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坐在庄风朗身边都忍不住想吐了,“咦…庄教官,这是什么东西啊?”
杨依然皱着眉头吞咽了下唾沫,觉得有些犯恶心,“教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吃虫子吗?我宁愿饿死都不要吃它!”
庄风朗嗤笑一声,手指夹着蠕动的虫子看向了众人,“眼下除了这个,你们还能吃其他的吗?”
白林瘪了瘪嘴,不由得有些赞同杨依然的想法,“可是…这个也太恶心了吧。”
“恶心?这虫子蛋白质可不少,你要是觉得恶心大可不吃,吃野果子就行了,没人逼你。”
说着庄风朗低头,仔仔细细的将虫子一个个摁死,随后掏出一根细长的小棍子,利索的用刀子削尖了棍子头,将摁死的虫子一个一个穿进了棍子里。
虫子看着也挺大的,一共就做了四串,庄风朗穿好虫子后,抬手就将虫子放在火边轻烤着,时不时的还翻个面。
众人看着这画面,毕竟都是没怎么经历过这种状况的人,对于庄风朗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生理性反胃,眼看着烤出了味儿来,庄风朗抬眸看向了在座的几人,
“烤好了,你们有谁想吃的?”
围着的几人倒也算是艺人的自觉做的还不错,就算是吃些野果子和水,他们还能够算是忍受下来的,所有人都摇头晃脑的,表示拒绝庄风朗的食物,就在这众人嫌弃之间,突然一双伸向了庄风朗手中的虫串,
“给我一串吧,谢谢。”
几人转过头去看向手的主人,在座的几乎脸上都挂着惊讶的表情,任谁都想不到,队伍里看起来最沉默的,居然是最胆大的存在。
庄风朗发现手的主人是薛甜之后,只是点了点头,抬手将手里烤好的虫串递给了薛甜,随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塑料密封袋子,
“我带了辣椒粉,需要?”
将文凝满脸的嫌弃,自从虫串被薛甜接过来之后她就想躲开了,“啊?辣椒粉?不是,这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薛甜你真的要吃吗?”
“虽然是有那么点恶心,但是比起饿死,我还不如吃了它。”薛甜接过庄风朗递来的辣椒面随意撒了点儿后,张开小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将文凝眼睁睁的看着薛甜咬下一口虫子,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了起来,“…呕,不行了我想吐,你们谁可以跟我换个位置吗?我真的受不了这么刺激的画面了。”
杨依然立马躲得老远,她可不想再次回忆今天遇见竹叶青的画面了,光是想到那种没有骨头的东西,她就浑身难受,“我不敢…别看我,我也怕虫子。”
将文凝实在是反胃的不行了,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可怜兮兮的眼神望向了角落里的林妙严,“……倌倌。”
林妙严已经神游好半天了,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算是完全不知,只是一个人闷头吃着野果子,缓解刚才被蛇吓到过的心情。
听见有人叫祝倌倌的名字,林妙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将文凝见她点头,以为是她答应了下来,赶紧起身将林妙严推到了薛甜和庄风朗中间坐下。
林妙严迷糊了下,有些不解,再次看向身边两人手里的串儿,她倒是提起了劲儿来,这人一天不吃肉,对于别人来说没有问题,对于肉食性林妙严来说,那就是浑身不得劲儿的那种状态。
嗅到肉香味儿,林妙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双眼发亮,抬头看向了一旁的庄风朗,
“真香啊这是肉吗!庄教官可以分给我吃吗?”
庄风朗垂眸瞥见眼前人笑的十分灿烂,露出了一对儿溺死人的酒窝,不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掩饰性的干咳了一声,
“你真的要吃?”庄风朗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抬手将烤串作势要递给林妙严。
林妙严见大家表情都有点儿奇怪,疑惑的挠了挠头顶,“嗯?怎么了吗?你们怎么这幅表情?”
白林表情有些别扭,不过还是忍着不适指了指庄风朗手中的烤串,“倌倌姐,你刚才是没听见吗?庄教官和薛甜姐的手里,不是什么肉串,是虫子!”
