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转眼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
到了最后,眼见夜色已深,甚平要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夏诺想了想,还是选择告诉了他,当初乙姬王妃被暗杀事件的真相。
三年前,尼普顿的妻子,也就是鱼人族的王后乙姬,费劲千辛万苦,带回世界贵族同意鱼人族与人类成立友好关系的签名,却在收集签名时被霍迪琼斯暗杀,收集的签名也遭人纵火焚毁。
这件事在当时震惊了整座鱼人岛,不过凶手之名却被霍迪琼斯设计转移到了一名人类海贼的身上,并且他还不顾甚平的极力劝阻,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这个结果,令鱼人岛上的许多居民从此对人类彻底绝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这几年来,尼普顿与甚平一直在努力维系种族之间的和平,以完成乙姬王妃的遗愿,鱼人族与人类之间依旧有着极深的隔阂,难以融洽共处。
其实透露这件事,之前刚到鱼人岛时夏诺是压根没这个想法的,一是觉得关系没到那个份上,没有帮这个忙的必要,二来则是不好解释消息来源,无法让对方相信,纯属吃力不讨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先不说甚平对于夏诺已经是颇为信任,关键是有了范达戴肯这个替死鬼,虽然夏诺不清楚现在范达戴肯到底有没有和霍迪琼斯勾搭上,但反正人是在自己手里,轮不到尼普顿来拷问,有什么屎盆子往他身上扣就完事了。
所以,在夏诺的说法里,这个秘辛来源于范达戴肯之口,并称两拨人之间已经有了合作关系,想要共谋推翻尼普顿王族的统治。
这个消息对于甚平来说,不可谓不震撼,他足足呆在原地好几分钟才渐渐回过神来,而后就匆匆告辞,直奔尼普顿那边而去了。
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至于后面的事,就与夏诺无关了,龙宫的大床很柔软舒适,他的择床癖得以幸运的没有发作,一觉舒舒服服地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才起床。
和船员们一起共用早餐的时候,他询问了一下旁边的龙宫侍卫,得知昨晚尼普顿震怒,与甚平率领着数以千计的军队,将整个地下鱼人街包围的水泄不通,当场逮捕到了霍迪琼斯与其手下一伙。
刚开始的时候,霍迪琼斯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但经过严苛残酷的拷问后,他的忍受力就到达了极限,当场凶性大发,对当年的罪行一概揽下,并狂妄地宣称自己的主张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尼普顿这种软弱之辈根本不配当鱼人族的王,而乙姬王妃的死亡,也只不过是顺应潮流的选择罢了。
这话一说出来,他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本就因为爱妻之死而郁郁数年的尼普顿,一改往日的温厚宽容,当场暴怒地亲自一刀一刀手刃了霍迪琼斯,而后带着他的头颅去了乙姬王妃墓前祭拜。
至于霍迪琼斯其余那些同伙属下,则是被关入阴暗的龙宫大牢,从此之后,永无出狱之日。
这件事的前后被附近的许多居民目睹,到了今天天亮,这件事已经在整座鱼人岛上传开,无数人为之轰动,唾骂霍迪琼斯的同时,也纷纷对揭发这件事的夏诺起了感激之情,让后者的声望一时间在岛上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听到这里,看着这名龙宫侍卫一脸崇拜感激的目光,夏诺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头,他是真没料到,自己昨晚向甚平透露这个消息后,尼普顿居然会连夜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就自己睡一觉的工夫,霍迪琼斯就已经没了?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等早餐时间快结束,一脸风尘仆仆的甚平闯了进来,有些疲惫地在夏诺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叹息道:“一切都结束了,多亏夏诺老弟你了。”
“只是提供一些消息而已。”夏诺微微摆手,“算不上什么的。”
“不,这又是一个天大的人情。”甚平却是果断地摇了摇头,直视着夏诺沉声道,“而且这次不仅是老夫,而是整个尼普顿军,乃至整个鱼人岛都欠你一份恩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尼普顿陛下已经下令,从此之后,你们疾风海贼团的所有船员,都将成为鱼人岛最尊贵的客人,而为了表达感激,陛下还准备了一笔五亿贝利的酬劳,并将全岛悬挂疾风海贼团的旗帜,与白胡子老爹的旗帜并列。”
“诶?”
这份谢礼实在是太过丰厚,夏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但听到最后一句他猛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推脱道:“甚平老哥,尼普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酬劳和悬挂旗帜的待遇还是算了。”
“夏诺老弟何须谦虚?”甚平肃然道,“别忘了之前你还击败了范达戴肯,拯救了白星公主,这两件事加起来,这份酬谢老夫和陛下都还觉得有些轻了呢。”
“正因为之前击败了范达戴肯,这份酬劳我才不能收。那家伙的船上财富惊人,缴获的东西已经足够我们慢慢消化了。”夏诺有些无奈地道,“至于悬挂旗帜,恐怕也不太妥吧,那是岛屿拥有者的象征,这么一来我岂不是白白就得罪了白胡子老爹他们?”
然而甚平却是摇了摇头,仍旧不同意夏诺的看法:“酬劳是酬劳,战利品是战利品,这两者绝对不能混淆的,这也是尼普顿陛下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我等实在良心难安。”
“至于旗帜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甚平说到这里笑了起来,“老夫日后见到老爹,会专门说明此事的,放心好了,老爹他是豁达爽朗之人,知晓此事后绝对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夏诺老弟你你是个可交可信之人的。”
甚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诺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只能接受了这份好意,不过在见到甚平面对自己的船员,明显还有一份愧疚感时,他想了想,开口道:“对了,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想请甚平老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