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玉,你敢弑母,看我不杀了你!”月如媚忍着腿上的麻劲儿,一瘸一拐的抓了上去。
“二妹妹,什么弑母?”月轻玉转身躲开,跪在定国侯身旁。
“你个贱人!”
眼看着闹了起来,丫头们连忙拦下。
月如媚已经发狂,受了半天的委屈恨不得一下子泄出来。
左右瞧着,顺势拿起一个茶盏,向着月轻玉的方向砸去。
绿筠和冬香一个眼快,从两个方向分别抱住,主仆三人摔了一地。
啪的一响,重重的砸在定国侯膝上,众人呆若木鸡。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
“把二小姐给我捆了!”
“凭什么!是月轻玉杀的人,凭什么捆我!”
“二妹妹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若伤了祖父我一个小辈还活不活了!”
月如媚被张嬷嬷一脚踹跪,反手制住,月轻玉不堪受辱,也跪了下去,誓要还自己一个公道。
“够了!”定国侯一掌下去金丝楠木的桌子上赫然一个掌印
众人立刻噤声
月如媚斜着勾起一抹笑意,等着看月轻玉的笑话。
“说!从哪里搜出来的!”定国侯一声厉呵
“回侯爷,是流溪院,二小姐房外的芙蓉花树下!”
月如媚惊愕失色,心猛跟着跳了几下,三魂已丢七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月如媚竟然真能弑母!
月少堂脸色惨白,双目泛红,恨不得一把掐住自己的“好女儿”。
“胡说,你明明是从月轻玉房间里搜出来的,为何栽赃于我!你明明去的是云谢方向,你们陷害我,你是月轻玉的人!”
月如媚脑中一片空白,这是自己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
“二妹妹!”闻此月轻玉差点笑出来
“请侯爷明察!两队人马共同检查,奴才确实去的流溪院,众人皆可证明,院中花下有明显的翻土的痕迹,这才找人挖了出来,当时在场一共二十人,若侯爷不信可逐一审问,当时溪流院众人也在场,侯爷一问便知真假,难不成溪流院里的也都是大小姐的人么?”卫队齐刷刷的跪下,等着发落
“放肆!月二!你当定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遍地都是玉儿的人,她入府不过半年,你当我老糊涂了么?难道她还能收了我十几年的部下?好,若她真有这好本事就活该你娘白死!”定国侯气急,直喊排名,连名字都不愿意叫。
“父亲!”
“玉儿不敢!”
定国侯缓了缓才发觉自己说的过于激愤
“说,这瓶毒药你怎么解释?为何在你院里?”
“我不知道什么毒药,我没有,祖父!一定是有人埋在我院里的栽赃于我!”
“若是有人能把毒药悄无声息的埋在你院子里,栽赃于你,为何不直接毒死你?还费这功夫?既是杀你又何必讲究方法?”
定国侯深知杀心一动绝无生还的可能,凶手只能是月如媚。
这句话已经暗示月如媚弑母,是必死的结局,吓得趴在地上:
“我冤枉,我没有啊!祖父~祖母~父亲~婶婶~你们相信我!”
拼命摇头,跪求一地,无人动容,她仿佛忘了刚刚为了脱身,厅上众人她可是踩了个遍,如今证据确凿,更是无一人会,也无一人敢为她求情。
“如媚,你去看,娘满头是血,她是跪着叩头求你的啊!为了不暴露你,她一个声都没出啊!你怎么下得去手?怎么下得去手?”月轻月按住月如媚肩头质问
“如媚,真的是你?”月少堂按着颤音
“哎呀,这连亲娘都敢杀,那我们这帮人还怎么活啊!”
祁氏心里痛快,没了赵氏母女,如沈氏又是个不争的,眼看着府中就是他们三房当家了,若是再加把劲生个长孙出来,说不定老爷子身上的侯位也有指望了,到时候看谁敢看不起她出身微贱,想到这哭喊声更卖力了些。
“如媚,娘虽失了颜面,但她生你、养你一场,就算是你以后没了指望,也不能毒死她啊!”
“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我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月轻玉泪中含笑,撇了一下一脸绝望的月如媚,哼!才刚刚开始,你要挺住啊!
月如媚麻木的望了一眼,这便是她的亲人,哈哈,她的亲人!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她是体验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这帮傻子!傻子!”月如媚肆笑起来
“这。。”
“这。。二小姐怕不是,疯了吧!”
“侯爷,您看这。。”老夫人面露难色,定国侯府已经够难看的了,一死一疯够人家当十年的谈资了。
哼,装疯?没那么容易!
“祖父,二妹妹这么做定有苦衷!”
众人皆以为无辜受屈的月轻玉会顺势踩她几脚,谁都没想到,开口竟是求情的。
“你说什么?”定国侯也是疑云满布
“玉儿冒昧问祖父一句,您昨日下令,可真的关娘一辈子?”
定国侯自己也被问住住了,昨日形势所迫为保赵氏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说别的赵氏作为大房主母这几个丫头的婚事未定,自己怎么能真的关她一辈子!
“不会!”
“昨日之事虽说赵嬷嬷是主谋但也险些害了几个府邸的千金,作为娘的贴身嬷嬷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娘日后会行走人前肯定倍受诟病,说不定还会损了几位妹妹的名声,更说不定婚事都难了。端王殿下对二妹妹一向青眼有加,说到底娘只有真正消失在众人面前昨日之事才算平息,二妹妹也为了侯府的将来和颜面才出此下策啊!娘若不是甘心赴死怎么会忍着剧痛不喊不叫?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几个妹妹~”
月轻玉忍着心中悲痛,话落便掩面痛哭起来。
绿筠见有晕倒之势,连忙跪下扶住。
“二妹妹,你说是不是?”月轻玉斜看一眼满眼寒厉,活与不活,全看你自己了!
“月轻玉。。你这是。。”
“如媚!”沈氏打断,生怕她说出什么胡话来
月如媚陷在震惊中一时没缓过来,看着沈氏的眼神,再品了这段话,月轻玉她是?再给我找台阶下?
真的要认么?若是认下自己将永世不得翻身,岂不是让凶手称心如意?
母亲之死人证物证俱在,凭自己磨破嘴皮已是百口莫辩,弑母的罪名已经扣在了身上,若是装疯或许能逃过一死,可烂泥一般的日子怎么过下去?还有逸辰哥哥,她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王妃了!
不,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向月轻玉那个贱人报仇,只要成了端王妃就能把她踩在脚下,到时候今日所有的屈辱她都可以百倍的还给她。
刚才这贱人的话有几分道理,难道她真的要帮自己?还是想羞辱自己?
只要扯出侯府颜面这张大旗,祖父定不会下死手,只要有一丝生还之机,一切就有希望!
置之死地才能后生,月轻玉,你个蠢货,你以为我会为了颜面自断退路?
好,既然你求情,我便成全了你这姊妹情深!
“月如媚,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定国侯口沸目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