“虫子!?”林妙严一听,死死的盯住了烤串上的几坨,真就是虫子,林妙严吓得往后挪动了好几步,她是真的怕虫子,没有骨头的虫子都怕,比怕蛇还要怕的那种,小时候林妙严被男同学欺负,男同学抓的蚯蚓又大又长,直接丢在了林妙严的背心里,在林妙严的衣服里上爬来爬去,林妙严吓得一直哭,也没有人帮她,就是从那时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现在她看见没有骨头的虫子,能够吓得哭的那种。
“离我远点!”林妙严下意识的拍开了庄风朗手里的烤串,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庄风朗一愣,将烤串收回去放在了口袋上,伸手就要去扶林妙严。
林妙严抬头对视上了庄风朗的眼神,林妙严已经哭了,那段回忆对她来说,是终身的,是一辈子的阴影,她真的没办法不害怕。
林妙严起身之后,就说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回到了帐篷里休息,另外几人精神抖擞的,倒是没有什么睡觉的意思,还玩儿起了词语接龙,庄风朗对她们的游戏并不感冒,帮他们添加了些柴火之后,起身打算将防蚊子和雄黄粉撒在女生的帐篷门口。
刚走过去,就听见帐篷里发出一阵女生的抽泣声,庄风朗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祝倌倌你怎么了?”
问了好几次,就是没有搭理他,里边儿依旧是女生在抽泣的声音,庄风朗心中顿感不妙,拉开帐篷就冲了进去。
庄风朗俯身拉起林妙严,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眉头紧皱,事情好像严重了起来。
“祝倌倌,你怎么了?”
林妙严吓得不轻,本来之前祝倌倌的脑袋就受过伤,这次一吓,倒是加重了她的敏感情绪,使劲儿的晃着脑袋,倒在庄风朗怀里胡乱扑腾着,“别…别碰我!别碰我后面!”
“祝倌倌,你到底是怎么了?”庄风朗赶紧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烫很严重。
庄风朗咬牙将林妙严放回原处,帮她理好被子,打开帐篷门,去到了导演组的休息地。
庄风朗整个人气场都变了,眼神晦暗不明的,一把拽住了正在玩手机的导演,“导演,祝倌倌发烧了,我需要随行医生。”
导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发烧了?怎么回事?”
“随行医生呢?”
导演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庄风朗见他这样半天说不出口的样子,猛的抓住了导演的衣领,
“你说啊?医生呢?”
导演吓得紧闭双眼,双手猛摆着,“…呃,是这样的,随行医生今天还没来,恐怕得后天去了。”
庄风朗一听,眼里尽是散发出的戾气,“后天?导演,我记得你请我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每个人的安全是否有保障,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有的,现在随行医生没来是什么意思?”
其他工作人员吓得不轻,在旁边劝了起来,“诶诶…教官!您别动手啊!”
庄风朗拉着个脸色,一双黑眸直愣愣的盯着导演,“我问你?之前你跟我说的,保证人身安全,这就是你保证的?”
导演脸涨得通红,心虚的咽了咽嗓子,“……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本来就安排好了跟我们一起上山的,可那医生临时有事,延迟了两天,我们想着两天也发生不了什么事儿,也就答应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手里提着个黄色小巷子,“算了算了,先别吵了啊,庄教官,我们这儿有医疗备用箱,你看看行不行?”
“给我!”庄风朗这才撒开了导演的衣领子,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医药箱,转身跑回了林妙严所在的帐篷里。
进入帐篷内,灯光是临时安装的,灯光颜色昏黄,庄风朗完全看不出来林妙严的脸色到底是什么样的,现下他只能打开医疗箱,查看里边儿有没有可以退烧药什么的。
仔细翻找之后,庄风朗只找到了退烧贴,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庄风朗撕开退烧贴,轻柔的贴在了林妙严的额头上。
林妙严被裹在被子里,吓得浑身发颤,庄风朗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仿佛有针扎似的,让他无法动弹。
庄风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林妙严的凌乱发起丝,手指不受控制的将发丝勾起,轻柔的别在了林妙严的耳后边儿。
庄风朗垂眸看着面前的可人,只听见他一个人有气无力的嘟囔着,“祝倌倌…你就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吗?身子这么弱,怎么还来参加这个?”
“你知道吗,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我不敢多看你,害怕你认出我,不过,现在我发现了,我倒是自作多情了,你好像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祝倌倌,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