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犯法的!”
徐帆说完,头也不回,便往办公室的大门口走了去,对于药剂师这会的谴责,没有半分的波动。
出了办公室,将门锁之后,徐帆依靠在门外的墙壁,便是眯着眼,往门口瞧了过去。
只见他右瞳,一道金芒微微亮起,眼前阻隔了视线的墙壁渐渐变得透明,很快,办公室里面的情况,便落入了他的眼。
得知刚刚在徐帆的忽悠下,傻乎乎地喝下了要命的毒药,老徐和药剂师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
这会大门已经被徐帆直接堵死,两人压根没法从密封的办公室逃离,药剂师哭丧着,便是疯狂地扣起了喉咙来。
企图将喝进肚子里的碧海青,一滴不剩地吐出来。
虽说老徐脸色也不对劲,但却要好过药剂师。
他这会呆呆地坐在椅子,石化一般,不知是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站定起来。
碧海青这会已经开始生效,他脸色不太好看,这会强忍着身体的异样,便往四周观察了起来。
直到确认了,不可能有人观察到里面的情况,他瞥了眼正顾着干呕的药剂师,便悄悄地来到了茶桌前。
之前徐帆调制碧海青的药材,都一一摆在了桌,老徐这会仔细地看着,嘴唇便蠕动了起来。
拧眉思索,似乎是在回忆,之前徐帆所用的药量。
眉头紧皱,好一会,老徐才是暗自松了口气。
放松的表情只是一刹那,很快,老徐便重新恢复了忧心忡忡的模样。
“兄弟,别抠了,再抠,不等药效发作,你吐死了。”
老徐走到药剂师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便是安慰了起来。
“滚开!”
因为这胖子,自己躺着枪,药剂师哪可能给他好脸色,这会狠狠地瞪了老徐一眼,便是扯着嗓子喊起了救命来。
周围人早被疏散开,加这间办公室良好的隔音效果,他这会的呼救,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等到药剂师喊哑了喉咙,老徐叹着气,便说道:“现在留给咱们的活路,只有一条,坦白。”
“不然的话,即便今天出了这里,那位老板,估计也不会饶了咱们。”
“那你为什么还不坦白!明明是你改的药方!我是清白的!”
头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药剂师这会已经吓得不成人样,他坦白?他坦白什么?
他根本是无辜的!
“我说,老弟,咱们都吵了这么久了,你还没吵够么?”
“依我看,这次多半是其他人干的,只不过,咱两被连累了。”
老徐耸了耸肩,便说道:“咱两都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很无奈,你说,是不是?”
“所以说,咱们之间,必须得有一个人,背这口锅。”
“这一次,可是好几千万的损失,我若是背锅了,相信这制药厂,我是留不住了,我这把年纪,失了业,可难找工作了,到时候,还不如死了得了……”
老徐说着,眼神黯淡地看了呆滞的药剂师一眼,便重新坐了回去。
“活到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如果你还要执意与我争下去,那好,咱们都死了算了。”
“……”
留恋的东西……
药剂师呆呆地看着一脸复杂情绪的老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如果说,自己今天死在这,那以后,谁来照顾他们……
自己还年轻,即便是这次背锅,丢了饭碗,凭自己的本事,也不一定找不到其他的工作。
不背锅,死路一条,背锅,不一定会死。
仔细回想起徐帆之前的样子,并不像心狠手辣之人,药剂师心,不住犹豫了起来。
这实在是一个很难做出抉择的问题,此刻硕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老徐的叹息声,以及墙壁那口挂钟的滴答声。
一个小时的倒计时,到此刻,已经不剩多长时间。
似乎留给自己的,没有其他抉择了。
“待会,待会我承认是我干的……”
或许是命有此一劫,药剂师这会低垂着脑袋,只能默默承受。
他此刻心祈祷的,唯有待会,徐帆能够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老徐看着他这会心灰意冷的模样,嘴角微微斜起,便是说道:“老弟,你放心,待会,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
看到这里,也几乎明白了真相。
这老徐究竟是何人,可能得等自己待会好好审查了。
这会收起右瞳的金芒,徐帆揉了揉太阳穴,在外头稍稍等了一会之后,便重新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样?考虑了这么久,二位,也应该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了吧?”
距离一个小时的倒计时,这会还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徐帆在二人面前坐下之后,一边敲着桌子,便说道:“所以,这次改药方的人,究竟是谁呢?”
话音落下,办公室内一片沉寂,平白承担这样的黑锅,实在有够冤枉的,可想到此刻的处境,药剂师犹豫小会,便站了出来。
“老、老板,是,是我改的药方……”
“哦?”
徐帆挑了挑眉,往对方看了过去。
“这样做,对你来说,可有半点好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
药剂师埋低了脑袋,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最初的药方,出力最多的,是我,几乎可以说,是我一个人的心血。”
“我本以为,这份药剂,会使我扬名立万,可,可老板您却途改了药方。”
“您改良的版本,的确是胜过我数倍,可您这样做,却同时剥夺了我的前程。”
“我心感到不服,所以想着,偷偷篡改药方,报复您……”
“这样么……”
听着对方说完,徐帆斜起嘴角,便是笑道:“因为你这一时意气,便是几千万的损失,你说,我该不该饶了你。”
终究,自己还是赌输了,这次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药剂师这会抬起了头,满是希冀地看着徐帆,便是惨然笑道:“我不敢苟求,但希望老板您念在我为科研室效力这些年的份,善待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