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重天?逍遥神君”她疑惑,九重天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便是你们凡人口所说的神仙住的地方。”
他的声音又淡漠起来,不禁让郁泉幽觉得虚幻,仿佛他马要消失了一般。
“你是神”她呆愣住,原来神真的存在
“嗯”他答着,似乎有一丝疲倦,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很想逃离这里,可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有些发愁,她现在根本没法离开啊!
然而郁泉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墨衣男子的脸色开始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
正当郁泉幽发愁之时,忽然感觉身体腾空起来,反应过来时,已被那人抱起,“喂!你干嘛?”
郁泉幽急忙想要下来。“你该离开了”他忽然冷漠起来,与方才的温柔截然相反。
这男人变脸真快,郁泉幽心里这样想着,便蹙起了眉头冷声说道,“放我下来。”
“我若不放呢?”他挑起眉看着她。
郁泉幽懒得与他再多语便翻身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力气那么大,她根本无法离开。
“安静的呆着,或许我会让你清醒着。”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冷,甚至让她身起了寒意。
这让郁泉幽十分的不爽。她皱紧眉头,觉得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行为。
然而在她再一次试着挣脱帝玦的怀抱时,她便感觉到了周围深深的杀意。
她紧张起来,该不会又来了一波追杀她的人吧?
她正想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嘶叫声,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接着,从他们身后的林子冲出了一只巨大的红鹰,那鹰长的十分的狰狞,有着一双荧绿色的眼睛,嘴里还叼着一只类似人手的东西。
那鹰向他们飞快的冲来,郁泉幽盯着夜色的荧绿色越来越近,便不自觉的抓紧了帝玦的衣服。
帝玦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便抱得更紧了些,然后身形一转,从那鹰的面前闪了开来。
可那鹰像盯住了他们一般再一次向他们冲了过来。
“你快放我下来!”郁泉幽见到那鹰如此凶猛,心有些着急。
抱着她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脚尖轻轻一点,便跃到了树。
然后他将郁泉幽单手搂在怀里,白袖一挥,一道白光向那红鹰闪了过去。
那鹰十分灵敏,侧身一闪而过,接着荧绿色的双眼忽然变得凶狠无,尖利的嘴喙大张,那血盆大口喷出一团火来,巨大的火光犹如海浪一般向他们扑来,郁泉幽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火浪的热度,紧张的闭了一双眼睛。
然而她只是感觉到一阵清风吹过后,耳边又恢复了平静。当她睁开双眼后,便发现面前的人并不是帝玦而是在罂粟小镇的河边救了她的狐墨,以及那天在凤岳客栈里为她换了衣的扶桑姑娘。
她皱起眉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聆乐山了。
郁泉幽十分惊讶,也有些着急,那个叫帝玦的男人呢林子的那只大鹰如此凶猛,他一人该如何抵挡,还有她怎么莫名妙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她开口说道,“狐墨公子,我这是在哪里?”
“你这是在罂粟小镇的后山。话说回来,姑娘没在客栈里疗伤,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这样问道。
郁泉幽不太清楚状况,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只是怪这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于是又开口问道,“公子又是如何寻到我的?”
“我与扶桑来这后山有些事情要办,刚走过来时便发现你在这里了。”
郁泉幽再一次皱了眉,心里已是着急如焚,便急着起身准备赶回聆乐山,她大概是那个自称之为神男人送来罂粟小镇的后山的,也不知那男人如何了,他要是受伤,她便又欠了他一个恩情了。
“姑娘要去哪里?”狐墨见她站起身来,似有些着急的问道。
郁泉幽没有理他,只是急急地朝着聆乐山的方向赶去。
只是她才走了一段路便觉得脖子后边一痛便昏了过去。而打昏她的人便正是方才着了急的狐墨,郁泉幽一下子瘫倒在他的怀,再无反应。
狐墨看着她昏睡后的容颜,叹了一口气便将她打横抱起,身边的扶桑开口说道,“帝君,这样好么,一会儿郁姑娘醒来之时,您又该如何解释?”
