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产量稀少的黄皂去送人,自然是叶重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打广告,目前看来,效果相当不错,曾创制了超级暖锅涮羊肉这道名菜的长乐县男叶重,新制了一种皂膏,叫做什么黄皂,据传它的去污效果是普通皂角的几百倍!
使用了黄皂,妈妈再也不怕我的衣服洗不干净了!
叶府,宵禁前半个时辰。
叶重看了托盘里的宵夜一眼,摇了摇头。那是一碗粟米粥,冒着腾腾热气,由一只翠绿的玉碗盛着。
“本少爷要喝小米粥,要滚烫的!”叶重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那碗粟米粥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换。”
小翠应道,小跑过来就准备端走桌上的粟米粥。
叶重手一摆,然后指了指那碗粟米粥,道“留这。”
“是,公子爷。”
小翠行了个万福礼,转身转身就准备去厨房取小米粥。
“慢着!”
叶重手一指香儿,道“小翠留下,香儿去取。”
“这,公子爷”小翠驻足,慌乱的看了一下香儿。
“是,公子爷。”
香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门去了。
“还挺淡定啊!”叶重心里想到。
“小翠。”
“是,公子爷。”
小翠迈着小碎步跑到叶重跟前,躬身等候吩咐。当然,小翠充满担心的看向房门的动作,没有逃脱叶重的眼睛。
“小翠,来,坐这。”叶重笑眯眯的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奴婢不敢。”小翠答道,头埋的低低的,有一丝窘迫和害怕。
自打从掖庭宫被发配到叶府以来,小翠和香儿已经在叶府呆了好几天,对叶府的大少爷,也就是叶重的事迹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比如,在公共场合与自己的侍女“勾肩搭背”,再比如说着说着就跑来摸别人的脸蛋之类的传言,吓得小翠的小心肝都颤抖,现在完了,她即将“羊入虎口”!
“嗯”
小翠对叶重的神态动作,乃至于语气语速等都很敏感,叶重那句“嗯”只是略带了一点不满而已,就把小翠吓得腿软绵绵、心肝巨震!以至于小翠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喏喏道“奴婢,奴婢”
此时,叶重毫无征兆起身,抓着小翠的小胳膊一拉,小翠那瘦弱的小身板就被叶重拉过来了。然后叶重再用手一按,小翠就被按在了椅子上。
期间伴随着小翠“啊”的一声大叫,因为叶重下手时没把握好力度,抓小翠手臂时,力气大了点,弄疼小翠了。加上来的突然,小翠猝不及防,一种身体失去控制的恐惧感让小翠不由大叫。
小翠楞楞的坐在椅子上,手捂刚才叶重抓疼的胳膊,眼泪汪汪的看着叶重。
“呃”
叶重十分尴尬,不过叶重的脸皮不可谓不厚,很快就恢复了。
“本少爷叫你坐,你坐就是了。”叶重道。
“是,公子爷。”
小翠低眉顺眼的回道。
“小翠啊,你是哪里人?”
叶重假装不经意问道。
“奴婢是吴兴郡人士。”
吴兴郡,其实就是湖州,属于江南东道。
“哦?”
叶重一时来了兴趣,湖州位于太湖之南,与苏州、杭州、扬州等州相距不远,属于叶重所认为的那个江南地区的一部分。
其实,叶重所认为的江南地区被一分为二了,长江以北的扬州地区,属于淮南道。长江以南的苏杭地区,属于江南东道。
叶重一直计划中的躲避战乱之地,就是江南地区。现在居然遇到一个来自湖州的小丫头,忽然感觉很亲切。
“吴兴郡好啊,给我讲讲吴兴郡的风土人情吧。”叶重面带微笑,摆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奴婢”小翠狠狠低着头,似乎在掩饰什么,低声道“奴婢自小就进了宫,现在对吴兴郡的风土人情,已是记不得了。”
“这样啊!”
叶重诡异的笑了笑,问道“你几岁进宫的?”
“五岁。”
“现在你多少岁?”
“十六。”
“你在宫中呆了几年?”
“十一年。”
“宫中每月的月钱有多少?”
“两千钱。”
“你家小姐是什么人?”
“我家小姐是吴兴郡太守之女公子爷!”
小翠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呆楞楞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叶重。慌乱、后悔、自责等情绪全都刻在了脸上,眼里泪珠儿打转,似乎马上就会大哭出来。
叶重也是愕然,早就知道香儿身份来历不简单,没想到,香儿竟然是一个太守的女儿!
太守,是一个郡的最高长官,一个郡下面管着四五个县,相当于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但是在当时,类似于现代省的行政机构道,还只是虚设而已,并没有实权,只有监督之责。
所以说,太守的权力比现代地级市一把手的权力要更大,是为一方大员。
“香儿就是你家小姐吧。太守之女,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必定娇生惯养、足不出户,但是千金之躯为何沦落至此呢?”叶重好奇道。
小翠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也紧紧闭着,小脸儿憋的通红,一言不发,小脑袋摇晃得像一只拨浪鼓。
叶重还待说什么的时候,香儿两手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既然知道了香儿的真是身份,叶重再看香儿的时候,只觉得香儿果然不亏是深居闺中的大家闺秀,走动间自然而然散发那种气质,挺得笔直的腰肢,眉目间不时露出的一种超跑之态,是一般人所没有的。
香儿这是凤凰落地变成了鸡啊!
不过,由这样一位曾经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来伺候自己,叶重觉得太他么的爽了!
同情?不,叶重根本就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为什么呢?因为香儿和小翠来自于皇宫里的掖庭宫!
掖庭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犯官的妻女幼子的收容所啊!
既然是犯官,那还值得同情么!
这种连坐的制度,嗯,是该批判的,但是只不过呢,我叶重现在人微言轻、无德无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等我叶重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改变现在嘛,哎!我是被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