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的皮肤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异常的苍白,而背后胸前大大小小被雷劈过,焚火烧过以及打斗时所留下的伤痕由于碰到了水变得鲜红无。
他那俊美犹如雕刻般的五官因为体内的燥热和伤口的痛楚而紧紧挤在一起,似乎十分的痛苦。
感觉到她的体温的渐渐回升,他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意识慢慢恢复的她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这让她十分的不适,“唔”她呓语了一声。
可这一声呓语却让帝玦更加难以平静,如今的他已经十分的虚弱,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磨,却依旧为她,喂她喝他的血。
她不停的吸吮着他手掌的血,他手掌微痛和伤口发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哼一声。他紧紧咬住自已的唇,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原本干裂的唇便被他自己咬出了血。
那一点硃红血色染满发白的唇,在血液的逐渐流失,浅蓝色的眸染迷离神色,他开始有些神志不清。
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郁泉幽在一片热气慢慢转醒,睁开双眼便看到自己身处一片清澈的泉水之。当她看到自己身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时,心一惊,转过头却看见帝玦脸色惨白的靠在泉池的壁台,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双眼紧闭。
她慌了起来,开口唤着他名字,“帝玦?帝玦!”
他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努力的睁开双眼,见她醒来,便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醒了”,最终他实在压制不住从胸口涌来的血气,终于一口血吐了出来,那血落入水缓缓的变淡,渐渐的与水融为一体。
他吐的这一口血让她惊慌失措。尔后,他便像是失去了支撑着他清醒的支柱般昏死过去。
“帝玦!帝玦,你醒醒!”她慌忙的叫唤着,心焦灼不已,而他放在她肩的手却在此时慢慢的滑了下去。
见他无法再听到她的呼唤,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了心头,她颤抖的覆他的脸庞,轻轻的拍打着,见他毫无反应,她心慌了起来。
“帝玦,帝玦,你不要吓我,不要再吓我了,帝玦,你快醒醒!”她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双眼却紧闭着,似乎再也不会睁开了一般。
她看了看四周,见不远的一张小桌放了一套衣服,便急忙爬出了水池,快速的换了衣服,然后试图打开那掩住的兰竹小门,那竹门锁的并不紧,一下子便被她打开了,可外面却被施了一层法障,她还是无法出去。
她看着靠在壁台的帝玦,焦急不已,便大声的呼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然而传给她的却只有无限的回音,她见没有人来,又急忙回到池水边,想将帝玦从水拖来,可她刚刚醒,手没有多少力气,无论她如何拽他,是无法将他拖来。
当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时,篱笆外的法障被打了开来。一个绿衣绝色男子走了进来,他看到帝玦昏死在池边,又见郁泉幽眼眶微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将双手抬起,顿时池闪起一阵绿光,昏迷的帝玦缓缓的浮到了空。她看着那男子将帝玦从水捞来,还未开口说话,那男子便挥了挥衣袖,将帝玦背到了自己身然后对她说道,“请姑娘跟我来。”
她急忙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这一处泉水。男子将帝玦带至一件竹屋,为他的手掌了一些止血的药,接着便为他传送灵力,而她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她看着他豪无血色的脸,只觉得心都揪到了一块去。
良久,那男子放下了手,叹了一口气,向她摇了摇头。
她心一抖,吞咽了一口气,颤着声问道,“什么意思?”
他脸出现一丝惋惜,无奈道,“我无法救他了,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他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你你是不是说错了。”她朝后退了两步,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眼睛失神的望向那个没了气息的男子,“怎么可能方才他还同我说话来着他怎么会死?”
“他的的确确是已经气绝了的。”
“不可能呵呵呵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气绝了呢”她不停的喃喃着,使劲的摇着头,腿一软跌坐在地,“公子,你一定是瞧错了我我求你再看看再看看他还有救的你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么?”
“不是我不肯救他,而是他根本无救了。”他看着跪坐在地的她,甚是无奈,“他其实早准备好为你去死了,姑娘,节哀吧。”
“不可能,他说过要为我活着,我不相信!”她用力的推开了那男子,像疯了一般嘶吼着,“我不相信!”
