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宣令道:
“辑虎营将士,随我北上夺马!”
辑虎营众将士闻声高呼,立即重新列队,准备北进。
禁军营将李广忠问道:
“侯爷,我和我手下的禁军一起跟你过去吧,再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马。”
兰子义说道:
“接近十万匹马被人领着狂奔,你觉得你们步行两条腿能追上吗?”
魏琼楼借机说道:
“要不是你们蠢的把马栓在野外让人偷,今晚会被人埋伏?
还想去夺马,你还真以为你能跑过四条腿?“
李广忠被魏琼楼气得满脸通红,扬着马鞭骂道:
“你说什么?”
魏琼楼冷哼道:
“你说我说什么?蠢还不让人说?”
兰子义心知魏琼楼是借机报下午府衙里被禁军将领挤兑那一箭之仇,经过今晚一战,李广忠和他手下的禁军也算是半个自己人,现在要紧关头可不是让手下两边人火拼的时候。
于是兰子义赶忙说道: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现在不是讨论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魏将军,赶紧招呼好你的人,黑灯瞎火还有那么多马,小心出问题。
李将军,贼寇已被击溃,城外再无战事,现在要紧的是将城内残存的贼寇清剿干净,再把火扑灭,城里用人,你赶紧代人进去。“
李广忠与魏琼楼刚才吵的面红耳赤,被兰子义这么一说,两人只好作罢,愤愤的看了对方一眼,各自扭头走去。
兰子义正要加入辑虎营阵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遥声追问要催马入城的李广忠
“李将军,你们的马具在哪里放着?”
李广忠已经催马打算跑开,听到问话勒马答道:
“马具禁军将士都是随身携带的。”
魏琼楼听着小生嘀咕道:
“马鞍放到屁股底下,马却在半山腰上,你们到底想怎么骑到马上去?”
兰子义则遥声说道:
“没事了李将军,你赶快代人回去吧。”
见李广忠快速离去后,兰子义说道:
“天助我也,贼寇没有马具,更没本事把马赶回去,就算赶回去也骑不了。“
桃逐兔在一旁说:
“卫侯,没有马鞍也能骑马的,我和大哥、二哥小时侯经常啥都没有,骑光背马来着。“
兰子义说道:
“北边天高气凉,到处都是草原戈壁,最适合马儿奔跑,边民又有自小骑马的爱好,当然不在话下,
但贼寇起于零陵,全是农民,你让他们啥也没有上马那还不得从马上掉下来?
禁军干的事虽然蠢,但这次蠢到了点子上。
出发弟兄们,把马抢回来我们就可以回营睡觉了。“
众将士闻言在此高喝,催马出发。
兰子义身旁的桃逐虎跟在人群中说道:
“回来还有城里那一把火等着灭,我看今晚睡不了。“
魏琼楼闻言说道:
“卫侯说话一眼九鼎,怎么可能食言?
你说是吧卫侯?“
说着就把目光投向兰子义,
兰子义闻言只是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魏琼楼看到后打趣的叹气道:
“唉,看来卫侯今天是要不讲理了。”
周围将士听到后哈哈大笑,兰子义不好再装糊涂,说道:
“军中无戏言,我刚才说了本来应该做到,但情况紧急,待会回来大家估计还是歇不了。
这样吧,各位今晚缺的觉我给大家折成银子,向朝廷请赏。“
有兵油子应声道:
“卫侯,朝廷哪里会给我们的美梦补银子,卫侯你又再那我们开涮了。“
兰子义答道:
“朝廷不给我给,算你们每人一个时辰一两银子,一晚上四个时辰。“
众军闻之齐声高呼,士气更甚,
倒是魏琼楼小声跟兰子义说:
“卫侯,你这么着别把手底下给惯坏了。“
兰子义答道:
“君子言必信行必果,我说了我自然就要做到。”
魏琼楼听后笑了笑,
接着魏琼楼问道:
“卫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北门外战况如何呢。“
于是兰子义一边与众人行军,一边将北门外的战事讲了一遍,
兰子义讲完后周围军士齐声叫好,桃逐虎先是夸了夸自己的小兄弟
“三郎你的身手不赖嘛。”
桃逐兔听着不好意思的挠挠脖子,
而后桃逐虎说道:
“卫侯要是早跟将军出塞作战,现在一定已经是我大正柱国名将了。“
兰子义摇头说道:
“我志不在此,科举才是我想走的路,打打杀杀,取人性命,并不好“
兰子义越说声音越体会过刀锋舔血的那种刺激后,他自己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这些志向了,血缘的力量竟然有这么大?
