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被他轻轻放在大床上,红色的帷幔被放下,仿佛这一刻就是俩人的洞房花烛。
他轻柔地解开她的层层束缚,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然后,他快速脱下自己碍事的衣衫,俯身而上。
俩人坦诚相对,南黎眼色迷离地被他抵在床上。
男人俯身,缠绵的吻一路往下。
“我爱你。”稀碎的声音淹没在情欲中。
或许是命定的缘分,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动情的南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离做到最后只差一步。
曲清安舔舐了一下她脆弱的脖颈,南黎知道,时候到了。
她闭上眼,最后这一步据说女孩子蜕变成女人的过程,很痛,但是值得。
……
预想的疼痛久久没有到来,耳边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声和律动。
他竟然……
南黎脑海里涌出了一段话。
“长安,我想得到你,不是想占有你。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不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我希望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况且,姑娘家婚前……对名声有影响。”
“可是我不在意。”
“我在意。”
“我想给你最好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湿热热的,南黎闭上眼,热泪从眼角滑落。
她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曲清安竟然如同他所说的一样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明明……她不在乎。
“我爱你。”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声,男人又说了一次。
这次,她听清楚了男人似呢喃般的话。
“我……”
话到嘴边,忽然消散四去,爱吗?她配吗?
忽然,男人身体一僵顿住了动作。
曲清安感受到手里湿热的触感,想要去摸她的脸,却顿住了动作。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流泪了。
他正要起身,忽然,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精壮的腰,他一个猝不及防扑了个满怀。
“对不起……”
这次,是南黎开的口。
曲清安不解,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
那一夜后,连着几天南黎都没有再见到曲清安。
明明可以放出灵力搜寻,也可以让南祀进行监测,可南黎选择了什么也没做。
这几日她仿佛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在奢望什么?呵,她配奢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红衣再也没有上过台,甚至没有公开露面。
悠哉转醒的南祀忽然发现自家主人不见了踪影……???!
卧槽,这可是大事件,关键是她竟然感应不到南黎的存在,可是两人之间的牵绊明明还在。
南祀:主神大人,小祖宗不见了?我忽然找不到小祖宗了。
没过多久……
紫伶:???!
南祀:我今天醒来就找不到小祖宗了,牵绊还在,但是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紫伶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紫伶:我先定格住时间流速,你别急,我想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南祀: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时间仿佛被定格住,这就是主神的力量,举手之间就可定格小世界的万物。
天空中的飞鸟定格在半空中,连落下的树叶也是漂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路上的行人刚迈开脚步就被定格,南祀乖乖坐在系统空间,在这小世界里面,她是唯一一个不受时间流速影响的人了。
不对,还有一人,曲清安。
半梦半醒间,一声声尖锐的女声在脑海里叫嚣,脑海中一直在轮转同一个画面。
冰冷的宫殿内燃烧起熊熊大火,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站在火中癫狂地叫喊道。
“曲时翎,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孤独终老求而不得,我诅咒被你爱上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我诅咒你生生世世。哈哈哈哈哈哈,报应,你做的一切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而那个被她叫做曲时翎的男人冷冷的站在宫殿外看着,下令不许任何人救火。
火势越来越大,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和一声声恶毒的诅咒,大殿忽然倒塌,曲清安也在这一刻被惊醒。
“天亮了……”今天已经是十六号了,他坐起来,自从他变成了曲清安,每到夜晚都会梦到一些以前零碎的记忆。
从那一夜以后,那个在站在火中的红衣女人总是挥之不去。
曲清安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记忆,自从他变成曲时翎以后就忘记了大部分东西,或许这就是重来一次的代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的曲清安,只知道在记忆中在那个夜晚,他也是被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惊醒,醒来后头痛欲裂,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
后来,因为举止大相径庭,听到下人们的议论,他意识到自己恐怕不是曲清安。
再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深夜半梦半醒中,就会有一些零碎的记忆出现在他的梦里。
这个女人是从那一夜开始梦到的。曲清安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在火中对自己许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他只知道,若是真的要报应,那他不敢赌。
孤独终老求而不得,被爱上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究竟是为什么会让一个女人在临死之前许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
得到消息的紫伶直奔忘川而去,她有一种预感,她预感消失的南黎就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它曾经是南黎身体的一部分。
忘川是冥界的地盘,在忘川河边有一处被封印的竹屋。那是南黎的地界,也是她最不敢去的地方。
紫伶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去了那处竹屋。
果然,来到竹屋前,紫伶心下了然,果然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竹门,“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竹门却是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