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江枫一边看着周围的工厂,一边思考余眠给她的线索,化…化学!
绑架地点在化学工厂,江枫立马查找了附近所有的化学工厂,只有一家是废弃了很久的,盛科化学制品。
他骑上车子就往那边赶,如果顺利的话,一定可以在半个小时内赶过去,如果不顺利…江枫不敢想象。
严平挂断电话后,吩咐站在身边的两个手下,“去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
嘶——
余眠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疼痛程度不亚于刀子在脸上划的那一刀。
严平搬了张椅子淡定的坐了下来,“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如果你赢了,我等会可以多给你十秒的逃跑时间,如果我赢了,我就在江枫身上多砍几刀怎么样?”
“严平,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严平丧心病狂的笑着,“对,我就是个疯子,余眠,都到这时候了,我也不瞒你了,当初你们查出的‘聪明药’还有张智和酒吧那丫头的死,都是我干的,所以,你觉得你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吗?”
余眠冷静的沉思,如果能多争取一秒,就一定会有生的希望,“怎么玩?”
严平有些吃惊,“你真要玩?”
“少废话。”
“哈哈哈哈哈,好。”他示意手下拿了一副牌,“这里有一副牌,我们各抽五张,比大小怎么样,从各自手里的牌中,随意抽出一张来比,一共五局。”
“好。”
严平吩咐手下,“去给她解开。”
“是。”
麻药劲虽然过了,但长时间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余眠的腿还有些发软,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此刻脸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凝固了。
扑克是一副全新的,为了保持公平,他们两人一人洗一半,每人在各摸五张。
摸完牌后,余眠看了眼对面的计时器,还有四十六分钟,她必须要多拖一会儿,一旦只剩半小时的时候,严平这个疯狗指不定会对她做什么呢。
严平率先扔出了一张牌,红桃十,是个偏大的牌面了,余眠想着,上帝保佑,一定要大过他,她小心翼翼的牌里抽出了一张,但没有着急亮出来,而是问:“如果平局了怎么办?”
“平局?不可能平局的,花色我们按照黑桃、红桃、方块、梅花来排列。”
“好。”
余眠把手里的牌翻了过来,是黑桃J,险胜,余眠舒了口气。
可对方却丝毫不见紧张,似乎对这一局的输赢无所谓。
这才过了三分钟,余眠第一次觉得时间原来过的这么慢。
第二局,余眠先亮牌,看到牌面的那一刻,她就输了,梅花A,最小的牌面,这一局连比都不用比。
严平象征性的亮出了自己的牌,结果真是不出人所料。
接着他又亮出了一张,梅花K,余眠的是方片8,又输了,连输两局的余眠,接下来的每一局都是赛点。
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两张牌,对面的计时器还在一分一秒的走着,还有三十八分钟,江枫还没有赶来,余眠一边期望着他能来,又一边期望着他不要来,如果一定要死的话,那这件事让她自己来做会好一点。
轮到余眠先出牌了,但她却一直磨蹭着,严平看出她在拖延时间,“快点吧,不用靠这个拖延时间,还有八分钟,江枫赶不过来了。”
“严平,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余眠想着,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你说。”
“你怎么知道U盘在我手上的。”
严平笑了笑说:“从你把它打开的那一刻。”
???
“打开的那一刻?”余眠不太明白,究竟是打开快递的时候,还是…
“张智那小子这些年一直在为K哥做事,谁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会反水,但U盘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们不可能备份,但也不会太大意,所以在上面安装了跟踪系统,只要它在其他地方被打开了,我们就可以收到信息。”
原来,真的是张智寄的,余眠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突然很后悔最后和张智说的那番话。
余眠手里攥着最后的两张牌,像是在跟上帝博弈,这是用数学概率统计算不出来的东西,全凭运气,可幸运之神似乎从来没有站到她这边过,这场赌局她注定要输了。
严平催促道:“快点,别拖延时间。”
她从手中抽出了一张,是方片Q,严平的是梅花9。
现在已经变成平局了,还有一局,余眠盯着对面的计时器,还有两分钟,无论怎么拖,江枫应该都赶不过来了。
严平把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亮了出来,红桃8。
赢面还是有的,只是这时间...
“来吧,余眠,最后一张了,也别磨叽了。”
对面的计时器此时已经在倒计时了,还有三十秒就要到时间了。
余眠正要把牌掀开的时候,从楼下跑上来了一个人,是严平的手下,他在严平耳旁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见严平说:“竟然来了。”
不难猜出,江枫来了,余眠如释重负把那张牌翻开,梅花9,险胜!
