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在我母亲的腿,我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既然已经辩驳不了,她便也觉得没必要再浪费口舌了。
“真是不知好歹,狼心狗肺!”五长老啐了一口,完全没有没了平时维诺的模样。
“呵呵笑话。我狼心狗肺请问五长老您给过我什么?长白又给过我什么?您凭心而论我为什么要对你们这一群带着正义面具欺压我的人报有好心?”她嘲笑着,满脸不屑。
“长白收留了你这个丧门星是对你最大的恩德,你这样报答?”五长老被她的话气的不轻,用手指指着她发颤的说道。
“呵呵呵那我还要多谢长白留我一条命许我一处藏身处了?”郁泉幽抬起下巴道,“可我根本不屑于你们的收留!”
“你你竟然连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么?”
“感激一群懦弱,又不分是非,颠倒黑白的人凭什么得到我的感激?”郁泉幽冷哼一声,撇过头。
“懦弱?颠倒黑白你我们长白之人向来坦荡何来不分是非这一说?”
“五长老您不是这懦弱之人的典范么?甚至您还不如您的徒弟宣若”郁泉幽抽了抽眉头道,“宣若至少还敢当着面与我作对,但您呢?明明看不惯我却唯唯诺诺不敢违抗掌门更不敢违抗天帝。
你们长白不也是只听传言,从不真正去了解事实真相的小人么?”
“鬼话连篇的妖女掌门怎么将你收为弟子了,真是使得长白蒙羞!邪魔妖道!罔顾人伦!”五长老气的浑身发抖听了她的话,脸的器官都挤到了一起,他本来便是较胖的体型,这样一气,脸的混肉都抖了起来。
郁泉幽一挑眉,转过头不再与他多说一句。
“你个妖女!说不说!颜七娘到底在哪里!”五长老见她这样,再一次问了一句。
被绑在绝生柱的女子依旧什么也不说,念生眼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他抽出摆放在一旁架子的毛绳细鞭便狠狠的往郁泉幽身打去。
火辣辣的感觉在她的身铺天盖地的散了开来,郁泉幽闷着声愣是不说话,一双冷眸紧瞪着他,刺骨的寒意从那双黑眸释放出来,使得五长老浑身不自在。
她越是这样,五长老便越是生气,气到不行
要说他长白五长老念生在六界好歹也是个有一定知名度的仙。
从小信仰正道,对魔族妖类邪魔歪道向来不屑一顾。想着他平时里虽然胆子小了一些,为人却也算是坦坦荡荡,法术武力也算是仙界顶尖的好。
如今却被一个放出鬼尸害的六界枉死那么多人,又害的颜七娘变成鬼尸的黄毛丫头说成一个懦弱小人这样不堪入耳的说辞自然是要将他气疯了。
他举起手鞭子,狠狠的打了下去。以前他看这丫头十分不顺眼,虽然也的确是因为自己性格的问题而不敢对这丫头多言几句。
但同时又觉得她可怜,也念着她好歹也是佛衣的孩子,心总还是有些不忍,便也随她去了。
没想到自己却被这丫头说的如此难听佛衣你这女儿我怕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在心暗暗想到,“七娘你可别怪我!”
念生加重了手的力度。
绝生大牢的绝生鞭每一遍都能抽到受鞭之人的灵魂深处。每打一鞭,那人的魂魄便会削弱一点,郁泉幽却是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故意激怒了五长老。
每当那绝生鞭打在她的身,她心那股刀绞般的疼痛便会稍稍淡下去一点。
用身的痛换心里的痛不错的交易
郁泉幽自嘲的笑了一笑,一口腥甜的血气涌喉咙,猛然一咳便是一口猩红的鲜血。
五鞭下来,郁泉幽感觉到自己的三魂六魄正在火热的灼烧起来,身的灵气也正在缓缓的流失。
五长老念生平生之没做过什么大事,一直懦弱,如今被郁泉幽这样骂了一顿,又全部被她全部说,便只觉得是羞辱。眼睛红了的拼命往郁泉幽身抽。
“老五!你疯了?”绝生大牢外,刚刚走进来的大长老看见念生长老拼命向郁泉幽身抽鞭子的场景,心猛然一惊,冲过去拦住了他。
“大师兄”念生看到大长老欣果,怒气顿时消失了一半,扭头又看见郁泉幽这张脸,便又燥起来,扬起手鞭子又要打下去。
“老五!”欣果怒喝了一声,便吓得五长老手一抖将握在手的鞭子甩到了地。
“你平日里大屁都不放一个今天晚着了魔啊?她毕竟还是七娘的孩子!也毕竟是个孩子!你本家的事又不是她故意做的!你怪过头了吧!”
