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浅若有所思的看看霍文昊,霍文昊递上去一个“可还行?”的眼神,风清浅报以嫣然一笑,脸颊微红,霍文昊一阵失神。
风秀清看二人眉目传情,心里泛酸,冷冷的“哼”了一声,“姑母,多说无益,我们蓝家的药材生意遍布江淮,想来做个朝廷供奉也不是难事,手底下见真招好了,给姐姐出口恶气。”
霍文昊收了心,漠然的看向门外,“蓝家如今的生意虽然做的大,而且有扩张的趋势,但是手里的现银却不多,都是这边进那边出,没什么结余,我说的可对?当家主母?”
风汝兰脚底发凉,这事除了她和几大掌柜的,没别人知道,他怎么知道。
霍文昊没有理会她,“而且,蓝家在蓝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欠了百万的外债,至今未还,只是债主不追究罢了,可有此事?”
风汝兰没站住,坐回到椅子上,“你胡说,我们蓝家何须外借!”虽然声音还是严厉,却微微不稳。
这件事儿她确时听相公说过,相公刚接了蓝家生意时,曾经亏了大钱,后来是一个什么朋友慷慨解囊,才度过难关。
只是后来相公又说这笔钱不必急着还,而且直到相公去世,也没有债主找上门来,所以她就存了侥幸的心思,可能是债主去世了,或是根本不在乎这些银子,也就没存钱还债。
霍文昊冷笑,“借条在我这儿,我怎的不知道。”
“什么?”风汝兰惊得叫起来,又马上收了怯色,“那你拿出来!”
“拿出借条,就是还款之日,这是规矩,蓝家是要还我霍家钱么?”
“霍家?你是哪个霍家?”风汝兰心胸起伏,头上渗出了层层细汗,京城中姓霍不少,但是有如此气度又能借出几百万两银子的只有一家。
“京城里有几个霍家?”霍文昊依旧不疾不徐。
风汝兰气息不匀,细细琢磨后,缓缓站起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是宁国侯府的世子爷?”
霍文昊一点头,算是承认了。
“世子爷,今日是我得罪了,如今蓝家确实没有准备齐还债的银两,您宽限个期限,我凑上银子还。”风汝兰咬着牙,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本是要给侄女出一口闷气,顺道敲甄氏一笔,却找上债主的门了。
“只是,世子爷,这甄家是罪臣,和他家扯上关系,对您的将来可不好,”风汝兰转着脑筋,这位世子爷分明就是看上了风清浅,在场的瞎子都看的出来,“您看我家秀清,端庄文雅,才情和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再配上蓝家的家产......”
“我是蓝家债主,蓝家的家产我不放在眼里。”霍文昊见风清浅面色不豫,连忙打断她的话,“今日我也不是来和你讨债的,我是来甄府作客的,没别的事儿,就不要再跑来说什么倾家荡产的话了,伤了阴鸷。”
风秀清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话可不就是她说的。
风汝兰紫涨了脸皮,又羞又恼,却也只能压在心里,拉着风秀清福身告辞。
“等等,”风清浅秀眉一扬,“你打碎了我的茶杯,陪我钱。”
“你家一个茶杯值多少?”风清浅恨恨的发泄心里的闷气。
“多少钱?”风清浅转向霍文昊,这是他送的,她只知道很贵,却不知道实价。
“一只十万两,一对儿三十万两。”霍文昊答得顺溜。
“一只十万,一对儿不才是二十万两,怎的三十万两?”风秀清转向霍文昊,幽怨的软了嗓音,,“再者,一个是我姑母打碎的,另一个是她风清浅摔的。”
霍文昊并不说话,只是漠然的看看风汝兰。
风汝兰拉了拉风秀清的衣袖,陪了笑,“世子爷说是多少就是多少,晚些就派人送三十万两过来。”
正要转头走,只见一只白色小狮子狗从后堂窜出来,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正跌倒在撒了一地的茶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