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一群人起身,去牵自己拴在树桩上的马。
温岐听见动静,但她实在太困了,睁不开眼睛。
杭玉鸣牵马的时候看见了谢逞,“温姑娘呢?”
谢逞手中拿着缰绳,没说话。
杭玉鸣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六殿下,不是我说,人家姑娘狭义要帮忙剿匪,您怎么一路不情不愿的样子,巴不得把人家姑娘落在路上一样,人是我同意带的,您多少给点面子”
他说完,就去找温岐了。
温岐虽说想偷懒多睡会儿,但也知道依照谢逞的性子才不会等她墨迹,她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杭玉鸣迎面走过来,“温姑娘醒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再忍上两天就到匪山了”
温岐跟他一同走到拴马那里,“匪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们陛下给你这个差事的时候说别的了没?”
杭玉鸣耸耸肩,“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直没消息传过来,我们也不清楚匪山和土匪占的那一城怎么样了”
温岐解开缰绳,大概数了一下他们带的人,“这二三十个人,到时候不会不够用吧?”
杭玉鸣还没说话,温岐又自己想明白了,“不过,应该也不至于,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去周围的官府调兵”
温岐拉着马往路上走,谢逞已经站在最前头等着这群人了。
温岐凑过去,“早啊谢逞”
谢逞没看她,直接翻身上马,留温岐自己一脸懵。
她昨天不都给谢逞道歉了吗,再怎么说昨天她跟谢逞说话的时候他还能回应几句,怎么今天一声都不吭了?
杭玉鸣跟上来叹口气,他就猜谢逞不会给他一个三品小官的面子,“温姑娘上马吧,别放在心上,六殿下对谁都这样,连在二皇子面前也没什么好脸色”
温岐挑眉,“二皇子?你见过他,可知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杭玉鸣跟温岐的马并排走着,离谢逞不超过三米远。
杭玉鸣想了一会儿,“二皇子,待人还算有礼,为人周正,但是吧,他眼光太高”
温岐偏头,“眼光太高?什么意思”
杭玉鸣:“照理说二殿下都二十好几了,早该娶妃,而且他的母妃是贵妃,京城里好多官宦小姐都巴望着进二皇子的府上,可他都瞧不上”
温岐疑惑,“是因为那些姑娘太丑了?”
杭玉鸣咬咬牙,“自然不是,比如李尚书家的小姐,是谁见了都称赞的相貌”
温岐很惋惜的‘啊’了一声,“那到底是为什么呀?”
杭玉鸣扭头看了看身后,确定身后的人离他俩有一段距离,才低声开口,“因为家世,二殿下想娶的,是温丞相之女”
温岐:“......”
她胡乱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抿到耳后,“这样啊,那你可见过温家的小姐?”
杭玉鸣很是随意地摇头,“这倒没有,听闻温家小姐从小身体不好被送到五广山,我连她闺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见二人聊的欢快,谢逞拽紧了缰绳,扭头吩咐,“跟上”
然后马儿一阵狂奔,他们赶上去,没有说话的闲工夫了。
到达匪山脚下的吕城已是三日后。
正是被匪山的土匪占的那一城,城门口戒备森严,再无以往络绎不绝的模样。
温岐跟杭玉鸣加快马鞭走到了谢逞的前面,他们远远看去,就连守在城门的土匪就有不少人数。
温岐摇了摇头,“得了,我们总共才二十多个人,现在贸然去夺城岂不是送死?”
杭玉鸣叹气,“分两路,一路传信搬救兵,一路潜进城里”
温岐哼笑,“别说笑了,他们守城守得这样死,怎么让一路人马进城去?”
其他人都抬头看了一眼城门,被把守的密不透风,城墙又高,的确难进。
温岐挠了挠头发,“进一个人或许还不会引起怀疑,擒贼先擒王,挟持首领一切好说”
杭玉鸣:“可朝中让我带的士兵虽说精锐,但恐怕还是没有此等能耐”
温岐歪头,眨了眨眼睛,“你瞧我怎样?”
杭玉鸣一惊,“你?一个姑娘去冲锋陷阵?”
谢逞隔他们百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温岐瞥杭玉鸣一眼,“姑娘又怎么了,你轻视姑娘,他们也会轻敌,岂不是正和心意”
杭玉鸣摇头,“关键是我不能把你一个局外人抛进去”
温岐撸起袖子,“不是你抛不抛的问题,是我自己想进城,你帮不帮我里应外合的问题”
谢逞远远看见他们二人凑在一起说话,淡淡移开视线,去吕城周围探查了。
杭玉鸣思考了一会儿,头一扭,“还是不行,我作为百姓的父母官,受朝廷的俸禄,断然不能让你一个姑娘陷入险境”
温岐:“你是个读书人吧?”
杭玉鸣端起架子,“姑娘怎么知道,杭某人不才,寒窗苦读了多年才考取功名”
温岐嫌弃地摆了摆手,“怪不得迂腐”
杭玉鸣一横,“你说我迂腐?我要是迂腐就根本不会带你过来”
僵持已久,温岐退了一步,“反正你一时也决定不了谁进去,不如我们现在直接去离这里最近的官府要些人,总比你在这耗着强”
杭玉鸣知她这是嘲讽自己优柔寡断,没办法,只能骑上马,对这群人吩咐,“掉头去西边”
温岐没立刻跟上来,墨迹地解缰绳,还一边解一边注意杭玉鸣的去向。
杭玉鸣骑马循着谢逞的脚步去禀报对策,根本没注意到温岐。
看着他们走开了不小的一段距离,温岐拽着马走上路,翻身上马,“驾”
队伍的最后一个人听见温岐的声音,可细听,马蹄声却离他们越来越远。
那人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温岐已经朝着吕城城门而去,路上空旷,想必守城门的土匪也已经注意到她了。
“不好,温姑娘去吕城了”
一群人一听,就有人去队伍的前面找杭玉鸣和谢逞。
杭玉鸣刚走到谢逞旁边,“六殿下,我们人少,攻城不易,我的意思是先去西边城池的官府借兵”
杭玉鸣脸色不怎么好看,“哪来那么多土匪夺城,就算是匪山的土匪全下来,也不至于能把吕城占了,这其中,定有蹊跷”
谢逞扭头,没看见温岐,队伍的尽头也没有温岐,他微微蹙眉,“温岐呢?”
杭玉鸣:“啊?在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