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虎营将士突破贼寇甲士的火墙之后迸发出了绝境中强烈的求生,他们已经被贼寇延误,又蒙受了不小的损失,现在贼寇后方部队四面云集,再不冲出条路来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悉数阵亡的下场。
这些辑虎营的骑士们刚从贼寇督战队的死亡围攻之中杀出,眼中也沾染上了贼寇亡命决死的狠戾,他们用力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刀刀见血,刀刀搏命,此时的辑虎营将士只为将眼前贼寇全灭,杀出生天去。
这一路亡命冲锋将城墙脚下正在登城的贼寇冲了个七零落,城墙上守军压力骤减,
高延宗看到从土坡登城的贼寇变得稀疏,一刀掠地砍去眼前贼寇双脚,之后收刀过顶一刀下落斩掉贼寇脑壳。
接着高延宗冲杀的女墙边,伸长脖子张望城下,
见到兰子义率领的辑虎营已经将土坡下的贼寇冲散后高延宗对着身后高声吼道:
“弟兄们,卫侯替我们开路了,赶快下去埋火药。”
城墙上奋战的将士们闻言勇气大增,有一禁军百户手持腰刀架住面前贼寇的劈砍,接着左手拖住刀背,大吼一声硬生生将眼前贼寇推到城墙上,然后左手用力右手回抽,贼寇力道没收住,沿着禁军百户刀刃滑下,最后卡在刀鄂处,而这时禁军百户的左手已经按着刀刃砍到了贼寇脖颈上,结果显而易见,生死立判,百户双手用力推刀就把贼寇脖子抹开,
贼寇从右边耳根到喉咙被一刀割断,鲜血顺着刀锋喷溅,淋在那百户头上如同雨淋。
这名百户没有因为斩杀敌寇而松懈,而是扑向一旁沿着土坡登城的贼寇,贴着城墙檐一刀挥出,将贼寇右脚腕齐齐斩断,在一旁奋战的守军兄弟顺势将那贼寇退下土坡,
接着百户大叫一声,一步跳上城墙,在面前贼寇落刀之前趁势冲入其怀中,左手按刀,右手发力,侧过刀身将腰刀沿着贼寇铠甲下边缘捅入贼寇左侧腹中,、
贼寇被百户戳中腹部,疼得放声大叫,只是惨叫是不会让已经拼杀许久的禁军手软的,那百户左手用力一把将贼寇推出,身子站直对这贼寇就是一脚将人踹下土坡,然后收刀举过头顶向左一刀斩去一贼下巴,右劈一刀斩去一贼手腕,
连杀三人之后这位禁军百户朝后面城墙挥舞手臂,大喊道:
“弟兄们,随我冲!”
之后舞着腰刀一路冲下土坡,所过之处血光四溅,断肢横飞,城头将士们跟在这位勇士身后趁势冲杀,土坡上贼寇一一被斩,
只过了一会百户已经冲到城下,在他身后其他守城将士正在赶来,
百户放眼望去,旁边其他土坡有的已经像此处一样被守军夺下,没有被拿下的土坡上则多了一个个从城墙上滚下的火药桶。
木桶引线各有长短,根据各坡上贼寇密集不同而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这些木桶都滚到了贼寇最密集的地方爆炸,
火药桶爆炸之声撼天动地,百户站在土坡下被震得两眼发晕,那种从地下而来的巨大声响将百户震得骨肉酥麻,幸亏离得远若是再离得稍微近点这个百户一定会被炸死,
那些被爆炸击中的贼寇可就没有这名禁军百户那么幸运了,火药爆炸闪过一抹红光之后,旁边的贼寇就被从爆点涌出的滚滚气浪冲成了碎片,贼寇残肢断臂被浓烟带到半空,然后纷纷落下,这场面在西城墙北段就已经见过了,但现在看来还是让人心底发凉。
百户站在土坡脚下,满眼尽是火药爆炸后的硝烟,远远地还有骑兵奔驰远去的声音,那一定是辑虎营的将士。
禁军百户晃了晃脑袋驱散眼中的眩晕,回头看了一眼,将士们拿着大盾围成一个半圆,在他们身后就是埋头挖坑准备埋设火药的民夫。
将士们遥声叫唤着让百户赶紧退回阵中,还有人上前过来接应,可就在这时这位禁军百户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回头一看竟是一柄长枪从从硝烟中伸出,枪头已经穿破铠甲没入了百户腹中,
“真是阴沟里翻船。”百户脑海里划过这最后一个念头,然后长枪拔出,鲜血涓涓流淌,那百户捂着伤口向前跪倒,战死在土坡前。
此时不比辑虎营刚开始冲锋之时,那时贼寇根本没有想到兰子义会率部出城,在土坡下面的全是登城的贼寇,既没法防守辑虎营的骑兵冲锋,也没有精力在被冲开后重新填回城墙头,
现在的贼寇阵后全是一拥而上想要围歼辑虎营的贼寇长枪手,都已经赶到长枪下,火药刚刚清理干净了土坡上的贼寇,城下的贼寇就撇下兰子义又补了上来,毕竟只要保住登城的土坡就能拿下项城,拿下项城后辑虎营的骑兵就是瓮中之鳖,贼寇们想怎么弄死就怎么弄死,但要是土坡再被炸掉攻城就麻烦了。
只是这些登城的贼寇全是贼寇阵后派来追剿辑虎营骑兵的长枪手,为了机动跟上骑兵,已经大量卸掉了身上的铠甲,现在让他们去冲步兵把守的土坡怕是强人所难。
守军已经清干净了城墙,现在正顶着大盾来到土坡上掩护身后民夫埋设火药,高延宗就顶着盾冲在一线,见到眼前出现贼寇长枪手后大声喊道:
“找弩手下来!”
