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唐心却听说出了他声音有些冷。她抬眸看向贺言,发现他脸色不大好。
她疑惑,道谢还道出错了吗?
“我们是夫妻。”
贺言边说边看唐心的点滴,见已经输完,他起身走向门口叫来护士给她拔针。
回头时,看到唐心正在自己拔,不由大怒:“你在干什么!?”
他本就是军人,面色严峻,此时更是黑如锅底,加上刚刚的杀气凛然的怒喝让唐心拔针的手一抖,硬是没拔下来,她疼的倒吸口凉气。
“嘶你干嘛,吓我一跳,肯定滚针了。”
唐心哭丧着脸控诉他。
贺言抿着薄唇,看到她手背瞬间肿起的一块,眸光中有些无奈,连带着声音也有低沉:“这种事该叫护士做,你看,都肿了。”
“……”
还不是他刚刚那一声平地炸雷?
他刚刚不吼那一嗓子,她就非常痛快的拔下来了,还用的着护士?
越是想,唐心越是委屈,一双水眸中满满都是控诉。
“一会儿护士来了让她给你擦点药,警察局你就……”
“我要去!”
唐心倔强的打断贺言的话。
贺言被打断话有些不悦,但想到自己之前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被人推,心底的不悦也就被冲散了一些。
“随你!”
话中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亏他刚刚还挺担心她的,结果这人还倒打一耙。
护士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贺言阴沉着脸坐在床边,唐心固执的瞪着贺言,手肿了老高都没去管。
“这手怎么肿成这个样子?”
护士急忙将点滴的针拔了出来,有用药酒给唐心消毒,
余空的时候还埋怨的瞪了一眼贺言:“你这个做家属的也不看着点。”
“……”
贺言本就不白的脸,此时更黑了:“你怎么不问问她,这手怎么肿的?”
“她这不是失忆了吗?”
贺言被护士的话怼的瞬间没了脾气,得,失忆了就得像照顾小孩子一样,什么都要人盯着。
固然生气,但贺言还是耐着性子嘱咐唐心:“长记性没有?下次不能趁着我去叫护士的时候,拔针了。”
唐心无辜的看了一眼护士。
护士噗嗤一声:“这针可以自己拔,小心一点就行了。”
唐心在一旁疯狂的点头,想说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看出来,贺营长还是个疼媳妇的。”
将点滴收拾好,护士促狭的看了一眼贺言走了出去。
疼媳妇?
唐心坐在床上转了转眸色,是疼的吧?
刚刚给自己掖被角,还有刚刚虽然因为他自己的手肿了起来,但至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没事,明天就消了。”
她满不在乎的语气让贺言的眉心再次拧起,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开口批评她,而是将她的外套放在了床上。
唐心接过外套,就见他高大的身躯背对着自己,走出了病房。
唐心看了一眼手中的衣衫,眼底不觉间有些湿润。
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试图将心底的酸涩抹去,有多少年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