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公愣了愣,唯一的正妻?言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跟他许下了解散后宫的承诺。钱国公眨了眨眼,憨憨的问:“您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言峨看着他,郑重地点头。
“您,您不会只是为了那个福星之说吧?还是骗我玩的?这,这从古到今哪有这样的先例呢?”
“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想法,您放心,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言峨道,“且不说如今天下安定,没有用女人来拉拢朝臣的必要,就算退一万步说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愿意将朝堂的安定系在后院上。”
钱国公懵懂的点了点头,他是个粗人,对这些朝堂上的算计向来是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此刻言峨的话有几分可信,也就只好闭口不言。
“我现在也不求您多信任我,只希望在看待我的时候,您不要太顾虑,给我个机会证明,我是可以待宝温好一世的。”言峨见钱国公不语,进一步地说。
“殿下,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钱国公犹豫着说,“只是我还是希望能以宝温的想法为主……现在宝温对那位焦公子……”
言峨明白了钱国公的欲言又止,缓步移回了椅子上坐下,开口道:“说起这位焦公子,我还真有关于他的事要说。”
言峨把景枚对他所说简单的跟钱国公重复了一遍,钱国公瞬间严肃了起来,皱眉道:“您是说,这焦棋很有可能是雀国的奸细?”
言峨轻点了点头,“是。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也许撞了名姓倒也未可知。而且本王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您现在已经不在军中,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位丞相之子,他混入府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哪里能有那么巧的事?同名同姓?荒唐。”钱国公略一思索,还真让他想起点不对劲来,“我想起来了!记得之前宝温生病那日,焦公子的小厮来探视,掉出一本书来。”
“什么书?”言峨立刻追问道。
钱国公脸红了红,清清嗓子说:“那个,什么书不重要,只是那天我捡起他的书看了看,当时就觉得我似乎有本一摸一样的。前几日我不是在客房住了几天嘛,就想起来这一茬了,就去书房找,可是我翻来翻去也没找见那本一样的,当时想着下人嘛,手脚不干净也是常有的事,那些书放在书房一百年也没人理,拿走就拿走了,我也没多计较。现在想来,他们怕不是要找什么东西,所以摸到书房去了,最后可能是没找到,就把我的书给顺走了。”
言峨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可是他们要找什么呢?书房……莫不是什么名贵字画,军法秘籍不成?”
钱国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殿下,你可别臊我了,我字都认不全,哪能收集什么名贵字画,我那书房落得灰都快能把人埋在里头了,哪里有啥值钱的东西,就全家人,常年都没有人去那的。至于什么兵法秘籍,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的兵法秘籍都装在这里,”钱国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断没有任何文字版的东西。”
言峨跟着钱国公笑了笑,又问:“那即是如此,想必国公爷的书房也不会有什么古董摆件了?”
钱国公连连摇头,“我也不喜欢那些东西。雀国……我想想……”说着钱国公起身在屋里踱步,认真思考自己跟雀国有关的事。
“当年打仗的时候,还真从雀国拿回来不少好东西,可是我都交给皇上换黄金了,我这也没有什么了啊……不对!还有一件!”国公眼前一亮,兴奋地说。
“什么?”
“当年雀国有个武功上不得台面的女将军,当时打着仗呢,也不知道是看上我啥了,就啥非要嫁给我,我一直也不理她。后来战事结束了,他们求和,我正要班师回朝的时候,那女将军孤身一人跑到我的营地来,说了一大堆我也没怎么听得懂的话,扔给我一根破簪子,哭哭啼啼的就跑了。那根簪子现在应该还在,这可能是我这儿唯一和雀国有关的东西了。”钱国公说罢,思索一瞬,“可是一根破簪子,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来拿吧……”
言峨闻言低着头想了想,“您可还记得那个女将军姓什么?”
钱国公皱着眉想了半天,“好像是姓赵,他爹是个挺虎的将军,以前我跟他爹也打过仗。”
言峨笑了笑,一脸了然,“这就连上了。”
“怎么说?”钱国公问道。
“据说几年前,雀国有个世家的赵将军有谋反的意思,没等动手先被人发现了,然后到了抄家的时候,他家那个女儿却不见了,听人说他那个女儿是个有本事的,带过兵打过仗,人人都说与他们王上还不清不楚的。没多久他们又搞进宫里个不明来历的清贵妃,很多人猜测,这清贵妃就是那赵将军之女。许是时隔多年她后悔了,便暗派人将簪子取回也说不定。”言峨笑道。
“这些您都知道?”钱国公问。
言峨无奈的笑了笑,说:“父皇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他最愿意看别人笑话了,何况是雀国皇帝的笑话。早几年我就听父皇给我说过这些了。”
钱国公想了想,笑道:“原来这样。那咱们现在去把那个焦棋抓起来吧,正好好好问问那雀国的皇帝老儿,看他怎么交代!”
言峨摇了摇头,说:“不急,咱们知道他要什么也就够了。等景枚和他见了面,二人当面对质,咱们再动手。就这么直接去抓他,我怕宝温误会是我在捣鬼,那又何必呢?”
钱国公听着,不禁愧疚了一瞬,暗怪自己险些把女儿推到这用心不良的人怀里。
“说起来,不知现在那支寒玉簪在何处?”言峨又问道。
钱国公愣了一瞬,他自己惯常也不爱用玉簪,那只簪子当时肯定是带回来了,至于放在哪……钱国公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可能在,在库房吧?”
言峨不禁失笑,说:“这女将军的一番心意倒真是没能入了您的眼。”
钱国公听这话,还挺不好意思的,憨憨的挠了挠头,干笑道:“我让他们好好找找,应当是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