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装鹌鹑。间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

两个人似乎都get不到对方的逻辑。不过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却持续了很久。

酒过几巡，经纪人觉得差不多了，就说：“王奕，要不然你就先走吧。”

王奕今天就是来露个脸。在这里也放不开，再待下去怕也会惹大佬们麻烦。

王奕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吹了瓶酒，扯上杨晓茗，赶紧出去了。

一个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助理打着哈欠，说：“王奕哥，我送你。”

王奕点点头。

这里的灯光稍微明亮了些。王奕的脸颊在酒气蒸腾下露出了几分红润，眼睛乌沉沉的，更加明亮。杨晓茗看了他一眼，就连忙移开视线。

王奕说：“顺道也把晓茗送回公司宿舍吧。先送晓茗。”

助理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揉揉脸给自己精神一下，就带着两个人开车去了。

杨晓茗低着头跟在王奕身后。

少年即便是微醺时，步伐仍然透着自信和从容。

杨晓茗有点慌了。一双眼睛几乎不知道要往哪里瞅。就算是瞅到他脚上的皮鞋，心里仍然有一种温热的慌乱。

上了车，王奕坐在副驾驶，杨晓茗坐在后排。

眼睛没处搁，就只好掏出手机来，看手机。翻翻微信，只不过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新消息？又翻翻朋友圈，东西早看过800遍了，不看也知道谁又发了自拍，谁又发了广告。

倒也不敢点开抖音或者小说呀啥的。害怕一看进去了，一会儿不太好面对王奕。

于是她只好无聊的划着手机屏保。一下两下三下……

王奕用眼睛瞅着车窗外。

万家灯火此刻早已熄灭。寂寞的街灯烘托出一团静夜。宽阔的柏油马路映着灯火，犹如流淌着黑金的河流。

街道旁是寂寞在夜里的草木。蓊蓊郁郁。

窗外偶尔掠过一两团红焰。那是独属于这座城市的月季。花期极长，花朵艳丽，一朵花有碗口大，枝干能长到一人多高。

还有那些低矮的小花小朵。它们小小的，不甚起眼，却被栽在一个个塑料小盆中，在街边摆起硕大的图案。

龙。凤。祥云。红旗。黄星。

远看倒也觉得气派。

王奕刚来的时候觉得这里简直太好了，太有钱了，弄得太体面了。一切的一切，都想让人们认为，连个公共的街道都要弄成这样富丽堂皇的模样，那么这座城市该是有多么富有。

但是来之前他查足了资料，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就比如说街角的那个屋子吧。一面临街，一面不临街。于是乎，临街的那一面被装修的富丽堂皇。不临街的那一面，就破着垮着丑着，露出岁月风霜的痕迹。

外面的光鲜捂着里面的破败。

这样的东西，他这两天可是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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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助理：“王奕哥，您一个王子，干嘛不远千里跑到中国来当演员？在自己国家，您想干啥干啥呗。到了我们这边，还得看人家脸色。”

王奕笑。

“嗐。这个事儿吧，一下两下也说不清。主要还是我们自己国家穷，想看一看你们这些发达国家这种产业的运行模式，顺便也拓展一下我们国家的知名度。我那边这两年也在发展娱乐产业，你有兴趣的可以看看我们国家拍的电影。我个人感觉拍的还是不错的。”

在后面偷听的杨晓茗打了个哈欠。

好没意思。不想听了。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