“大师兄我平日里看她不顺眼了她哪里像七娘?七娘才不会这样是非不分!狼心狗肺!也不会像她一样说我懦弱!我是懦弱!也轮不着她来说我!”念生气的眼眶红了起来。
“老五。”欣果叹了一口气,将那里已经丢掉了半条命的郁泉幽打晕了过去才继续说道,“你看看这丫头怕是心里受了什么伤所以才故意激怒你的。
她和七娘一样是个犟脾气。不喜欢心里难受,总喜欢用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伤害别人,自私的很
看她这样,你不觉得像看到了七娘么?”
五长老看着昏迷过去的郁泉幽,渐渐将怒火熄灭,又恢复了平时那一副维诺的样子,但这维诺又带着一点伤感。
欣果摇了摇头,将五长老拉离了这里,眼里也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忧愁。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郁泉幽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大长老说的这番话,想要挣开眼睛,却逐渐的没有了意识。
坐在青钟殿书房的莫云画此时已经换下济遥平时穿的衣装,着一身黑色锦袍,身的蓑衣也不知什么时候掀掉。只是脸那一面金色的面具却依旧牢牢的带着。
远处忽然隐约的传来一阵笛声。
一个黑色矮小瘦弱的身影从书房的窗口一窜而入。
“你来做什么?”莫云画背对着那身影,手把玩着帝玦案桌的毛笔,身阴气森森。
“来夸你一句。”瘦小的身影淡淡的说道。
“还是你设的计好。”莫云画说着,语气里有些不屑,“这个郁泉幽若不是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还能在长白好好享受几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心便忽然的传来一阵绞痛的感觉,体内帝玦的意识再一次冲撞着他的灵魂,似乎要破除封印再一次占领这具身体。
“你还是控制不住?”弱小的身影挑了挑音调,似乎有些不满。
“我会控制好,不需要你多嘴。”莫云画冷冰冰的冲着他说道。
“哼。”那身影冷笑一声,在黑暗看了莫云画一眼,闪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眼神,接着便消失在书房之,没了踪影。
莫云画靠在紫檀木椅,想起今天下午在郁泉幽离开白行山之后的事。
他听到那一阵笛音后便去见了那个人。
那人的确是聪明,料想到郁泉幽既然已经发现白行山那一批鬼尸必定会想办法将鬼尸的事情告诉六界便让他回长白冒充帝玦设下陷阱,将郁泉幽囚禁,以保那一批鬼尸的安全。
那人也的确料事如神,猜到轶血会将闻到他师父身的味道的事情告诉郁泉幽,引起郁泉幽怀疑,便让他回长白做准备,等郁泉幽来暗室,先将颜七娘转移以此陷害。
不过那人也实在讨厌,总是以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命令他。
他咽了一口气,但反正交易不愧他只要得到自由完全拥有红莲转世的这副身躯在此之前,忍着也无妨。
若是他真的成功,再也不用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这个世界后,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必定是那个人。
吹笛子的家伙。
你等着。
郁泉幽被秘密关押,轶血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自然是急坏了。
云歌也同样十分着急,到处找寻着她的下落,却总是悻悻而归。
而在绝生牢的郁泉幽已经被绑在绝生柱四天四夜,没进食也没有喝过一口水。
纵然她已经到了辟谷的状态,却也只能维持四天不吃东西。况且,因为五长老在她身抽了十鞭的绝生鞭,她身的灵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便更没了力气去支撑自己。
她靠在绝生柱,想了很久很久。
总算是从悲伤强扯出一丝的理智,便觉得莫云画的事大有蹊跷。
虽然前世她与帝玦或许也有着一场不可磨合的仇怨。
但是这一世她敢肯定帝玦对她的心是真的。
她在想这世会不会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与帝玦长得一模一样又很会模仿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