狐墨眸燃起了忧伤,“总好她去送死好。”他暗自叹了一口气,便抱着郁泉幽离开了后山。
而留在他身后的扶桑呆呆的站着,似乎很是伤情。
“你看,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他怎么会正眼看你?”突然在她的身后出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扶桑转过头,一个穿着粉色袍裙,带着银色花边发簪,用了一抹面纱遮住面容的女人出现在幽静小道,眼神憎恨的看着狐墨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着话。
“帝君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若让帝君知晓是我将她回来了的消息透露给你的,他定不会轻饶我。”扶桑冷下脸来,手指紧紧握在一起,指尖泛起了微白。
“你还真是没骨气啊,不敢表达心意算了,甚至都没有勇气反叛他?”那粉衣女子嘲笑一声,“放心,你能告诉我她已经回来,已经够了,剩下的局,我自己布置。”
扶桑听到她说了这一句,心忽然燃起希望来,她顿了顿,便抬起脚向前走去,“最后,祝愿你报仇成功。”
她大步向前走去,那粉衣女子眯起了双眼,接着也消失在原地。
郁泉幽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便蹙了眉,坐起来一看,便发现之前在客栈里遇见的叫伶云的姑娘趴在郁泉幽身睡着了。
她嘟着嘴,睡得酣畅,模样让郁泉幽觉得好笑。
或许是郁泉幽动静太大,在她刚刚准备下床时,伶云便醒了。
她揉了揉忪醒的双眼,看到郁泉幽醒了,便惊喜的说道,“主子,你醒了?”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郁泉幽收起方才那一抹不自觉的笑意,面无表情的说道。
“主子,你便让我叫你主子吧,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么,我觉得与你挺有缘的。”伶云嘟起嘴,可怜兮兮的说道。
郁泉幽扶了扶额,蹙起眉道,“姑娘究竟是谁,一定要认我做主子是为了什么呢?”
“我?我是救你的那位公子的妹妹。”
“妹妹?”郁泉幽迟疑了一声。
还未等她想到什么,伶云便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起来,“好姐姐,让我唤你主子吧,我从未这么觉得一个人讨喜。”
郁泉幽皱了眉头,这丫头甚是烦人,先答应她再说,便点了点头,表情甚是无奈。
她看自己又回到了凤岳客栈,便知晓自己是被狐墨打晕了带了回来的,这个狐墨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晕,还有那个叫帝玦的男子又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便又坐不住了,急着便要往外走,伶云却拉住了她,“主子,你现在不能出去,绝对不能出去。”
郁泉幽皱起眉头,回过头用怪的眼神看着她道,“为什么?”
“帝君不,是哥哥说,是不能让你出去。”
郁泉幽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几天她遇到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都那么怪,弄得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整理不出任何思绪来。
伶云拉着她不让她走,她便只好先顺着她的意在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再乘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不注意时将她打晕放到椅子,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谁知刚刚离开房间,她的身便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光来,她被那红光吸引住,从胸口掏出了正闪闪发光的红木盒子。
郁泉幽看着眼前的木盒,只手想要把它打开,却立刻被一道青光弹开,直震的她手疼。
她纳闷的看着这玩意不解,怎么打不开啊?
郁泉幽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木盒与其他的红木盒子不一样,面刻着许多看不懂的字,且有着许多怪的图案,是楠木材质的,表层的漆抹掉了些,刻的东西却更加清楚,盒缝儿下有一圈凹下去的印痕。
她摸着只觉得古怪的很,这圈儿的大小和娘亲的镯子到是相符。郁泉幽皱起了眉,会不会是要把这镯子安进去方可打开
于是郁泉幽便二话不说,将镯子脱了下来,对照着那圈圈安了去,那盒子立刻发出了一种极为妖艳的彩光,接着从镯子央映射出许多光芒,在空汇成一副图案,是后山的景色。
她正怪着,娘亲便出现在景色之间。
她欣喜若狂,想要去碰娘亲,却是怎么也抓不住。
郁泉幽明了,那只是一个图案,娘亲在映象里面忽然开了口,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公主,奴婢便先走一步了,炎珺的人已经追门了,为保你,不得出此下策,奴婢便在长白山竹凌雪峰等候您大驾,到时再将一切告与。”
只是这样短短的几句,听的郁泉幽莫名其妙。这炎珺是谁娘亲又出了什么下策,为什么她会称她为公主,又为何娘亲会说要先走一步?
她叹了口气,这长白山究竟是什么地方,看来在解决溪川之后她必须去看一看,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此看来,娘亲一个月前便已预料到今日要发生的事情,那么也应该做好了对应之策,说明她应该只是躲了起来,并没有出事,只要娘亲没有出事,她便还有希望,只是这长白山又在哪里呢?
