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的一生都毁在赵氏的手里,如今她女儿又要来毁我的,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月轻玉恨恨的看了月如婷一眼,她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心绪翻江倒海的滚动,放过她,她做不到!
执剑脱手,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她转手剑身划过手腕,鲜血汩汩的冒出。
“玉儿!”
她一手捏住月如婷的下颚强迫着她张开嘴巴,用巧力卸了她的下巴,鲜血如柱灌进她的嘴里,她杀不了她,却也不会放过她。
既然痛便一起痛吧,南先生说过她的血有毒,自己下的蛊也该尝一尝是什么滋味才是。
月如婷震惊的望着那鲜血不止的流入她的嘴中,她奋力的挣扎着却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这女人是疯了么?
随后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阵骨痛,犹如一把利刀在一寸寸的刮着她的每一条血管,每一块骨头,尖锐的疼痛如同闪电般窜入整个身子。
呜呜--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血呛到气管里,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可这种疼很快就被噬骨的骨痛铺盖。
很快月如婷便反应过来,她的血是有毒的!
她在以这种方式在喂她服毒,入蛊。
不...
她不要喝,她没有解药,这种痛她才不要承受。
月轻玉的脸色逐渐惨白,璃王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快速的给她包扎起来,二夫人已经去命人传大夫,快扶着她坐下。
“玉儿,你何苦伤了自己啊?”二夫人心疼的掉眼泪。
月如婷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四娘看的直冒冷汗头皮都是麻的,心道:这可是个狠角色啊。
月轻玉轻屑的笑了笑:“看吧,看她能不能拿出解药,我这条命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她..断不会给我留任何后路,呵呵,我今日倒看着她能坚持多久才拿出解药。”
璃王猛然抬头朝着月轻玉望去,见月轻玉幽沉深静的目光同样正望着他:“你是说她手里没有解药?”
月轻玉摇头,“或许有,但她不会留给我的,王爷莫要被她骗了。她一心要嫁入璃王府,舍不得死...既然没有解药,她今日必死!”
握着她腕上的力道一泄,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当他视线触及到扎她腕上的黑纹时,脑子里顿时只剩下一个念头。
没有解药?...
璃王猛然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至月如婷身边,抬手合上她的下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听得人心里发麻。
二夫人心里虽恨,见此惨状仍心有不忍,抬手用帕子掩着唇,别过头去。
璃王朝着紧抱着身体,面色煞白,全身疼痛的颤抖不止的月如婷看去,心中想的都是他媳妇时刻承受的都是这种罪。
月如婷瞧着他眼中生出怜悯来,便扯住他的袖子,嘶哑着嗓音道:“王爷,救我王爷~”
“说,李府医给你的解药呢?”
月如婷双眸充血几欲疯狂的抓着他的衣角,这是她一生距离他最近的一次,恨不能把他的模样全部看进眼里,“解药我是真的有,不过...”
璃王俯身听她说话,鬼森森的语气飘入耳中:“不过,我把解药丢给了街边的乞丐,她只配与乞丐同食,王爷现下派人去找找,许还能剩下一口给这贱人呢!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璃王愤恨的瞪了她一眼。
“是啊,我是疯了,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落水的是我就好了,那样就没有后来的许多事,我就不会发疯了!!”她不甘的抓住璃王即将离去的衣角,“王爷,我不甘,我不甘啊!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啊?”
嫉妒如同心中的一头猛虎时刻的在折磨着她,没有留下半点余地,小时候她嫉妒如媚可以得到母亲的疼爱而她只能躲在屁股后面吃的用的都是如媚的剩落,如媚不论闯多大的祸娘亲不过是不疼不痒的说两句,可她哪怕是打碎一个琉璃花樽都要在冬日里被罚跪一整夜。
后来她嫉妒月轻玉,她第一次知道没有娘的孩子还可以有爹爹这般疼爱。
明明她有爹爹有娘亲,可...为什么没有人疼过她爱过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乖的孩子?!
她不甘,不甘!
她做了嫉妒的牺牲品,受它的玩弄...
璃王还是那副平静淡漠的表情,“说,李府医给你的蛊虫是出自何人之手?”
“我给的李府医的那笔银子里有一份钱是让他把制蛊的人,杀了!王爷,月轻玉你是救不回来的!嘿嘿...王爷,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璃王怒目切齿,带着强烈的痛恨和厌恶,最后不愿再多瞧她一眼。
“你…”定国候抬手指着月如婷,气得脸色发青。
璃王绝望的闭了闭眼,转身抱起月轻玉头也不回的离去。
定国候下令封了流溪院,那渗人的凄惨叫声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得消停。
云榭院六扇雕红色花木门纹丝不动,就连一丝风也没有进来,她被平稳的放在榻上,被子掩了又掩,冬香早就命人煮了姜汤璃王接过来,低头吹了吹。
“天色已晚...”
“看你睡下我就走!”璃王执意喂她,月轻玉只是侧过身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长长的睫毛变的安静下来,眉头依旧紧蹙着。
璃王抬手替她抚平,记得小时候母妃也是这样替父皇拂去眉间的忧虑。
他走后不久月轻玉便睁开了眼睛,冬香和南乔还在外间忙碌瞧着她起身忙迎了上来,“小姐这么快就醒了?黑米米龙眼粥一直在灶上煨着,我去盛一碗,正好也该吃药了。”
冬香的眼圈泛红,若是可以她愿意替月轻玉受那噬骨之痛,可惜..南先生说不能取出。
“傻丫头,哭什么?”月轻玉用手拭去她脸上还挂着的金豆豆。
“小姐,我怕...”冬香一把搂住她,紧紧的,不愿放手。
“怕什么?”她轻拍着冬香的后背,“长栋还小,除了你和绿筠我谁都不放心,等绿筠的伤一好你们...”
“我哪都不去!”冬香怎么听着这话都像是遗言,好不吉利,“小姐这次别想丢下我,我哪里都不去,我只守在小姐身边死都不会走的,小少爷...南木会照顾好他的。”
“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