她扑在他的身边,泪水像泉涌一般流了出。她使劲的摇着他,使劲的摇着,哭着说道,“帝玦你开开口说话呀你没死对不对?你说话说话!!”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他,他都丝毫没有反应,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坐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帝玦帝玦”
那张具失去呼吸的身体这样躺在她怀里,静悄悄的,十分安静。
她握着他的手,泪水不停的掉下来,滴在他的脸,衣服。
“姑娘,恕在下直言,从他决定为你收服四魅,替你拿到玄果,他没打算活着。”那男子又开口说道。
“什么玄果?”她颤着声问道。
“你还不知道?看来他是故意瞒着你的冥界魑魅魍魉是古四大凶兽,他为了降服他们,替你夺到全魂之力,几乎拼尽了修为。
而拿到玄果又耗尽了他的法力,这一切不为别的,只为压制住深种在你体内的百煞之王嗜骨情煞。
他是圣火红莲之身,他的血液是你体内煞气的天生克星,为了让你活下去,他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了你,再一次耗尽了体内的灵力,最后失血过多而
他是早已准备好了赴死的决心了的。”男子似乎说不下去了,哀叹一声,“他应该也没告诉你,他体内藏着一种蛊虫,这种蛊在每月十五便会发作,重伤时发作的更加厉害,而昨夜正是月十五”
男子的话犹如一把吧锋利无的刀一般扎在她混身下每一处神经之,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帝玦帝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答应过她,要为她活着,明明答应过的
她握着他已经微凉的手掌,失声痛哭着。
旁边的绿衣男子看着这一切,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最后拂袖离开小屋。
我不知道你给的爱明明很甜蜜,为什么我现在会那么的痛?算前世的我们有什么曲折,可这一世我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与你共度一生
你怎么能?
她颤着声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帝玦帝玦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帝玦,我们还没有成亲,还没有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帝玦!”
她哭着,慢慢附身吻他冰凉的唇,眼泪滑落在他的脸颊,“你醒一醒好不好”
你醒一醒醒一醒
她哭着抱着他,坐在小木床,想起这一世与他相遇的点点滴滴,心仿佛在滴血。
还记得她被娘亲的手镯引到的那一片桃林,他吹着那样伤情的曲子,那般冷漠的说着,“你打扰到我了。”她那时怎会知道他看到她出现在他面前时的感觉,怎会知道他与她有着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前世姻缘
他这样一个人,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扛。他为她早早的备好了赴死的决心,不让她知道她身有这样害人的煞气,不让她自己去拿那所谓的能压制煞气的玄果。
在她对一切都还不明白时,他为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她想要抹掉这不断涌出眼泪,最后发现这泪水好像永远也抹不干一般。
她抱着他这样坐着,只觉得这样抱着他,似乎他还在她身边,没有离开一般。
不知不觉的她便抱着他,这样在这个竹林小屋坐了一天一夜的光景。
绿衣男子途也进来过几次,见她这样,也劝不了什么话,后来便再没有来过。
她只当帝玦如今是睡着了,并没有死,温柔的看着他,笑着说道,“我如今看你,是越发觉得你好看了。”
郁泉幽看着他没有穿着长袍,胸口伤痕累累,身也只穿了一件亵裤,才发觉着什么,轻轻摸了摸他冰凉的手,心疼道,“你这样睡着一定很难受吧,你冷吗?手这样冰都怪我,抱了你这么久,也没有给你擦擦伤口,换一件衣裳。你等着,我这给你理一理。”
她急忙出了屋子,寻遍整个竹林小屋才找到几个小木桶和一套还算整洁的衣裳。她去了热泉,取了一桶热水便匆忙回了帝玦待的那个房间,从身撕了一块布下来,放到热水里搓揉了几遍,便拿着它开始为帝玦擦拭身体,“你忍着些痛,我擦的尽量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