郁泉幽将镯子拿了出来,套回了手。没曾想她才刚刚将那红木盒子放入怀,身前便是一阵强劲风向她扑来。
紧接着一个人影向郁泉幽袭来,那身影鬼魅之快,来便与她过招,招招攻击要处,凶狠至极。她虽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但她从小习武,到不至于让自己处于劣势。
郁泉幽单立着脚,翻身向树飞去。
那人穷追不舍,郁泉幽紧蹙眉,这人武功高他一筹,她现在是铁定打不过的。
这人与前面追杀她的大概是一伙人。
可郁泉幽又觉着不像,要说哪里不像,她只觉得现在这人出招诡异,完全是没有套路的打法。
郁泉幽仔细观察着他的打法,发现他出招只是表面,这人好像是受了重伤,气血不足,招招都有空虚可钻。
她便循着那空隙打了去,不一会儿便占了风。
那人突然转了身,停了手,站在原地。郁泉幽没有停下来,却警惕着他的动作,他站在那儿任由着她打。
她才忽然反应过来那是幻影,这人居然有幻影,那么真身在哪儿?
想到这儿郁泉幽脑后发麻,不在眼前还能在哪儿?
她猛地回头,却已是来不及。
那黑衣人一掌向郁泉幽打来,郁泉幽连躲的空隙都没有,闭眼,使出内功,做着最后一丝抵御。
然而出乎郁泉幽的意料,那掌风停在她的面前消失不见。
她正觉得怪,睁开眼,便发现那个叫帝玦的人挡在自己的身前,眉眼尽是笑意,嘴角却流着血,郁泉幽的心忽然猛的一痛。
他转过身,反手握住那偷袭她的人的脖子。动作快到她都没有看见,那人便已咽了气息倒地不起。
他站在原地,郁泉幽才发现他青墨色的袍子到处都是血迹,他仓皇的向前走了几步,便猛吐一口血,倒了下去。
她赶忙前,蹲了下去,把住他的脉搏,才发现他亦是重伤累累。郁泉幽有些惊恐慌乱,扶起他,点住他的血脉,让他不至于流血而死。
郁泉幽将他扶着站起来,拽住他的双臂,受了伤的脚裸立刻传来疼痛。郁泉幽忍着,拖着帝玦往屋里走,该死,这人看着那么消瘦,怎么会这么重啊!
郁泉幽哀嚎一声,可又不能不救他,毕竟他刚刚救了她。
等到把他拖到床,郁泉幽已是气喘吁吁,累的要死。他躺着,脸色苍白,闭着双眼,眉头紧蹙着,仿若正受着什么煎熬,她为他盖好被子,便急忙去寻扶桑姑娘,狐墨说过她是医学圣手,应该有办法救他。
她出了房间,到处寻扶桑,心里很是焦急。不知为何,她看到他受那样重的伤,心里难受的很。
然而郁泉幽四处找,愣是寻不见狐墨与扶桑,整个后院除了躺在椅子昏睡的伶云以及昏迷了的帝玦没有其他人了。
当郁泉幽一筹莫展之时,便想到罂粟镇有一个医者与娘亲相识,便急忙想要去寻。
谁知,刚踏出客栈一步,便被人拉住了袖子,停了脚步,那人从后面抱住郁泉幽,身传来淡淡血腥味,她怔愣住,呆在了原地。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轻轻呢喃着,“别走,别离开我。”
他话语带着恳求,炽热的鼻息环绕在郁泉幽耳边,让她浑身不自在,心脏噗噗的跳个不停。
她急着要挣脱他,可还没碰到他,他便直直的倒了下去,郁泉幽急忙蹲下去喊他,“喂,你别晕啊,这是客栈门口,离房间很远的,我拖不动你啊!喂,你你醒醒!”
帝玦是彻底的昏了过去,这可难倒她了,她要怎么把他拖回房啊!!
郁泉幽无奈叹息,最终还是将他扶起,用力背起来后向客栈里走去,一步一步,脚裸走的麻木,别楼在客栈最深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究还是将帝玦再一次背回了房里。
看着昏迷的帝玦,她坐在塌前甚是疲惫,如今自己的左脚是彻底的不能动了。
他伤了的这么重,若不及时诊治,怕会有生命危险。
郁泉幽再次把他的脉,气血依旧那么的混乱。
他沉沉的睡着,眉头一直紧紧的锁着,她心里竟有一种想要为他拂去眉间所有愁思的感觉。
看他脸色越来越苍白,郁泉幽蹙了眉,这可如何是好?自己不会医术,也不能为他治伤,他说他是神,可传说的神,真的会是不死之身吗?
