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显然没想到陈大发那么刚,难道自己身上的官威没有很好的表现出来吗,还是自己官二代的气息不够浓郁?
“沈宁,你看我像好欺负的样子吗?”他扭头看向沈宁。沈宁认真的打量着他,很是实诚的点点头,如果不是知情人,还真的不会有人把这个穿着一般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还配上一副黑框黑镜的家伙和市长公子的身份给对上,这分明是办公室打杂小弟的打扮好嘛!
了不起,了不起就是事业单位办公室,但那还是打杂的啊!这也是陈达发丝毫没有把文斌放在眼里的原因,反正这回自己是为了梁少出头,再不济惹出事来里面吃饭的梁县长总不会不出头吧?文斌沉默少许,最后决定给眼前这个小子一个后果自负的套餐。“顺达建筑公司是吧,我没记错的话是做政府工程的是吧,很好……”文斌推了推黑框眼镜,藏在里面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看着陈达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我保证顺达接不到一单政府单位的工程,另外你得罪我朋友的事情也不能这么算了,等着被查吧。”“哎,一场同学,我的事就算了。”沈宁摆摆手一脸大度,陈达发有今时今日的嚣张,全赖家里的建筑生意,断了他家的根也就算是打回原形了,要真的较真的去查,他这个老同学还指不定会遭受牢狱之灾。我真善良!沈宁不要脸的自我欣赏着。
“你以为你是县长……”陈达发下意识的要出声嘲讽,但迎着文斌的目光,不知怎地心理却一寒,难道这个眼睛仔真的有能耐?他不禁看了一眼梁宽,后者倒也算是够哥们,知道陈达是为了自己出头,他又打量一下文斌,但却没能把县里头哪个大佬的后辈对上号。但文斌的口气让他有点拿捏不准,便试探着道:“哥们,你是混哪个圈子的?”
“你又是谁?”文斌并没有把梁宽放进眼里,事实上得到梁宽回答自己是梁县长的儿子之后,他继续维持了这个高冷的态度。“你也算是一个圈子了,但可惜你眼睛不够雪亮,看在你爸的份上我劝你识趣一点,免得给你爸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连我爸都不怕?梁宽心中一惊,正准备继续套话,却见那边来了一群人,看见里头一个,他顿时兴奋起来。
“爸,爸!”他也顾不得那么多,高声叫道。从里头出来的人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见眼前这场景顿时脸色一变,他可是知道自家儿子的德行,该不是招惹了文斌吧?他连忙喝道:“小宽,你又惹事了?”“爸,我就是来吃饭,有人欺负我还说让我识趣一点,说免得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你看这还有王法嘛,他还说要我们县十大民营企业单位接不到任何工程,比我们县长还威风呢!”梁宽顿时叫冤起来,却是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笔带过,转而攻击文斌的行为。
梁县长自然不会相信就那么简单,文斌他接触过是一个沉稳的人,怎么可能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他低声问文斌:“文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县长,你家公子倒是够仗义,欺负我朋友不说,还说我是神经病,你说我要不要做点什么?”面对堂堂一个副县长文斌却是不惧反笑。梁县长心理一咯噔,文斌这话却是要继续追究了,他连忙道:“文主任,你看小宽人还小不懂事,要不看在我一张老脸的份上,转日给你道个歉这事就化了?”
梁县长这话被大家都听了去,众人看向文斌的眼神都是变得不同起来,连梁县长对这个打杂小弟都是这种态度,这说明了什么?他的背景连梁县长都得罪不起!这会儿梁宽也知道自己真的撞到了铁板,也是立即闭上了嘴巴。要是在往日文斌一定会嚣张下去,但这会儿却是弃商从政,以后免不了要和梁县长打交道,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的。
他点点头道:“梁县长的面子我哪能不给,道歉也算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却做不了主。”“嗯?”“你家公子和那个家伙得罪的是我朋友,他要不答应我也没办法。”梁县长微微一愣,随即打量着四周,当他看见沈宁的时候脸色顿时骤变,他有了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是,是沈先生?”“不然梁县长你以为我会那么蛮不讲理吗?”文斌笑眯眯的道,在这种场合他也是要叫一声沈宁沈先生的。
别看沈宁不是官场也不是商场,但他本身明星的身份就值得梁县长郑重对待了,更别说在李氏财团在沙坝投资这件事上,沈宁绝对是最关键的人物。稍有差错,梁县长也担待不了!“沈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县长此时头都大了,但在副市长和其他县领导以及李氏第三代掌舵人的眼皮底下,他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件事。
“其实也没什么,本来我们就是玩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罢了。”沈宁一脸这不是事的表情,然后就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他倒也没有偏袒谁如实道来。说完,他看着梁县长悠悠道:“不过您的儿子可有些不厚道啊,输了游戏不认账,居然还拿身份压我,文主任看不下去才为我出头。”输了亲猪一口?!此时才知道事情起因的人脸色都十分古怪,就这样还能叫无伤大雅吗?他们也算是理解梁宽为什么要逃避这个赌约,这可是当众亲猪啊!不过理解归理解,这一次他们还是站在了沈宁这一边。做人就要愿赌服输!
“啪嗒”“哎”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却是陈达发突然间一屁股倒下,把老婆袁君燕都给撞到了在地上,不过虽然狼狈不堪,袁君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依旧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沈宁梁县长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是有心帮自己的儿子,但奈何无论从给任何方面来看,沈宁都是占着理儿,他估计但凡他要有点偏佐的意思,以后的仕途估计都能给搭上大半去!