严平的脸色现在有些难看,“把她看好。”
江枫赶到化学工厂后看到楼下巡逻的人就知道他找对地方了。
此时有个黑衣人来接他,“严哥让你上去。”
江枫跟着他上了二楼。
盛科是好几年前的企业,现在已经倒闭了,工厂一片狼藉,还有很多化学制品用具。
楼上的窗户像是摇摇欲坠,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掉下来。
江枫上楼后看到了站在前面迎接他的严平,“余眠呢。”
“别急啊,U盘呢。”
江枫从口袋里拿出了U盘,严平示意了下手下,像是想要直接去抢。
江枫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别动!让你的人退后,不然我就把U盘毁掉。”
严平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退后。
江枫再次问:“我要见余眠。”
严平没有办法,吩咐手下,“把人带上来。”
江枫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毫不怜惜的把余眠押了上来。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此刻的气氛略显悲凉,江枫忍不住向前走了一小步,严平立马制止,“哎,站在原地别动。”
江枫这才停下脚步。
严平:“江枫,很可惜,你来晚了,就迟了三秒,现在是让她自己接受惩罚呢,还是你来替她。”
“我来。”江枫毫不犹豫回答。
接着后面的黑衣人拿着一根像是狼牙棒的铁棍上来,先在江枫的腿上来了一棍。
咚
江枫单腿跪在了地上,他用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攥紧U盘。
那人又蓄足了力在江枫背上来了一棍。
“不要!”余眠喊到。
可惜没有人会听她的,一棍子上去,江枫趴到了地上,后背渗出了血。
余眠挣脱扣押她的人,跑了过去,那人本想追,但严平让他停下,“不用,让这对苦命鸳鸯相聚一会儿吧,哼。”
“江枫,你,你没事吧。”余眠跑过去搀扶他。
江枫顺着她的手,把U盘偷偷交给她,“我没事。”
余眠接过U盘后紧紧的攥在手里,然后江枫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楼下都是人,往天台跑,U盘是你最后的筹码,再等等,裴远很快就来了。”
“那,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挺得住。”
余眠把江枫扶起来,大概是太疼,江枫有些佝偻着背。
“放她走,我就把U盘给你。”
严平:“哈哈哈哈,我说过我会放人了吗?不过,我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既然余眠赢了,我会多给你十秒的逃命时间。”
江枫不知道他们直接发生了什么,他看向余眠。
“我没事,我会多撑一会儿的。”余眠回应着江枫。
余眠慢慢松开江枫,严平的倒计时开始。
“十,九,八...”
余眠听着死亡的倒计时,往天台跑去。
“三,二,一,时间到,哈哈哈哈,江枫,把U盘拿出来吧。”
江枫笑了笑,那双手摊开,严平看到两手空空的江枫,气急败坏的说:“你阴我。”
“兵不厌诈,严老板,你应该懂的。”
严平吩咐在楼上的这两个打手,“给我往死里打。”说完他就去追拿着U盘的余眠。
另一头,赶到Z市的裴远和江炎,通过技术组找到了在快递柜里的手机。
裴远把手机拿出来,江枫只在手机屏幕上留了三个字:余眠家
裴远和江炎相视一看,立马开车赶去余眠家,此时的江枫已经离开余眠家了,他把最后的线索留在了阿黄身上。
江枫知道一直有人盯着他,他把字条放在了阿黄的项圈里,希望他能托起重任。
裴远和江炎一路上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余眠家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裴远派人把余眠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
一头莫展之际,阿黄不停的叫着,江炎注意到后走过去,他蹲下身来,这个项圈好像...扣反了,他摘下来后,有东西掉了下来,那是江枫的字条:盛科化学工厂,速来。
“老裴!找到了。”
裴远闻声而来,“所有人,马上到盛科化学工厂!”
一辆辆警车行驶在路上,江炎心里默念: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余眠他们所在的楼一共有五层,她从二楼跑到四楼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喘了,跑完五楼再走一段就可以到天台了。
可这时,栏杆上传来了一声声,??、??,是严平拿着铁棍在敲,楼梯间传来严平的声音,“别跑了余眠,你跑不掉的,现在把U盘拿来,我保证你少受点罪。”
余眠一边扶着栏杆,一边跑。
二楼的江枫正在和那两个黑衣人斗争,寡不敌众,再加上后背受了伤,他们一人拿着一根棍子。
江枫从地上捡起一个拖把,他把头一脚踩掉,活动了下筋骨,准备战斗。
两人采取前后包围的方式,一个黑衣人朝江枫挥来了铁棍,江枫一个弯腰,朝他的腿上来了一棍,背后的那人也向他发起进攻。
江枫一脚踹上了那人的胸口,但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只是让那人后退了几步。
稍作调整后,他们又开始夹击,江枫有些体力不支,一直和他们僵持着。
余眠跑上天台,幸好天台的门是开着的,她跑进去后把门反锁。
严平追上去后,转了转门把手打不开,他开始用石块砸。
哐哐哐——
是死神在敲门,余眠背后已经无路可退,雨水淋透了余眠,可她还紧紧攥着U盘,生怕证据毁掉。
咣当
门锁被砸开了,严平慢慢的走上天台,“这下看你往哪跑。”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把U盘扔下去。”
余眠知道这个威胁微不足道,楼的背面是公路,幸运的话U盘会被来往的车辆压碎,不幸的话,严平派几个手下很快就可以找到。
严平嘲讽余眠,“别傻了,那是你唯一的筹码,扔掉了,你觉得留着你还有用吗?”
他看出余眠的犹豫了,他慢慢靠近余眠。
哗啦
楼下的玻璃窗碎掉了,余眠后退到天台边,向后看去,是江枫。
“江枫!”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虽然隔了五层楼,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从江枫嘴里、身上流出涓涓不息的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们输了,输给了邪恶。
严平快步上前要抢余眠手中的U盘,她还做着最后的挣扎。
警鸣声响起,他们最后的希望来了。
余眠转身把U盘扔了下去,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了。
看到U盘坠落,还有那压迫的警鸣声,严平转身想逃,余眠拼劲全力的拉住了他。
“妈的,放手!”
余眠憋红了双眼,“严平,你应该给所有人陪葬!”
她的力气还是太小,被甩到了地上,可余眠依旧不死心的爬起来跑到楼梯口,去拉住严平的胳膊。
严平也被逼急了,他用力推,余眠被推下了一层。
被摔懵的余眠,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阵火辣的疼痛,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依旧抱住了严平的腿。
“妈的,你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