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玉正排算着自己每日的时辰,怎么排都觉着时间不够用,掩面长叹多想有个分身能替她多练一练这副身子。
“大小姐,白大娘来了!”冬香提示道
白氏端着颜色深浅不一几身武服规矩的对着她行礼,这是几日前她交代白大娘的事,没想到她竟做了这么多。
月轻玉没有过多的磨蹭,挑了一件紫色的让冰蓝替她更衣换了,再束了发宛若一个翩翩少年郎,冰蓝打趣她若是京都的闺阁女子瞧了,不知是多少人的春闺梦中人呢!
就着冰蓝的话月轻玉便换了这一身男装溜达去了青朴院,定国侯瞧着她眼前一亮,想着那庶子若是能养在大房的名下,教养出来的定又是一个巾帼英雄。
月轻玉哪里知道定国侯是这般心思,撺掇着让定国侯将他库里的那把月家传世的追风剑给她,那可是定国侯的宝贝,哪就轻易能拿出来的?
“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她小声的嘟囔着
前世祖父确实是把追风剑给了她,不过是在祖父临终之时,如今祖父还好好地想要怕是要费些功夫。
她费尽口舌的说着利弊,这剑早晚都是爹爹的,老爹的便是她的,早早给了她也好让她早早的扬名立万嘛!
“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月轻玉冲着祖父嫣然一笑,“什么条件?祖父先来说说我掂量一下划不划算!”
定国奸诈的笑了笑,兴奋道:“自然是划算的,若是你能说服你爹同意将柳氏肚子里的娃过继到他名下,追风剑算什么这...”
月轻玉的下巴没差点惊掉到地,祖父说什么?
过继三叔的孩子?乖乖,她本是好心救柳氏一命,这下子倒成了她别有用心了!
“等等...您等会儿!祖父,这事..我爹知道么?”月轻玉不等定国侯说完谈判条件出声打断了他。
父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不让人把话说完。
“嗯!”定国侯鼻子里闷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句不孝子。
看祖父的神情定是被爹爹骂了回来的吧?
那这事儿成不了,就算她有这心也使不这力啊,又不是过继的到她名下。
呸呸呸~
连忙心里忌讳了三声,祖父这是要疯的节奏,千万不能一语成谶啊!
可她用追风剑用惯了,那别的剑不是费手嘛~
追风剑她势在必得,这次只能委屈爹爹一回了,怎么才能搞到手呢?
月轻玉的小手撑着额角几乎想破了脑袋,猛的一激灵,喜笑颜开道:
“祖父,我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定国侯脸镇定,却竖起了耳朵。
她带着笑意的眼睛说道:“战场刀枪无眼,亡灵不计其数,遗孀孤儿更是数不胜数,若是爹爹收养几个为义子加以培养亦能成为国之栋梁。
行义举,做善事,延子嗣,一举三得爹爹定不会拒绝,这般祖父便如愿以偿了!”
前世璃王便如她所述这般收养了许多孤儿,抚养他们长大教他们成材,可惜在最后一战中为了救她几乎全部殒身,清明寒食连柱香火都没有。
定国侯想问问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要的是月家骨肉,又不是平白有人喊他做祖父听,可细琢磨孙女说的有情有义也没什么不对,他总不能自己站出来跟孙女说他嫌弃那些人不是月家的骨血不要吧,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祖父如何?”月轻玉追问道
虽然此举有义可与他心中的理想还差那么一点点,话赶到这儿又不能应下,话卡在喉咙里噎的他一张老脸得泛红。
最后还是李管家圆场道:“大小姐所说侯爷定要思量一番的,宗嗣一事马虎不得那人品、家世还有人家还有没有别的族辈...都是要细细考量的。”
月轻玉不赞同的说了一句:“我觉着爹爹不会介意的!明儿我就问问去,明明就是个好法子!”
这话是对着李管家说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却是看向了定国侯,他知道自己这把剑怕是要保不住了,若不给这姑奶奶哪日撺掇了儿子去收养几个瓜娃来堵他的嘴,是极有可能的。
定国侯抬眸,在月轻玉再次向他投来询问的一瞥的时候,他淡淡颔首。
月轻玉:“祖父同意了?”
这摆明了就是威胁,跟抢有什么不同?
偏她眼皮一挑开始讲自己将如何爱惜,如何用这把剑惩奸除恶,重振家风。
定国侯看了眼说的天花乱坠的的孙女和库房大门的钥匙,想他老爹传给他的剑就这么给这丫头了?
一百个不服气,不甘心!
心中翻了一个大白眼,用下巴挑了一下李管家,示意:去拿吧!
李管家:哎!
月轻玉欢欢喜喜的抱着剑出来,那老爷子还十分客气的送她出来,整的她怪不好意思的,害的她福礼了好几次才将祖父给劝了回去。
老头儿还挺小气!
她用软布小心的擦拭着这把陪了她多年的伙伴,残废后她几乎每日都在怀念当初执剑天涯时没有多杀几个奸佞,没有多做几件好事,而今世定要弥补这些遗憾。
“大小姐!”门外传来绿筠急促的叫声
“进!”
绿筠见她拭剑便绕过书案立于其左侧递两封信和一口信:“尚文和大公子传来的!”
她放下剑,一一看过,最后一封摸起来实在是厚了些,拆开一看果然是信中信,那字却眼熟的很,手中却迟疑,僵在那里犹豫着该不该打开。
绿筠打眼儿一瞧:王妃亲启,便知这是璃王写给大小姐的私信连忙关门退了出去。
“绵思远道,咫尺天涯。辗转不见,宿寐梦之。纸短情长,弃捐勿复。见信既安,各自珍重。”
寥寥十几字唯有思念,战场的苦寒和病痛全部由他一人独自承受。
“写信要写重点不知道么?你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这才是重点,什么都没说,写这些个有什么用?”
她独自红着眼眶对着信自言自语,提笔舔墨一张白纸诉说着心里的担心和煎熬,闭了闭眼,顿了许久才睁开,想着大哥和尚文信里的话又连忙拿起笔给双方写了回信。
绿筠再次被传了进来时,案桌三封信大小姐只递给她了两封,分别送往璃王府和轻府,最后一封不知为何被大小姐收在了妆龛匣子里。
她也不便多问连忙把信交给了月忠和月武,不出半个时辰两封信便出现在了尚文和轻千寻的内室当中。
二人拆开一看,下一步的计划赫然纸。
第二日迟柏山一身玄色长衣只身骑马而来,过府后先是拜见了侯爷和大爷,再由大爷亲自带着直奔云榭院,外男入院十分引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