这时周围的马蹄声越来越大,几乎都掩盖住了兰子义他们自己的马蹄声,
第一排的军士喊道:
“大家快看前面。“
兰子义闻声踩着马镫立起身子,眯着眼睛向前望去,
只见前面平原上奔跑着望不到头的马群,后头有好些马都没还有跑下东边山坡,
可以看到马群前方,左右两侧,和最后面都有火光,贼寇在马匹上都点着火把。
魏琼楼说道:
“贼寇真够蠢的,明明是偷跑,却要点起火把。这不摆明告诉别人自己在哪吗?“
兰子义说道:
“我们可是每天练习的精锐骑兵,不点火把当然能跑,
贼寇骑术不精,只能点着火把跑。“
旁边桃逐兔说道:
“贼寇看来没有发现我们,应当是马群声音太大,把我们的马蹄声给盖住了。“
桃逐鹿说道:
“卫侯,有何吩咐?“
兰子义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
“现在我们离马群还有一定距离,且在暗处,优势在我们这边,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尽快消灭贼寇。“
魏琼楼说道:
“全听卫侯吩咐。“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好!
魏将军,你帅一半人马向马群后面靠近,与贼寇接战后再分出一般人往马群右边全速绕过去,一定要尽快将离我们最远的那伙贼寇射杀。
记住,不要留贼寇活口报信,不要驱赶马群,等到我们将贼寇全部处理掉再说。“
魏琼楼问道:
“卫侯为何如此安排?“
兰子义解释道:
“马群左侧和后面的贼寇是被我们第一轮冲击的对象,收拾他们问题不大,怕的是马群前面和右侧的贼寇得到风声先跑,要是他们把马群驱散可就不好玩了。
你们是后跑,敌我相向而行,接敌比我这边早,只要你那边行动够快就可以在我与最前面的贼寇接战的同时与马群右侧贼寇接战,这样就能将贼寇同时处理掉,尽量避免贼寇分散马群。“
魏琼楼听到点头,答道:
“末将遵命。“
接着魏琼楼大喊道:
“都听清楚了,小声了跟我来!
把碍事的东西都扔了。“
辑虎营将士听令没再说话,默默扔到手中长兵器,取出弓箭,
其中一半跟着魏琼楼猛抽马屁股,向马群后方急速靠拢。
兰子义对着身旁桃家兄弟说道:
“前面火把最多,我看贼寇主帅一定在那,大家加把劲,今天把那雷有德击杀于此,报了当阳一箭之仇!“
桃家兄弟闻言不再作声,只是取出弓箭暗暗加速。
兰子义也随着众人一起催马加速,
随着马匹逐渐加速,兰子义也踩着马镫半蹲起身子,他膝盖以下的小腿随着马匹一块剧烈起伏,带着大腿一起波动,上半身则紧紧贴着马背,保持静止,
其他辑虎营的骑手们也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只是他们已经撒开缰绳,手握弓箭。
前面不远处贼寇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这伙贼寇有接近百人,与普通贼寇不同,他们身上铠甲虽然七拼凑,但都全身着甲,虽然是在加速出逃但却整个人都坐在马鞍上,马匹剧烈起伏不仅晃得他们自己累,也压得胯下马儿生疼。
桃逐鹿在兰子义旁边小声说:
“就是我们上次在当阳撞见的那个天将的近卫。“
桃逐兔说道:
“还真是不会骑马。“
兰子义低声安排到:
“先不要放箭,都再靠近点,不要射马,只需射人。
贼寇全都披甲,一定要找到机会将贼寇一击必杀。“
众军互相悄声将命令传开,都压低了身子快速从后面接近贼寇。
等接近到快有四丈远的时候,有个贼寇可能是听到了声音,也有可能只是感觉不对,反正他回头望了一眼。
结果看到屁股后面竟然有这么多官军,当下吓得愣住。
桃逐虎可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立马松手放弦,箭矢飞出直穿贼寇喉咙。
贼寇话都没说出来就滚落马下,发出一声麻袋落地的闷声,而后就被后面的铁蹄掩盖。
贼寇听到身后有动静都纷纷回头张望,照面迎接他们的是禁军的箭矢,
禁军将士箭无虚发,凡回头者全部击被中面颊,只是并没有全部一剑封喉。
好些贼寇叫出声来,大喊:
“官军来了!”
前面的贼寇听到后赶紧催马快跑,还敢扭头张望的都被直接射于马下。
只是为时已晚,禁军已经赶上了贼寇,将士们收起弓箭,抽出马刀,照着贼寇盔甲缝隙刺杀劈砍。
兰子义也拔出佩剑想要参战,却被桃家兄弟护在当中。
桃家兄弟并未拔刀,而是继续使用弓箭,贴面射杀贼寇。
贼寇被突然袭击慌了手脚,再加上人数劣势,骑术又不精湛,不一小会就全被辑虎营斩落马下。
等到最后一个贼寇被斩杀后,桃逐兔问道:
“少爷,我们就像这样接着追赶最前面的贼寇。”
兰子义则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突然兰子义想明白过来,大喊道: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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