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憋屈了!
虽感情不能强求,但至少有机会的时候也应该争取。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成与不成呢?
白瞎她一份苦心!
“行了,绿筠也不在,府中不留个知心的,我终是不踏实,白大娘的事还是你盯着我比较放心!”
麻利的换了一身银色素衣后便出门了
尚文、尚尘和月忠、月武在二道门那互相交换着消息,四人纷纷关心着两位主子的近况。
见二人出来立刻噤声,四人站队侯在两旁。
璃王是驱车过来的,两个小主子自是要同行,月轻玉问他想带自己去哪里?
夜逸风闭眼靠着车不语,右手拉过她靠在自己肩,嗫喏了句:“去我的世界!”
月轻玉一路腰绷着劲儿,浑身都酸了,下车时,众人看着大小姐止不住的柔腰,一顿狂想!
二人的马车前脚离开后,后脚斜对面巷子的人头便探了出来,看着离开的马车,一掌拍在墙壁,恨不得跟去。
流光看着三小姐的眼神害怕,小声道:“三小姐还是先回院里歇息,今晚是表哥夜值,等天黑了,到时回府便更便捷些!”
月如婷暗骂:祁氏这个蠢货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更没想到月如媚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贱人!”
想到端王月如婷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
“你先回府,把我的话儿带给流锦!”月如婷瞳孔一缩对着流光吩咐道
骇人的目光加冷雨,激的她一个寒颤。
“三小姐可识得来时得路么?”流光好心提示道,在她心里三小姐几乎都没出过府门!
可她的好心在月如婷看来:是把她当成了废物么?
一个危险的眼刀扔了过来。
流光感知说错了话,行了礼忙跑回了府。
而她所说的回去的路是她表哥,葛力的家!
今晨她照旧去往生阁给大夫人香,一个男子刀抵着她的腰眼儿。
她还以为是劫财的,都做好了屈死的准备,没想到来人竟是三小姐。
流光幼时家中是杀猪的,三小姐虽然换了外衣掩盖的极好,可凭着味道她知道三小姐身的是血腥味儿。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敢问三小姐去了哪,更不敢问发生了生了什么。
只要三小姐平安归来就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侯府没有三小姐任何的出府记录,自己在京都无家无宅,住在客栈三小姐又怕出别的意外,流光只能将她带到表哥家中,混沌的熬过这一日。
流锦听了流光的话也被吓了一跳,三小姐找不回来她担心,找回来更担心。
小姐身有血是不是杀人了?
两个丫头在房中噤若寒蝉,不敢高语,只求三小姐归来,放她二人一条生路。
*
京郊--云天别院
对于这个别院她倒是有所耳闻,此处依山傍水,最是恬淡宁静,据说这是云妃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后来璃王被册封建府后,便将此地全部盘了下来,建了这处云天别院为此璃王还受了不少弹劾。
说他居功自傲、侍宠生娇,可陛下听后不仅没有处罚还以孝心为由嘉奖了一番,这院中不少东西还是从陛下的库里给翻出来的。
一步一景,浓淡相宜,虽是皇家私院难得没有半分的奢华,精致中尽是着典雅和情致。
说出去谁能敢相信沙场征战的璃王,竟能布置出如此雅致的别院。
陈管家听闻王爷将王妃带回别院后连忙吩咐下去,按照早就打听好的王妃的喜好,热火朝天的准备了起来。
本以为王爷得下午回来呢,这个时辰了,王妃定会在别院用膳吧。
这可是璃王府女主人的在这儿第一餐,一定要吃好!
陈管家有种王爷娶亲的激动,眼眶绯红,对着天念叨着:“夫人,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
月轻玉下了车便受到了别院里众人不遗余力的讨好。
所有的茶点都那么巧合的是她所喜爱的,花厅开着门风灌进来还有人贴心的问她冷不冷的,让原本只打算略坐坐的她,弄得十分不好意思。
正不知如何拒绝这股子热情,夜逸风开口道:“都退下吧!”
厅内没了刚才的人气,气氛瞬间便冷了下来,月轻玉目光不知该放在哪里。
反而夜逸风的心渐渐的火热了起来。
最初不觉着两年有什么,现在越来越觉着太难熬了。
“我...”
“我想听你弹琴!”夜逸风开口道
不知为什么,总觉着媳妇与他生疏了许多,侯府是,马车是,现在还是!
云天别院出了东跨院的水榭居有一出极好的观雨亭,品茶、听琴、观雨是极佳的去处。
摆好琴架,陈管家抱来一张绿绮琴。
月轻玉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抚去:“我娘也有一把绿绮琴!”
夜逸风靠在椅子,目光掠过这把琴,勾起他幼时的回忆。
陈管家小心翼翼地放下琴,满载回忆道:“夫人生前不离手的便是这把琴,当年月夫人尚未出阁第一次见这把琴也是爱不释手。
听说抚远将军找了许多年才找到合适的木材又请了当时宫中的巧匠,做了一把绿绮,想来也是珍品!
当初月夫人没有得到这把琴,命中注定是两位夫人留给王妃的。”
“云妃娘娘与我娘亲是认识的么?”月轻玉有些诧异
娘从来没提及过她与宫中的牵扯
陈管家捋了捋山羊胡,点头道:“认识,月夫人、柔郡主与我家夫人都是闺阁好友,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哪~
王爷那时也不过三尺大的娃娃,一转眼...”
陈管家感叹着时光荏苒,满是唏嘘。
月轻玉目光转向夜逸风,只见他闭目靠着摇椅,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在扶手,脸看不出一丝情绪。
可...他的内心定是痛的吧。
月轻玉也回忆起母亲,心中感伤不已,思念顺着指尖汩汩流出。
弹至动情之处,琴声呜咽竟有啼哭之感加雨景,竟生出一种生死离别的凄凉。
微风吹起,裙袂飘飘,一袭白衣似故人,如今的王妃像极了当年的夫人。
那样的纯净,那样的倔强,那样的不甘,那样的不舍。
夫人被迫入宫,被迫承宠,被迫受尽了宠爱与嫉恨,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身不由己的来,身不由己的走,夫人的一生唯有王爷这一点欢愉。
但愿王妃能放下心结,放下顾虑,切莫如夫人一般!
陈管家心中暗暗祈祷着。
夜逸风抬手,陈管家彷佛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手,早早的就备好了。
递去一支白玉长笛,笛身刻着:自若,二字。
笛声清脆婉转,一洗琴音的悲凉伤感,如迷茫的浓雾中透来的一束光。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春风吹过秋雨,抚慰着她心中的凄凉。
人生苦慢慢,何以得一知己兮。
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若是生活在阳光下,谁知会不会被光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