒在地,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他们不住磕头:“都是大当家的要我们杀你的,跟我们没有关系,真的,我们只是一群小喽啰,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是么?”别卿筠上前,一脚踩在一名山贼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难道你们当山贼,还是他们逼迫你们的不成?”
闻言,山贼们连连点头,道:“女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被逼得落草为寇的,请女侠饶恕我们一命!”
“哦?”别卿筠奇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老实交代。”
山贼立刻回答道:“女侠且听我说……原本,我们也是辽西城的百姓。虽然是郊外农村里的农户,但是也算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但是自从逸云寨出现以后,周围村民就开始陆陆续续失踪。”另一人说道,“有时候,是一整个家子失踪,有时候是农户单独失踪。我们很害怕,就去报了官,但是衙差并不理会我们,他们说,死一两个低贱的农民,算不上什么。”
“我们没有办法了,只好自己去找我们的家人。”山贼道:“后来,我们在田间劳作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晕,接着便出现在了逸云寨。”
别卿筠道:“是逸云寨的人,将你们抓来,也是他们带走了你们的家人?”
山贼点头,道:“没错。他们用我们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们,让我们为他们效力。如若不然,他们便要杀了我的父母。”
“唉,所以,我们只要留在了逸云寨,从此成了山匪。”
别卿筠:“……”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儿都有,见过逼良为娼的,但是逼着人落草为寇的,还是头一次见。
她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找机会,带着你们的家人离开?”
“我们也想啊!”山贼痛苦地说,“可是他们一早就给我们家人下了慢性毒药,若是我们走了,我爹娘就会毒发,生不如死!”
“不仅如此,我偷偷溜下山的时候发现,辽西城内已经到处都是我们的通缉画像。”另一人说,“就在我们被逼成为山匪的时候,官府已经派人通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