她担忧着,还是决定再去寻一寻大夫,为他瞧瞧,便扶着床栏,单脚立了起来,还没迈出一步,手便被拉住了。
郁泉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她跌入了床塌,跌入了他的怀。
她瞪大双眼,躺在他的怀,心跳个不停。
他不是不是昏过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把她拉回来?
郁泉幽盯着他,难道这男人一直在装昏迷
她忽又觉得不是那么可能,这男人的脸色这么苍白怎么会是装的
郁泉幽动了动身体,想着起身,肩却被他搂住,紧紧的被他锁在了怀里,不得动弹,“喂你该不会真的在装吧?”
郁泉幽蹙着眉,大声的对他说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装不至于,我才刚刚醒来。”冷淡的声音从他鼻腔哼出。
他轻睁开了眼,墨色的眼珠不知何时变成了深蓝色,侧过身,与郁泉幽面对面,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
他的鼻尖正对着郁泉幽的,勾人魂魄的双眸盯着她,郁泉幽有些气恼,“喂,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快放开我”
“不是说了,别离开我吗?为什么又要走既然你不听,我只有采用强制措施了。”他生硬的说着,喷出的热气扑在郁泉幽的脸,让郁泉幽不禁有些躁动。
“你总之,你先把我放开!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又和你不熟。”郁泉幽急躁的说道,用手推着他,想要挣脱他的控制,谁知一不小心触到了他的伤口。
他倒吸口气,让郁泉幽莫名的紧张起来,急忙问道,“怎么了?没事吧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呵你还蛮关心我的?”他挑了挑眉,忍着痛,勉强勾出了个笑来。
“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才会这么问的,唉呀总之你先放开我再说!”郁泉幽强装严肃的说着,脸却偷偷的红起来。
她怕自己再不快点离开他的怀会喷鼻血了
可谁知,她这样一说,男人却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既然我救了你,你应该知恩图报,怎么还对你的恩人那么凶呢?”
郁泉幽无语的看着他,见他一副无辜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救了我又怎样报恩归报恩可你不能妨碍我的自由啊!”
她用力挣扎,无奈他力气太大,不禁觉得自己太倒霉,遇这么一个无赖的人。
“别动这样待一会儿我只是想这样抱你一会儿”他将唇靠至郁泉幽的耳边轻声说道。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脸大概已是通红。
听他这突然疲惫的语气,郁泉幽竟然慢慢停止了挣扎,靠在他的怀静了下来。
她实在弄不懂这个男人,有时冷傲,有时平和,有时却那么不正经,性子切换的那么快,究竟是为什么
他安静下来,不再于郁泉幽搭话,精致的五官出现了难得的祥和。郁泉幽叹了口气。算了,他既是重伤,便不与他计较了,她让着他些便罢。
郁泉幽盯着他的薄唇发着呆,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这些天所有不安的情绪都平定了下来,仿佛有他在所有的忧伤都能消失似的,这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让郁泉幽莫名。
郁泉幽望着他心冒出一个疑问,他究竟是谁是否曾与郁泉幽见过
她这样被他抱着,看他熟睡过去的样子,痴了神,不知何时,房间之飘来一股清香,郁泉幽闻着,起了一丝睡意,便也渐渐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她只觉得身边的人坐了起来,注视着她,轻叹了口气,随后便下了床,匆匆离去。
郁泉幽看着那青墨身影摇摇晃晃的离去,睡意却又涌了来,眼前景象愈来愈模糊,逐渐没了意识。
身负重伤的帝玦努力支撑着自己走出了房间。
出来时便看见狐墨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帝玦出来。
“我才去了几时,你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狐墨见帝玦脸色苍白的出来,有些吃惊。
“左不过是被几个小贼占了便宜,你何须说的像是我没有你帮忙不行了的意思。”帝玦将红阑门关,慢悠悠道。
“赤炎鸟何其凶猛那林子里出来了六只我不过是在关心你!你还真的不饶人。”狐墨略搐了下嘴角,接着便说起正事来,“她身边的人我都查过了,追杀她的有两波人马,有一波你我都知道是谁,但还有一波却”
“凡间的莫云画”帝玦提了一句,突然沉寂下来,眼神里出现了不安。
狐墨没出声,沉默半响道,“你这一千年,执念太深或许正是因此他才会。”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让帝玦握紧了拳头。
许久,帝玦说道,“等她醒来,别告诉她我去了哪里,你当不知道我来过。”
狐墨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答了一句,“好。”
这话音刚落,青墨色的身影便画作一缕光芒消失在红阑阁门前,不见踪影。
第五章
郁泉幽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不见,褥却还有余温,她便知他走的时间不长。
她坐了起来,脑袋有些混沌,想起昏睡前闻到的那股清香,便觉得怪,那味道虽然看似只是一味香,但之却加杂着一丝,难道是帝玦下的
可他重伤,一直躺在床,又如何点香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每一次都是不告而别,而且这一次他居然下药迷昏她!
