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江染都没有见过辰慕星。
他似乎很忙,连微博都没有更新过,只偶尔会在上了热搜的路透里看见他专注表演的身影。
辰慕星在剧组里认真拍戏,江染也没闲着。
天壹的设计部分告了一段落,颂奈也处理完匈牙利的工作,正式任命付杰为Harlan酒庄的负责人,自己转移阵地回国了。
她又在颂家老宅陪了颂老爷子几天,悠闲的日子一晃就过去,江染调整好状态准备正式开工赚钱了。
这段时间傅立新都在忙着天壹的案子,天天坚守在一线,没有给她接什么大项目,一些家庭和私人设计都交给了下面的几个员工负责。
傅立新一听江染休息够了要接工作,就发了一份资料到她邮箱,又介绍道:“这是顶点律师事务所的设计要求和公司介绍,你好好看看,他们负责人点名了要你操刀,我想着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就给暂时压下来了。没想到人家负责人一直等着,看起来是很欣赏你的设计。”
江染大致看了一下资料,给律所做室内的装修设计其实不是她的强项,她的专精领域是建筑景观外观设计,但是以她的能力也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江染答应后,就一直在工作室里研究资料,两方签署了合约后,她就正式开始了顶点的设计工作。
这天,她正准备试着根据客户提出的要求制作第一版的草稿图。
傅立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放下绘板问:“怎么了师兄。”
“顶点那边的负责人要来工作室和你谈一下设计需求,你帮忙接待一下吧。”
傅立新怕她拒绝,又解释说:“顶点要求的突然,我在工地这边有急事要处理实在走不开,人家是甲方,只能多担待一下了。”
傅立新话说到这份上,她身为工作室的老板,哪里还能拒绝得了。
傅立新似乎真的很忙,身处的环境格外喧嚣,他大声的叮嘱江染:“顶点的负责人已经在路上了,姓骆,你好好招待人家啊,我干活去了,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她开始接待顾客的第一步——煮茶。
热水壶启动后,她把这几天汇总的设计稿和方案都按顺序放好,准备给即将到来的甲方过目。
茶水“咕咚咕咚”冒了泡,设计助理小吴在外面敲起了门。
“老板,顶点的负责人到了。”
江染扬起一抹标准的公式化笑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满意的点头道:“请骆先生进来吧。”
门甫一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江染起身迎接,端起茶杯放在会客的玻璃茶几上。
“骆先生,请坐吧。”
江染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腹中打好的草稿顿时作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江总,别来无恙啊。”
骆言倒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从容的解开一颗西装扣,动作潇洒的坐下了。
江染不愿在他面前失态,深吸一口气,也缓缓的坐了下来。
“倒是没有人跟我提过,顶点的负责人是骆言先生啊。”
江染不动声色的瞪了小吴一眼,微笑着让他出去泡咖啡。
骆言却叫住了他,轻笑道:“不必了,我比较喜欢喝茶。”
江染淡淡的开口:“是吗,我以为骆先生常年在国外,会喜欢喝咖啡。”
气氛有些尴尬,小吴抖机灵道:“老板,我有个图画了一半就停了,得赶紧回去工作了,您和骆先生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啊。”
江染在心里骂他,表面依旧大方得体:“好的,去吧。”
看我呆会儿怎么收拾你!
门被关上了,骆言率先打破僵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茶很不错,是祁门春茶吧。”
江染冷淡的回答:“骆先生今天过来,是要视察工作进度的吗,我已经把资料准备好了,您看了以后就可以心中了然了。”
骆言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杯,道:“不急,我们先聊聊你对顶点的设计理念吧,我很欣赏你的设计风格,很想合你探讨一下对律所的设计规划,特别是我的那间办公室。”
骆言所提出的都是正常的工作要求,作为一个专业的设计师,她也不能拒绝。只得认认真真的列举资料,仔仔细细回答了骆言所有的问题和解决需求的方案。
“都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却觉得江总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建筑设计师。”
这段交流结束后,骆言欣赏的看着她,缓缓的加了一句:“也是最有魅力的。”
江染一口气堵在心口,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既然已经了解完了,我还有工作要完成,就不送骆先生您了,慢走。”
骆言也没有纠缠她,微微颔首道:“江总辛苦了,有什么新的需求我会联系你沟通,加个微信吧,这样方便联系。”
江染怎么会愿意加他微信,当即拒绝:“不好意思骆先生,我们工作室和客户联系的事物向来都是由傅总来做,您有任何需要,联系他就可以了,绝对不会对顶点的案子造成什么影响的。”
骆言笑容虽然温和,却透露着不允拒绝的强势:“江总,我并不认为和乙方公司的负责人直接联系有什么不妥,合同上都白纸黑字的写着,乙方要尽力配合甲方,按照甲方的需求完成设计方案。”
“难道,连这点小事,江总都不能配合吗?”
江染向来就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主儿,骆言这样用合同来压她,她顿时心头火起,面上已是冷到极点:“如果骆先生觉得我们江悦设计工作室不能胜任您的委托,您随时可以和我们终止合作。”
骆言眼里闪过意外,他显然没有料到,江染会这样不愿与他虚与委蛇。
明明在记忆里,这个他曾经喜欢的女孩,是那么文静,善良。
她有点儿胆小,也不太爱笑,却很倔强,连哭泣都是无声的。
骆言沉默着,原来,那时候的事情,竟伤她如此之深么……
他似乎又想通了什么,用怜悯愧疚的眼神注视着江染,那种很有把握的语气让江染恶心坏了。
“你还是没有忘记我。”
江染简直想用棍子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赶出去,他这是不要脸的脑补了什么?居然能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骆先生,请你出去!”江染再不想和他多说一句,直接开口请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