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泉幽,你是不是以前练过一种独特的武功内力,你的内力与你自己的灵力相冲突,也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什么意思?”听到芸柔这样说道,泉幽刚刚沉下去的目光便再一次慢慢的升起,眼神里有了些期待。
“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聚集不了你的灵力也许是因为你以前所习之武练成的内力并不符合你自己体内的灵力,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结果。”
“那可有什么办法来消除这种障碍?”
“办法是有的,便是你要依照着以前你习武的方式和步骤来聚集灵力。
通俗的来说是用你之前从师后所习的那一套武步为基础,在练武的同时聚集灵气。”
“用我以前的武力?”
“是的。”
芸柔的话使她深思了一会儿,接着便决定依照着她的方法来做一遍。
她从院子里的竹架抽出了一根用竹木做成的长剑,正准备依照着自己的武功步伐舞剑,脑海却突然浮现了娘亲叫她熟读的那本腹雪九月的剑法样式。
她不由自主的按照那剑法舞了起来。衬着夕阳美霞,木剑随着她的手舞出剑光来,她紧紧盯着剑锋,一道青光从木剑的剑锋流出,她随机顺着剑光倒去,翻转踏于空,脚尖轻点而走,用剑指问落阳。
她在舞动剑法时,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的聚集到筋脉之处,然后顺着凝聚起来的内力渐渐的将自己的灵力引入丹田之。
而随着眼前剑锋那青光无数次的亮起,一幅幅让她弄不明白的,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涌入脑海之。
画面之一对白衣男女对酒抚琴,谈笑风生,悠然安和的样子频频闪现着。
她接着舞剑,随着每一招每一式的深入,一幅桃花瓣落零飘飞然的景象出现在她的眼前,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她心燃起一丝不明的情绪。
郁泉幽继续舞着剑,在恍惚间看见一个身着公主长裙的俏皮可爱的女孩摇摇晃晃地向树林深处走去,深处的桃树下有着一个少年,他似乎在抚着琴,淡漠的脸透着冷然的疏离,画面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当她舞着剑法,舞到第一册最后一式时,从红与白接壤的天边突然划过一道乳白色的光。
一个乳白色的物体向她飞来,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来,使她措不及防,将木剑掷之入地,双手接住那道白光,却被强大的力量推翻了几米,摔倒在地。
剧痛从屁股传来,她轻皱起眉头,左手撑地站了起来,盯着手握住的东西看了半天,这是一根还在泛着光的的棒子。
是一种璃石白玉做成的乐器类型的东西,两边是两根稍圆的玉石,各自开了三个洞,顶头镶着玫瑰红的鸽子血石,间是用玉围成的环,光滑细致。
环间下连系着七根弦丝,晶莹剔透,幽幽的光有一种柔和之气,使她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看到泉幽摔倒在地,坐在石凳的芸柔匆忙的站起向她跑了过来,紧张的问道,“泉幽,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揉了揉屁股,看着手的东西,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没事。”
官芸柔见泉幽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她手拿着的东西,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手。
当看见这一白色物体时,芸柔惊讶的叫出了声,“乐衡?”
泉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她看向芸柔,锁起眉头问道,“芸柔,你方才说什么?”
“你手的东西名字叫乐衡。”
“乐衡?是什么?”
“它是当年女娲补天时掉下来的补天石,因为有灵气,被伏羲大帝雕刻铸炼成了神器,但千百年来它已经有了自己的脾性,荒六道很少有人能够驾驭的了它。”
“可是它为何会飞到我身边呢?”
郁泉幽打量着手的东西,实在不解。
“这个我也不知道”官芸柔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不过既然它是自愿飞到你身边的,说明你与它有缘。泉幽,你不如试着掌控它把它当作你的武器来使?”
官芸柔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回响,可她的心神却完全不在这里。
这个乐衡是在她舞了娘亲那套腹雪九月的剑法之后,出现在天际边的。也是说此物也必定与娘亲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世有关。
只是古神器究竟为何会自愿的飞到她一个普通凡人身,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东西以前应该有主人的吧?
“芸柔,这乐衡以前是不是有主人的?”想到这里她便立刻询问起官芸柔来。
“是。”芸柔被她这么一问,明显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便点了点头答道。
“是谁?”
见她追问,官芸柔便是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便可?”
“这乐衡原本属于九重天之的降雪神的,只是后来降雪神仙逝,它便再无主人。”
降雪神?
之前伶云也曾提到这个名字,只是当时的她急着要问清楚那丫头到底知道些关于她的什么事情,便没有太在意这个名号。现在想来,却是慢慢的对这个名字生了疑心。
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泉幽,方才你舞剑时可有将灵气聚集起来引入丹田之?”
芸柔的询问让她回过神。
她抬起双手用着内力探索了一下丹田之状况,竟发现她体内的灵力已经突破了那一层巨大力量的阻碍汇集到了丹田之,虽然是很少的灵气,但也足以让她高兴一阵子了。
“成功了!芸柔,我成功了!”她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喜悦告诉芸柔。
万事皆是开头难,她既然能够突破身体的妨碍,做成修仙的第一步,便不怕日后不能成功了。
做成第一步的泉幽便迫不及待的去青云山下的小木屋找夜先生。她是坚定着自己的意念的,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娘亲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要义无反顾的去拼一拼。
她飞快的奔下云梯,自从那一日回来之后,这半个月,她日日都要爬两个时辰的云梯,所以现在爬云梯对她来说已不算什么。
在葱葱山色之奔跑了半日,当午时的烈阳照在了她的身,她已是满头大汗。
她处在半山腰间,正准备找一处阴凉的地方休息,却发现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一个巨大的石头旁,奄奄一息。
她看着那一抹模糊的身影,悄悄走了过去。
一米之内,她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
刺眼的阳光下,那人面色惨白,精致的容颜毫无人色,漂亮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非常的痛苦。
“帝玦?”她惊呼出声,心口一揪,赶紧跑了过去。
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间莫名的疼了起来,“帝玦,你怎么了?”
她紧张的问道。可躺在那里的人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帝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做什么?”男子似乎听到了耳边急促的呼叫声,便睁开一只眼,看向在一旁紧张兮兮的郁泉幽。
当他睁开眼,她便看见那一双眸尽是冰蓝的颜色。
他又受伤了伤的还是那么重么?这人为何总是受伤?
“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小憩,姑娘为何要吵醒我?”
一片冰凉,他的话语带着深深寒意,眼神之尽是冰冷。
郁泉幽没有理会他,只是前将他扶起,冷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瞎子,你脸色都白成这样了,以为我会相信你在小憩的鬼话么?”
她刚要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肩,男子却用力的将她推开,这使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粗糙的土地将她细嫩的手掌蹭破了皮,鲜红的颜色从手掌流了出来。
看到她受伤的帝玦心一紧,懊恼自己没有掌握好力度。
可当他看到她站起身又向他走过来时,眼底的担忧便被很快的掩盖了下去,并且换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她不依不饶的又要前扶他,却听到他漠然的说道,“姑娘究竟要做什么?既然姑娘讨厌本君,便不必在意本君有没有受伤”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与我闹脾气?”她没好气的说道。
“闹脾气?姑娘以为本君会和一个不相干的人闹脾气么?”
他嘲讽的说道,话带着刺。
“神君非要和我这么说话么?”她直勾勾的盯着帝玦看,脸的表情已是挂不住。
“本君说话向来如此,姑娘难道不知道?”
“你”看着帝玦眼底的一片淡薄,郁泉幽有些气愤。
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好,是我多管闲事,那么你便躺在这里好了!”
她甩袖离开。见她离开,帝玦的眼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