她不免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竟了他的计。
这时的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月光透着薄云如银纱般映下来,树影瑟瑟。
伶云依旧躺在椅子睡着,郁泉幽将她拖到床,为她捻好被子,便准备出门。
推开格子门,狐墨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听到郁泉幽出来的动静,便回过了头。
“那个,狐墨公子,方才可看到有一男子从这里出来”她开口问道,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刚刚从外面回来,没有见到姑娘说的男子。”
“是么?”她点点头,心却有些失落。
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帝玦,总是给她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她是永远抓不到的一缕雾气一般。
她脸失落的表情全部落入狐墨眼,他低下眉眼,笑得有些苦涩,“姑娘可觉得身的伤好些了?”
“嗯好了一些。”郁泉幽从自己的冥想清醒过来,随后盯着眼前的男子,心里起了一丝疑心。
她是记得清楚的,这个人在后山的时候将正准备前去聆乐山的她打晕,强行将她带了回来。
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为何他要将她带离,这样的怀疑占据了郁泉幽的脑海,便自然而然的让她对眼前的男子产生了防备之心。
她不得不猜测,眼前的男子会不会与追杀她的人有关,又或者也是冲着娘亲的宝物而来的
“公子”
郁泉幽正想着事情,耳边便传来一声轻柔的唤声,抬眼一看,一身紫衣蒙着白沙的扶桑不知何时出现在狐墨身边。
她和狐墨轻声细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一般,脸色骤变,随后便嘱咐了扶桑几句,便匆匆向郁泉幽告别一声,和扶桑一起转身离开。
狐墨的转身离去,使得郁泉幽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到底发生了事使得他这样着急的离开这里?
郁泉幽看着瞬时间变得空空如也的院子,皱眉深思。
而当她在思考的时候,一个犹如魅影般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霎那间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突然传来,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带着一个金色翔龙银角面具的人,双手抓住那双掐住她脖子的手。
那双手裹着一堆布丝,手指之间充斥着可怕的血丝。
接着,她便听见一个可怕的声音说道,“你好啊,郁泉幽”
诡异而充满寒意的声色,不像男也不像女,让郁泉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挣扎着,喉咙间巨大的痛感让她无法呼吸,“你是谁?”郁泉幽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便有了一种要失去知觉的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莫云画。”面具人忽然放开了掐住她的脖子的手,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郁泉幽用力的咳了起来,缓缓的靠在墙壁,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那个恐怖的面具人,脸色被吓的惨白。她不敢出声,怕这怪的人会在一次掐住自己的脖子。
“我这么可怕?”面具人吊着音色,抬起头,一双淡蓝色的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阴森可怕。
郁泉幽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听到这人说的话,差点没一口血噎死,废话,你来要掐死我,不可怕吗!她在心暗暗骂道,却依旧不开口说话。
她开始下打量起这个人,他一身深紫色的袍衣,外面罩着一件暗灰色的披风,可怕的双手遮在袖子,带着半脸面具的脸,只露出了一双寒冷的眼睛。
“你是那个想要得到我娘亲身所谓的宝物的人?”她喘了一会儿气,盯着那人看,缓缓说道。
“呵”那人轻轻笑了一声道,“你有资格问吗?”他再一次如幻影一般窜到郁泉幽面前,眸寒光四溢。
郁泉幽蹙起眉头,抬头对他的双眼,丝毫不怕的说道,“资格?你这人真是怪啊,你要抢我的宝物,还问我有没有资格?”
