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不银的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怕被当小偷治罪,但是他可真怕暴露了他家公子,比起国公爷来,他家公子可是真的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银伸手就去捡,却被钱国公给抢了先。钱国公拿起来一翻,瞬间老脸一红。把书又扔在不银的脚边,皱眉说:“这些个东西你都看好了,你我管不着,可是现在你主仆二人既住在我的府上,那就仔细着些,要是让我知道哪一天这些脏东西着了宝温的面,可就别怪我不讲什么情面。”
不银见钱国公没认出来,连忙松了口气,赔笑道:“国公爷教训的是,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钱国公点了点头,说:“嗯,自你们住进来,我事情一直忙,没来得及见见你家公子,你们二位住的可还习惯?可短些什么不短?”
“劳国公爷惦记,一切都好。”
“嗯……哪天有功夫,叫你家公子来见见我,我也谢谢宝温的救命恩人。”说罢,钱国公咳了咳,才道出他真想说的话:“我问你一句,你家公子双亲可还健在?老家还有什么惦记的人吗?说亲定亲没有?”
不银一愣,老老实实地按照焦棋之前想好的说辞回答:“不在了,家里就公子一个人,没什么惦记的,也没有说亲。”
钱国公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那不知你们公子有没有日后找个大门大户入赘的想法啊?”
不银尴尬的笑道:“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钱国公话出口后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连忙岔开话,打发不银回去了。不成想这一句鲁莽的话,更是加深了不银和焦棋的底气,有了钱国公青眼这样的方便,这下怕是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离开了。
钱国公虽是没见过焦棋,但是自己暗暗想过,如果宝温真的喜欢他,这焦棋又是江湖人,那万一能入赘到自己家岂不是好事?怎么想都比太子来的好,省的自己日后要见自己乖女一面也要费劲,这天天就在眼前,那多放心呢?所以钱国公一直想打听打听焦棋的身家,却碍着国公夫人坚定的站太子而不好伸手,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他便赶紧抓住打探打探。
钱国公看着不银离开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眼前却一闪而过不银掉出来的那本书,他只翻了几页,这书画的倒是真翔实。
想当年自己在军营的时候也没少攒这类书啊……后来回了京,到了自己媳妇身边,那些书就都留起来吃灰了。可是,钱国公回忆着,这本看着还真有点眼熟,难道自己也有一本一摸一样的?
言峨这边还惦记着宝温的发热,皇上就已经派了他去监督水灾的治理和安抚工作,言峨心不在焉的在马上琢磨着,一旁陪护的官员见了言峨的状态,自是知道殿下心里的事,与言峨搭讪道:“殿下可是在担心宝温郡主?”
言峨默不作声的点头,那官员宽慰道:“殿下倒也可以放心,皇上刚才不是派了所有的太医去候着了吗?宝温郡主自会平安的。”言峨笑了笑,说:“但愿如此吧。”
“嗨,说起来,郡主这病来的突然,倒是真应了那钦天监的话,郡主平安咱们大夏就平安。”官员说道。
言峨向来不是很爱听关于宝温是大夏福星的话,这话看上去为宝温带来了很多荣宠,可是也给她添了一丝麻烦和危险,连带整个大夏的福祉这太沉重了,他不想宝温背着这么大的责任。言峨倒真希望宝温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他自护她一世安康就是。
“关于这次的水灾,您有什么想法?”言峨岔开话题道。
“这事倒也不难,寒山寺那一带地势低,本就有遭水灾的危险,近几年那边的水渠年久失修,其实早就该好生整理了,只是这几年风调雨顺,别处事多,就把这儿忘了。现在只求那雨不再下,一疏一修便是。”陪着言峨的官员是朝中管水利的内官,人虽八卦了些,但是他在水利方面的才华言峨还是很相信的。
言峨随着他的话点点头,那官员又八卦道:“说起这水渠失修的事,下官倒是想起一件雀国的趣闻来。”
“哦?”
雀国本是强国,只是多年前被大夏接连打击,两国几次开战都被教训了,最后求和收场,国力也有所下降。只是近几年来,雀国政通人和,国力又有所上升,倒是有点与大夏争锋的意思,要说起他们来,言峨还真是有几分兴趣。
那官员见言峨感兴趣,兴冲冲地说:“那雀国本朝的丞相,有一独子,据说自小便有些奇怪,小小年纪不爱文章诗曲,偏爱些实用的工程经济之书,成年之后又有一张好嘴皮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雀国那老皇帝喜欢他喜欢的很,大有让他直接承了他父亲官职之意。他们朝中本来很多人都不服,可就去年,雀国南端发了一场大水,人人皆无法整治,一时间那雀国是灾民遍野。就这个时候,那丞相独子站了出来,也不知从哪里请了一个女都水回来,那女都水指指点点,也不知用什么办法,很快就把那水给疏通了。还用那水灌了一片的良田,弄的雀国满朝上下无不称赞,那丞相独子自然也是满朝敬服。这时候,雀国皇上就问那女都水,你与朝廷有功,你说你要什么,朕都赏你。”说到这儿,官员看着言峨的脸色,笑道:“您猜那女都水要了什么?”
言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从善如流的说:“无非是些珠宝黄金之类,难道有什么奇异之处?”
官员笑了笑,说:“那女都水,要的就是丞相独子,说二人情投意合,要雀国皇上赐婚。雀国皇上本来就想把她留下,自是愿意,旨意都要下来了,那丞相独子以命相逼,硬是不肯,说什么都不承认两人情投意合,气的那女都水当着雀国皇帝的面把那丞相独子大骂一顿,甩袖便走,说日后再也不入雀国。您说这事可笑不可笑?只听说有因女色折服,头一次听说一个女子敢这样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