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教她做事?
岂有此理!
她扭头视线正好对他的喉结,真想一口咬下去,给他一个教训!
竟然敢这么同她说话!?
马儿突然的奔跑,猝不及防她整个人都后倾落入他的怀中,还没张开的“血盆大口”一下子撞在他的颈部。
南宏章只觉一处柔软撞来,如一股电流击过全身,酥酥麻麻的,他记得幼时在师父的药庐里误食了麻沸散起初就是这种感觉!
她给他下毒了?
不对啊!
他百毒不侵啊!
宁雅郡主换乱的抹着自己的嘴巴,气呼呼的,自己刚才做了啥?
南宏章垂下的眸子刚好对她红彤彤的脸蛋,从这个角度看更像只煮熟了螃蟹。
他给宁雅郡主起了个外号叫螃蟹,横行霸道,恨不得八条腿走路,拿着一根破鞭子好像天老大,她老二似的。
今儿的螃蟹是掉进了沸水锅里?脸红什么?
他不禁乐出了声,宁雅郡主断定这是在笑话她。
端起手肘,驴子蹬腿,顶你个肺!
“咳咳~”南宏章不防这招,老腰都疼的弓了起来,下巴磕到她的肩,委屈道:“我又哪错了?”
男子身特有的药香钻入鼻中,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颊和脖颈处,宁雅郡主僵愣的不敢动弹,她余光瞟着地两人的影子,亲密的让人意乱。
“你,起开!”
“我不!”
“你..你,你给我起开!”她慌了。
“就不!除非,你答应我,不打我!”南宏章一颗沉重的大脑袋就这么压了下来。
头发扎在她的脖颈处,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如同有蚂蚁一般躲都躲不开,刺挠死了。
“好,不打你,快起开!”
想她宁雅郡主一世英名,竟然屈服在一个男人的淫威之下。
呸!
哪里来的淫威?
南宏章这才听话的拿走了自己的脑袋,跟轻千意的速度。
轻千意特意兜了一圈,确认没有人追来才将月如歌等人送回了定国公府。
五小姐的胃都快要颠出来了,才下马就吐了一个天昏地暗。
宁雅郡主忙从衣兜里拿出一粒解酒丸,南宏章少不得打趣她:“这玩意儿都随身带着,看来酒量也不咋地,改明儿喝一杯?”
“呸!”
南宏章撞了一头的钉子。
轻千意四顾的看了一眼,想着那成世林若是发现丢了密报定会暗下追捕,若是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就遭了,忙对着月如歌道:“赶紧回府,今日的事别队任何人说起,改日我再来看你!”
南宏章:这是看不见我么?还别对任何人说起,这不是勾搭着我好奇么?
“还不进去?”宁雅郡主瞧着南宏章好没眼力的在那发着多余的光,狠狠的警告了他一眼。
五小姐小声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后,便抱着醉的不成人形的五小姐赶紧回院里去了。
轻千意瞧着她迈入府门后翻身马,直奔璃王府。
月轻玉一直在月如禧的房间里等着,她忧心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瞧着小五是被抱着回来的,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忙问:“怎么了?”
宁雅郡主瞧着她脸都白了,忙道:“没事,没事,喝多了而已,已经给她喂下解酒药了!”
喝...
四小姐一脸愧色,“长..长姐,我,一时没看住,都怪小五她..太贼了!”
月轻玉瞧着她身脏一块,破一块的,也不知是看啥灯看成了这个样子,也顾不得训她,忙让人给五小姐煮了些热汤又让月如歌连忙换下这身衣服再说后话。
她抬眸正好瞧见南宏章白皙的脖颈有一处鲜红的唇印,才在夜里谁都没注意,如今灯下散发着莫名的情愫。
“南先生...”她用手小心的提示着,宁雅郡主也看过去,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谁干的好事,一目了然。
“怎么了?”南宏章一头雾水。
“没什么,大半夜的快回你房里去!”宁雅郡主连拉带拽的将人逃出这社死现场。
再不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待夜深人静,月如歌便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月轻玉听。
南楚使团出现在兴宝斋这件事,太奇怪了。
后半夜,月如禧开始咳嗽,浑身烧了起来。
翌日
定国侯带着三房和定国公府近百名奴仆,百车的家当,那阵仗恨不得是将这赫赫扬扬的定国公府搬空了一般。
月轻玉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皇帝放心,他们月家是真心折了根脉要回宗族苟活。
京都剩下的不过是为了撑住他们侯府的脸面罢了。
五小姐因受了风寒,一夜高热未退,定国侯便吩咐着让五小姐也留京调养了。
月如禧醒来之后得知这件事,喝药都是笑的。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如何回报二哥哥的“恩情”!
璃王不知从哪得到的口风,说南楚断粮求粮无门而他正好因火璃军粮草不足一事,年前提前储备了一批粮草,恐节下不足使用。
皇帝听了此事简直笑的合不拢嘴,接连数日都已幼女出嫁,心伤不已的由头拒绝了成世林的求见。
成世林急的脸的水泡才消,嘴角又肿起。
正月的尾声,礼部将大婚的吉服送了过来,凤冠、玄衣、纁裳、红罗、素纱中单、赤舄等华丽刺绣精良的整套吉服带着忽闪的宝石装饰,大大小小的箱子满满当当的放了一整个院子。
用五小姐的话说:“都没地方下脚了!”
月轻玉望着那满院子世人梦寐以求的荣宠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二月初六就要到了,所有事都该有个了结了,她将提前准备好的两封信遣人送了出去。
夜里她如约来璃王府探看月长栋,这半个多月她早就将璃王府的守卫摸得清清楚楚。
只要她想法子迷晕璃王,就有把握将月长栋偷出去。
南乔不太认同她的想法,在她的记忆里,璃王府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存在,可她若不帮小姐这一把,怕是小姐定要抱憾终身的。
马车早就在巷角停好了,逃跑的路线冬香早就蹚好了,在逃跑这件事月轻玉绝对可以信得过她。
夜深了,月轻玉听着陈年旧事眼皮子开始打架,视线越发的朦胧起来,她靠着软塌开始瞌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