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一瞬不瞬的盯着帐子,这房间里除了这里,再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风清浅微微咬唇,心跳加快,霍文昊察觉到她的紧张,微微使劲握了握她的手,面色森然。
烈王猛地转过头,逼视着霍文昊。
霍文昊也一瞬不瞬的对上他,一时间空气凝固般的静止,两人散发的压力充斥着整个房间。
风清浅屏住呼吸,站在霍文昊身侧,以同样的姿态抵制着烈王。
风吹动窗前的风铃,叮叮作响,敲打着房间里每个人的神经。
床上的瑄王宇文世铎,早已汗湿重衣。
“好,风姑娘你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来请教。”
烈王绷着脸,低低的蹦出这句话,便从霍文昊身边擦身走出去,水沉香的味道飘散到空气中,风清浅眼睛缩了缩。
烈王带着他的人离开,空气中的压力骤然消失。
风清浅肩头一松,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霍文昊抓的更紧了,而且他手掌滑腻,是冷汗。
“诶,他走了。”风清浅轻轻提醒。
霍文昊垂下眼帘,心却悬着。
如果刚才烈王搜出瑄王,他反倒没有这么担心,就算给他冠上里通外敌的帽子,他也毫不顾忌。
大好的机会放过,烈王这是投鼠忌器,而这器,就是身边想小女人。
烈王,从来没听说他对哪个女人上心。
“浅儿,对于烈王,以后能避就避,对付他的事情交给我。”霍文昊双手扶住风清浅的肩膀,言语里居然有恳求的味道。
风清浅眨眨眼,犹豫的点点头,以后不与烈王正面冲突就是了。
蓝瑾走到帐子后面,解了瑄王被封住的穴道,瑄王从床上翻下来,脸上居然有点羞赧。。
姑娘的帐子,他是第一次钻,也不多言,冲霍文昊和风清浅抱抱拳,便也迅速离开,是父皇用药的时间了。
蓝瑾也识相的退下去。
“一会儿然让绿云换一套新被褥,枕头也换了。”霍文昊婆婆妈妈的吩咐,看着一团乱的床铺,眼里都是嫌弃。
风清浅好笑的答应,烛光下浅笑倩兮,白皙的面庞薄薄的红晕,霍文昊不由得心头晃了晃。
——
第二天一早,风清浅在绿云的引领下来到北靖王妃的住处。
北靖王妃见风清浅进来拜见,打心眼里喜欢,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眉眼比在芍药园那会儿慈祥多了。
“王妃,我给您诊诊?伤寒向来是病去如抽丝,好的慢,您别急。”风清浅打开药箱,拿出脉枕,
“浅儿,不用了,我让你来是给锦瑟安胎的,她非要跟着过来,我知道,她是惦记那个宇文世铎,这孩子,”北靖王妃停了停,用绢子按了按眼角,“这孩子可怜,但是没办法。”
眼前的北靖王妃没了戾气的张力,苍老了许多,风清浅想到昨晚锦瑟和瑄王爷的情形,也是一阵恻隐。
“王妃放心,有我呢,锦瑟一定会顺利产下健康的孩子。”风清浅说着,拿出一个红色锦盒,打开送到北靖王妃面前,龙眼大的丸子,散发着沉沉的乌金色。
“宫保丸。”北靖王妃细细端详,这是妇科至宝,一粒万金。
“王妃,如果郡主生产时难产,就兑水服下,一定会化险为夷。”
北靖王妃点点头,慎重的让随身的嬷嬷把锦盒收拾好,以备日后之需。
门帘响处,锦瑟扶着个丫鬟走了进来。
风清浅细细的诊了脉,开出一个保胎的方子,便告辞出来。
锦瑟的脉象稳健,而且是双生的脉象,但是风清浅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