死儿子不死老子,梁县长几乎没多想就准备大义灭亲,这是最完美的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何况结果也不算什么嘛,不就是亲一口猪,以前乡下自己也亲过啊!“小混蛋,愿赌服输,你履行赌约吧!”梁县长瞪着梁宽,今日无论如何,他这个脸面已经是丢的差不多了。“啊!”梁宽平日里虽然嚣张的很,但也不是看不清楚形势的人,看老爸这态度沈宁分明也是一块板,甚至比这个文主任更硬!卧槽,不是说这家伙只是个无父无母的乡下小子吗?!梁宽看向陈达发眼里也带上恨意,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害我?这回没完!
“小混蛋,还愣着干什么?!”无情的现实把梁宽打醒,他看了一眼沈宁,可怜兮兮的看着梁县长:“爸,真要亲啊?”“亲!”铁面无私。“不好意思梁县长,这会儿梁少就是想亲也亲不上了。”杜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怎么回事?”梁县长不解道杜老板笑着道:“刚刚一个不小心,猪给跑了,不信你看。”众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之前还在的大公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剩下一个门栏在那左右的摇晃着。
梁县长看着杜老板的眼神带着一丝喜意,他当然不相信杜老板的说辞,几乎不用查证就知道是杜老板想办法把猪给放跑了,目的自然是为了解梁宽这个困局!当然,他也不认为沈宁或者其他人会相信这个说法,不过至少猪的确是跑了不是?有了这个说法,他就有了挽回的余地。先把喜形于色的梁宽给瞪老实了,他才转身看向沈宁,带着商量的语气道:“沈先生,你看猪跑了,要不等把猪抓回来了?”
“真要等吗?”沈宁看着梁县长,只把后者看的一阵心虚,但很快他脸上就浮现出惊喜之容。一切皆因沈宁轻飘飘一句:“猪跑了没必要再等,梁少不介意的话道个歉就算了。”“不介意不介意!”压根不用梁县长说话,梁宽就如蒙大赦一般吗,手脚麻利的冲着沈宁点头弯腰:“沈先生不要意思,刚才是我说话太过火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一回小弟吧!”
“没事,年轻人嘛。”沈宁摆摆手。随着他的话落下两人之间的恩怨也就算是解决了,这也是梁县长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他最想感谢的自然是杜老板,杜老板这一手放猪之策太精明了!感谢的话这会儿说不合适,但有一句话梁县长认为还是很有必要和沈宁说的,他凑前了一脚,声音也拉低了一些:“沈先生,顺达建设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说着他还用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陈达发,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家伙,好端端的开同学会,你偏要招惹沈宁!活该了!沈宁对此笑而不语,他已经给过陈达发机会但他没有好好珍惜,这回该他为自己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了。此间事了,梁县长自然不愿多留,告诫了一番梁宽便和文斌返了回去,之前惊动的领导们,早在之前已经悄然回去了。倒是沈宁留了下来,把百草蛇酒塞给文斌带回去,相比和那帮老狐狸们打交道,他更愿意和青春洋溢的老同学们呆在一起,这不失为一个偷懒的好机会。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老同学们看他的目光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禁放下手里的啤酒,无奈道:“到底是欠你们多少钱,非要用这样眼光的看我?”“那绝对不少,你现在可是真正的飞黄腾达,你欠我们一个人情!”李榕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沈宁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得得,就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啥要帮忙的找我,小忙能帮尽量帮,这回总该换个眼神了吧?”“沈宁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我可真不会和你客气了!”哪怕是是虎着脸说这番话,但张大全同学还是显露出了许多憨厚。沈宁对这个老同学印象极好,闻言想了想说道:“大全,你家是做建筑工程的吧?”“呵呵,就是一个小包工队!”张大全摸着脑袋笑道。
“那愿意接点事做吗?”沈宁笑问,顿了顿他又道:“如果做得和我心意的话,我给你一单大工程!”张大全眼前顿时一亮:“你想做什么?”“不是什么大活,我准备我给爹妈在龙台山建两座墓地。”龙台山就是现在看得见那刻画着一个巨大的佛字的佛山,无论是风水大师袁老亦或者是沈宁用风水程序计算出来的结果,那都是龙抬头的风水宝地。
他这次回老家,最大的目的就是为自己早亡的父母选址建造新墓,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算是真正的沈宁,但该有的孝道他却是会严格遵守,他没有办法看着父母只有一个简单的骨灰瓮和灵牌。龙台山上选一个极品宝穴买下来,再建一个风光的大墓,这是他唯一能为沈宁父母做的事情了。“墓地我和我爸熟做,明天我和我爸找你商量一下,出十五就能择日动工了!”张大全把胸脯拍得很响,做墓地并不是什么大工程,但刚出年就有活干已经十分不错了。他一边吃菜一边随意的问着:“沈宁,你准备做多大规模的?”“因地制宜,不过我的预算是31万,不管你怎么做,但必须要把这个钱用完。”沈宁十分认真。
“31万!”张大全顿时被吓了一跳,他倒不惊讶为什么沈宁会要求一定要花完31万,因为这和风水有关,有些家主就会有数字上的要求。他震惊的是这个价格太高了,一般中等偏上的单人墓地造价顶多也就是两三万,如果说要用31这个数字,这三万一千元也不是不能做,31万的造价这算得上是超豪华级别了!这分明是大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