城墙上的守军们清光贼寇后弓箭手们不再被人干扰,见到贼寇长枪手冲来都挽弓放箭,城墙上不多的弩手也都组织起来冲到了大盾后面,
贼寇长枪手们呐喊这冲上土坡,还未撞上盾墙就先挨了了一轮箭雨,因为披甲只护住了前后胸,密集的箭雨让长枪手们损失惨重,
紧随着抛射而来的箭雨之后的就是弩手们直射而来的弩箭,这些弩手们刚刚来到盾墙后面,没顾得上歇口气就端平了弩机放箭,一轮齐射后贼寇又倒下了一片。
等贼寇冲到跟前后守军的大盾已经围得严丝合缝,任凭贼寇长枪乱戳也找不到漏洞,反倒是弩手们轮番齐射给贼寇造成了巨大伤亡。
贼寇当然不是傻子,他们也冲阵后请弓箭手和重甲步兵上前支援,可重甲步兵走的太慢,弓箭手们也没有重甲,守军箭矢照样要他们的命,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民夫们在守军将士掩护下埋设好火药,然后盾手坚守民夫现行撤回城头,弩手随后,之后城墙上面点燃火药引信,盾手们看着火星靠近慢慢退回城墙,城头的弓箭手们则配合以更密集的箭雨掩护,
盾牌手们刚刚退回女墙后面,城墙下便传来了撼天动地的震动,
虽然贼寇们拼死冲上,但他们没有时间扑灭引信,火药被点燃,巨大的爆炸声就像是在将士们耳边炸响的闷雷,那些没有及时捂住耳朵的将士耳朵被震得生疼,伸手一抹全是血。
西面城墙的土坡全部被炸毁,刚刚登上土坡阻击官军的贼寇全被剧烈的爆炸轰得粉身碎骨,城下来不及逃跑的贼寇被火药掀起的土方生生埋住,贼寇再也没有办法靠这些土坡从西面登城了。
兰子义麾下的辑虎营战士们在爆炸发生之前一路破阵杀敌,直冲项城西门,
爆炸产生的泥土漫天飞扬,辑虎营一半的人都被包在了灰尘中,连兰子义身上都被土块和碎石击中,好在火药被点燃时辑虎营战士的队尾堪堪躲过了爆炸的波及,但强烈的震动还是让将士们感到自己肚子里的脏器被震得生疼,
兰子义挥手驱散眼前遮天蔽日的尘土,猛烈的咳嗽着将气管里的尘土清除出体外,
兰子义自言自语道:“成功了吗?”接着掉头张望,
漫天的尘土缓缓落下,所有的东西都被浓厚的沙尘包裹了一层,光线从外面透入照的一片朦胧,兰子义与将士们都眯着眼睛观察尘土中是否还有土坡的阴影,
随着尘土一点一点的散去,城墙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与北段城墙一样,这边的土坡也已经被炸平,只留下墙角下一点痕迹而已,
将士们看到景象都在马上举刀高呼,桃逐兔也兴奋的对兰子义说道:
“少爷,我们成了!”
兰子义也极为,只是身为主帅多少还是要矜持一点,于是说道:
“只是西边城墙,还有三面城墙呢,不要松懈。”
将士们从西南城角一路冲锋,一路血战,在土坡被爆破掉之后已经来到西城门瓮城城下,现在西城门已经被扫荡干净,可以先进城里了。
兰子义脱下头盔,对着城门高喊道:
“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城上守军已经一片欢呼雀跃,听到兰子义在城下的喊话后高高兴兴的命令城中军士将城门打开。
随着西边瓮城城门的打开,兰子义与一同出征的将士们都松了一口气,一番血战之后还能活着入城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虽然再过一会还得杀出来,但现在就让他们享受一下这种紧张过后的放松吧。
不过兰子义还没有把呼出去的那口气吸回肚子里就有坏消息将他拉回现实,有军士指着城外喊道:
“贼寇追来啦!”
兰子义被这句话惊得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果然,贼寇登城通路被炸,气急败坏,所有的部队都不约而同的集中起来,直奔还停在城外的辑虎营而来。
这时兰子义他们的处境异常尴尬,城门虽然打开,城上也有守军密集的防守火力,但要想让所有人都进去还得一会功夫,耽搁这么会功夫贼寇一定会追上来,也就是说肯定得有将士殿后死在城外。
兰子义旁边的辑虎营将士说道:
“卫侯爷,您快和桃三爷一起进城,我们带队殿后。”
兰子义骂道:
“胡说道,要进城一起进,你们死在这里后面我让谁去杀贼?”
兰子义与将士们争执之时,桃逐兔倒是淡定的在向旁边军士索要箭矢,他装满了自己箭囊后催着马匹慢慢向队伍末端前进,嘴上挂着一抹不屑的微笑说道:
“少爷,有事没事就要生要死的,像什么话?又不是小姑娘,干嘛这么冲动?
让我来,今天大家都能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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