面具人眯起双眼,顿时间周身杀意四起。
他忽然紧握住郁泉幽的下巴,“啰嗦的话,我一向不喜欢”正说着,他便突然挥了挥衣袖,顿时间空浮现了一片画面。
景象之的夜漆黑无,从天际旁闪过一抹巨亮无的红色光芒。随后,静悄悄的溪川小镇之,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小镇的街。
由于已入夜,街道之只有寥寥几人,而是这寥寥几人在刀光火石之间死在了那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剑下。
景象里的女人染着血瞳,额间印记深红妖异,阴寒可怖。一夜之间,小镇之死了无数个人,而那杀人的女人在侥幸存活下来,躲在角落里的镇民们的注视下张狂的离开了溪川。
于是这群不知真相的百姓们恨毒了这个杀了他们亲人的妖女,便集体发誓一定要手刃妖女,为亲人报仇。
郁泉幽看着景象之的那个冒充自己的女人s着无辜的镇民,画面血腥至极,便有些心惊胆战,原来如此原来那些镇民会想要杀自己,原来全权是因为这个冒充自己的女人!
她握紧了自己的双手,瞪大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
“怎么?恨不得想要杀了那个冒充你的女人是么?”眼前的面具人用着嘲讽的语气与她说着话,捏着她下巴的手渐渐松开放下,眼神不屑的看着她。
郁泉幽没有说话而是阴冷地瞪着这个面具人,心里猜测着,方才冒充她,栽赃她杀人的女人会不会是眼前的男人派去的,如果真的是
“你别这么想,我还不屑于使用这种雕虫小技,我只是想要你手的那个镯子,但不会因此去做一些有损威严的事。”
莫云画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思路。
郁泉幽抿了抿唇,半天咬牙说了几个字,“你知道是谁?”
“当然我不会拿我不能掌握的筹码来和别人交换。”他提高了音调,声音却是极为低哑的。
“如果你是要我拿我娘留下的镯子来与你交易,我便明确告诉你,绝无可能!”
郁泉幽冷着声,十分坚定的说道,她是猜的没错的,那所谓的娘亲留下的宝物,便是这个镯子,当然可能还包括那个她在聆乐山的木屋里寻到的红木盒子。
“呵你认为你有与我讨价还价的机会么?”他的语调显得十分的轻蔑。
在莫云画眼神里的她,似乎像一只可以随时捏死的蚂蚁。
她微微勾唇一笑道,“你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我,但我也可以与镯子玉石俱焚!”
她下了个赌,她认为这个镯子对于莫云画来说,也许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物件,否则正常人应该不会派大量人手来夺取此物,尤其是下达云画令这种可以号令江湖的令则。
她知道莫云画的威名,也了解云画阁的一切,这个莫云画是令江湖各种高手都闻风丧胆的人物,也是江湖神一般的存在。
传说的他是不死之身,一直以来独占江湖阁主之位。但见过他真容的人,少数见到他的人也都死于血刃之下,尸骨无存。
这样一个神龙不见摆尾的人物会亲自来找她,只能说明她手腕的镯子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果然,她从他的眸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惧意,便死死掐住手腕的镯子,扬起了一个笑容,一个毫不惧怕的笑容。
这个如明火般的笑容使得千年寂寞,心如磐石般的莫云画微微一愣,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
“玉石俱焚?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娘亲了么?”他冷哼一声,手掌之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丝巾。
郁泉幽认得出来这丝布是娘亲常披的一条,她心一紧,便下意识地要去拿,却捞了个空。
面具人将丝巾收回,冷漠地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娘亲的下落,可以提供给你这些线索让你有方向地去寻找。”
“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害我娘亲的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郁泉幽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心不知是愤怒还是焦急。
“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皆不关我的事,能救出你娘亲的时间并不多了,你若犹豫了,便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颜七娘了。”
面具人丝毫没有把郁泉幽的话放在心,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我现在要和你做的交易并不是关于镯子的。”
他用那双冰蓝的眸看着她,手掌缓慢显现出一本书来。
他将书交到郁泉幽手,接着说道,“在六个月之内,你必须得到长白山掌门首席关门弟子的身份。”
“长白山?那究竟是什么地方?”郁泉幽充满疑惑,为何娘亲让她去长白山寻她,眼前的这个人也让她前去长白?
“长白山是什么地方,你自己会知道,我的交易十分简单,只要你做到了,我便送你一条颜七娘失踪前后的线索,并且承诺你在这六个月,我会暗保护你娘亲,直到仙术大会那一天。”
那面具人根本不理郁泉幽的问题,也不问她究竟答不答应,只是将他要说的话讲完,“若是你做不到你的娘亲便会失去保护然后”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低沉沙哑的话音刚落,那黑色的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不见,甚至连影子都抓不住。
郁泉幽待在原地,看着手那本还闪着金光的书,陷入沉思。
虽然面具人的话并不可信,可是娘亲也让她去长白,一定是有什么缘由的,如此一来,她的确必须尽快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