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阳进去之后,摘掉口罩和帽子,看见窗户上自己被帽沿压弯的头发,随手整理了一下。
江淮南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坐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很专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在一旁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垫子,思绪悠扬,江钰阳坐在了对面,他都一点没有发觉。
江钰阳坐在那里,也没有开口,静静地坐着。
对于妹妹回家这件事,他错过了太多。
见面,宴会,他一样都没有赶上。
现在回过头想想,当初是因为什么出发的,都略显讽刺。
“言言,她现在怎么样?”思来索去,一句话在嘴里辗转反侧,还是吐露了出来。
想知道的太多,想问的也太多。
江淮南看向他,“你想知道什么?”
面对这样的提问,他一时之间怔住了。
想知道什么?
窗外的灯光,被摇曳的树叶遮挡,忽暗忽明。
良久,他轻笑,从下了飞机就紧皱的眉头,这时才得以舒缓。
追究过去,不如弥补将来。
“言言,估计已经睡了吧。我明天再去看她。”
说着拿起手边的帽子,就要离开。
“你上次快到家门,为什么又走了。”
摇曳的树叶不知何时就停止了,夏蝉不语,风不喧嚣,一片寂静。
江淮南的声音,明明就好似嘴边的呢喃,不仔细听,就捕捉不到。
现在却准确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脚步微滞,漆黑的眸子一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没有任何回答,风刮过,低语吹散。
他好似没听见般,低头离开。
江淮南也没有期待他的答案,看他关上了门,也没有言语,扭过头,继续仰着。
他的楼上是江言枳的房间。
宁家三个儿子的房间都在三楼,宁柔他们的在一楼,而江言枳的房间则在三楼。
一人占一层。
江言枳此刻也没有睡着,靠在床上,床头开着一盏昏暗的灯。
仔细一看手上还拿着手机,屏幕熄灭了,看得不真切。
忽然,窗户禁闭的房间,窗帘开始剧烈颤动。
一股似烟非雾,好像有形白纱般的风,在房间里兜兜转转。
一不小心撞上了墙角的花瓶。
花瓶太过庞大,里面又有泥土,丝毫没有动。
唔,好疼呀!
疼痛难忍般地晃了晃头,晃了半天发现还是好疼!
气不过冲了上去,尾巴撞了上去,像撒气般,踹了花瓶一脚。
干完这些,又摇摇晃晃地升腾了起来,探头探脑地寻觅着此行的目标。
找到了!
它看见了靠在床头的江言枳。
极速地窜了过去。
接近目标后,又紧急刹车,温柔地散开身体,漫了过去,生怕撞到她。
她是小主人,不能伤着,要不然,主人会把它团成团,丢掉!
可怕!
谨遵主人的教诲,它铺开了自己的身体,帮小主人平躺在床上,还抚上了眼睛,之后还贴心的盖上了被子。
连手机都放去一旁充电。
整个过程下来,都能看出它严谨的一丝不苟,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忙完后,它漂浮在空中,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无不妥后,开心的荡漾起自己的身体边边,奖励自己。
又仔细看了一遍后,才缓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