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借尸还魂(1 / 1)骑猪去吃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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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西,国丈嘉定伯爵府,一妇人抱着软塌上昏迷不醒的公子痛哭道:“我的儿啊!”

边上站着的老爷正是国丈周奎,早年家贫,靠在街头卖大力丸和替人算命谋生,前半辈子浑浑噩噩,多亏生了个好女儿被太后挑中,嫁给了信王,几年后,太上皇禅位,信王登基,周奎一跃成为当朝国丈。

中年得子,全府上下对唯一的儿子那是宠溺有加,几乎有求必应,却因一件父子间的腌臜事,周奎恼儿子忤逆,下手没个轻重,打坏了。

“院判,吾儿还有救吗?”

“嘉定伯大人,下官已经尽力了,公子药水不进,恐…”

周奎闻之,两眼一黑,差点摔倒,还好管家扶了一把,站稳后,悲怆道:“准备后事吧!”

那妇人听到‘后事’二字,忽然暴起,挠了周奎一脸,破口大骂道:“还我儿命来,你这老东西,因那贱人,害我儿性命,我跟你拼了。”

周奎抓住妇人双手,且战且退,本就是惧内之人,又做了错事,只能苦苦想劝道:“我只是想教训一下熠儿,不曾想到会变得如此…唉…”

“我儿若活不成,定叫那贱人偿命,”妇人恶狠狠地看着周奎说道,周奎满脸苦相,儿子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去想那陈圆圆。

有辱斯文,成何体统,左院判内心对国丈嘉定伯周奎和国母丁氏十分不屑,如此粗鄙二人,如何能养出母仪天下的皇后。

不屑归不屑,左院判心里也苦,皇后派他来,想必也不知竟会伤到这种地步,不好交代啊。皇后恭俭、心善,统领后宫,井井有条,深得人心,但涉及唯一亲弟性命,难保会怪罪于他。

“老爷、太太,贾琏前往探望大爷…”周熠身边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氏恶狠狠地打断道:“将这人乱棍打出去,不是这厮教坏你家主子,熠儿岂会流连那烟花之地。”

“这…”刘全看向周奎,贾琏可不是寻常人家,他老子贾赦是一等将军,爵位尚在老爷之上。

周奎不耐烦地挥手,女婿登基后,他就变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贾公爷去后,贾家人于朝堂之上再无建树,衰败是迟早的事,贾王史薛四大家族,除了那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其余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今日来的还是个后辈小生。

“等等…”丁氏忽然想到什么:“去将那贾琏请过来。”

“小子贾琏见过国丈,”贾琏作辑道。

周奎脸色不耐,摆手让贾琏进去,他想不明白丁氏突然改变主意,周熠变得如此,他是罪魁祸首没错,但要不是贾琏带坏了周熠,周熠就不会流连于烟花之地,那他们父子也就不会起争执。

“见过太太,”贾琏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周熠关切道:“几日未见,熠兄弟怎就突然变成今日这幅模样。”

丁氏轻拭眼角泪水,刚才那幅满腔怒火凶妇之态完全消失不见,变成慈母忧儿脸:“贤侄,来晚了,你就见不到熠儿最后一面了。”

贾琏听到‘贤侄’二字心里作呕,平日私下里,还不知是怎么骂他的,他和周熠要好,却对他的双亲十分鄙夷,生了个好女儿,作威作福,狗眼看人低,不曾给过他好脸色。

若不是得知周熠已是弥留之际,他才不愿意踏入这伯爵府,仔细想想,他老子贾赦也好不到哪里去,祖上庇荫罢了,谁也不比谁高尚。

顾不得多想,贾琏伤却上前握住周熠的双手:“熠兄弟,熠兄弟,兄长看你来了…”

“贤侄,听闻你贾府有一位衔玉而生的公子,是也不是…”

贾琏抬头对上丁氏急迫的眼神,迷惘地点了点头:“回太太,政叔二子贾宝玉,确是衔玉而生,不知…”

“熠儿有救了…”丁氏神神叨叨地低声自语着。

有救了,屋内人神情不一地望向丁氏,周奎满怀希望,贾琏迷茫,左院判惊奇。

“当年我上山拜佛求子遇一得道高僧,”丁氏回忆道:“那高僧说我命格高贵,后半世儿孙满堂,享尽天堂之乐,没过多久,我便怀了熠儿,几年后,凤儿从王妃变成了皇后。”

“生下熠儿后,我带着熠儿到山上还愿,高僧却给了一句批语‘命有一劫,逢玉化凶,荣华富贵,过眼云烟’。”

“那高僧最后又留下一句‘玉从何来,缘妙不可言。’”

丁氏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殷切地看着贾琏:“你可愿救你熠兄弟一命。”

贾琏虽不解,仍拱手道:“太太吩咐,贾琏定当尽力而为。”

“圣上赐予伯爵府与你家荣国府仅隔一街之遥,你荣国府有公子衔玉而生,现在熠儿命在旦夕,一切正如高僧所言‘缘妙不可言。’”

丁氏请求道:“你那兄弟贾宝玉或许就是熠儿命里的‘玉’,逢凶化吉,盼贤侄念兄弟之情,去将贾宝玉请过来。”

“国丈国母稍等,贾琏去也…”

贾琏走后,周奎皱眉道:“看相算命都是唬人的,夫人何必徒作神伤呢?”

这话在理,太医院左院判暗自点头:这浑人难得说了句人话,得道高僧能救命治病,那还要他们这些饱读医书的太医做什么。

实属误会,周凤儿未出嫁时,周奎倚靠算命谋生,他如何会信命里一说。

丁氏瞪了周奎一眼,又变回凶妇之态,握着周熠双手,喃喃道:“死马当活马医,难道眼睁睁看熠儿‘走’不成。”

荣国府,贾琏神色匆匆地,被一人叫住。

“站住,大白天的,不在府衙,莫不是在外面做了坏事。”

只见这人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正是贾琏的妻子,王熙凤。

贾琏低声附耳简单交代了事情起因,正要走时,又被王熙凤拉住。

“糊涂,你不该答应下来,老太太视宝玉为命根子,倘若宝玉过去那家人索要通灵宝玉,你又该如何。”

“救得了我那熠兄弟,给他又何妨,”贾琏不以为然道。

“你就不怕得罪了老太太,吃不了兜子走,”王熙凤恨痒痒地说道,荣国府跟国丈伯爵府一街之遥,出行时不免路遇过。

王熙凤被丁氏数落了一番,那凶妇言语之粗鄙难听,她记忆犹新,什么让她管好家里男人,离他家周熠远点,由于身份之差,她只能任人宰割,但她却记恨在心。

如今周熠垂死,王熙凤内心格外解气:报应不爽,殊不知是谁带坏了谁。

“救命要紧,不便跟你多讲,”贾琏若知王熙凤心里活动,定然嗤笑:些许为难,便记恨在心,妇人之见,若救周熠一命,好处多多,闲话白眼又算得了什么。

……

贾母后院,待贾琏向贾母禀报了事情起因后,贾母让鸳鸯去唤王夫人和宝玉过来。

贾母对宝玉交代道:“且随你琏二哥去,不必慌张,听你琏二哥的便是。”

房内,只留贾母、王夫人、王熙凤三人,贾母对王夫人说道:“元春今后前程就看宝玉走这一遭了。”

王夫人连忙称是,元春入宫已有几年,作为女史侍奉皇后,然当今圣上,对皇后相敬如宾,又励精图治,宫内妃嫔甚少,若得皇后在圣上跟前替元春美言几句……

国丈伯爵府。

“痛、痛、痛……”

一直昏迷不醒的周熠忽然发出几声呻吟,记忆犹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放映着,顿时头痛欲裂。

此时,贾琏正巧带着贾宝玉踏入了房内,左院判搭上了周熠脉搏,忽便得沉稳有力,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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