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泽，你是怎么追捕仿生人的？”温白咬着汉堡肉，肉汁四溢，不愧是好评率高的餐厅，汉堡肉连一点人工的味道都没有。

“根据警局和总部提供的讯息。”柯泽很少吃速食，他用手抓着汉堡，咬了一口，咀嚼。

这其中的营养成分并不高，他皱眉。

“我是说，要是遇到警局没有信息记录的仿生人呢？怎么判断。”温白很快吃完了一整个汉堡，又开始吃薯条。

“那只能带回警局判断之后再做决定。”

“这次剧院里那件案子，你是怎么判断是仿生人作案呢？人类也有犯罪的可能性啊。”温白继续问。

“死者是被毒死的，而检测出来的毒药，普通人类接触不到，我能想到的只有仿生人。”柯泽淡淡的说。

原来是根据毒药来判断的，按照贝诗蕊说的，毒药是一个遮住脸的陌生人递给她的，那有没有可能那个人也是仿生人？

而那个仿生人和伏丁又是什么关系呢？

温白停止了咀嚼，思考其中牵扯的关系。

“姐姐，你在想什么？”小D也吃得不亦乐乎，等他吃完自己的儿童套餐之后发现没吃饱，看着温白碗里的鸡块，巴巴嘴。

他眼里的渴望太过于明显，温白把自己碗里的鸡块夹给他，“多吃点，长高高。”

“我长不高了！”小D咬了一口鸡块。

“仿生人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是他最终的形态，这是DNA里设定好的。”柯泽补充。

“我在想，为什么人能重复梦见在一个场景？”温白突然转变话题。

“什么场景？”柯泽问。

“说不清，很模糊，但是总是能重复的梦见，感觉非常真实。”温白挠了挠头。

“梦来自于消化不良。费洛伊德在他的著作里有解释。”柯泽进食完毕，用湿巾仔细的擦手，确定手上没有异味之后，又将桌子上的包装袋一个个整理放在一起。

“什么意思？”温白蹙眉，有些不理解。

“人在梦里往往能够知道并记起一些清醒状态时不知或者忘记的事情。”

“梦能够将一些深藏的童年经历挖掘出来，并能保持那些特定的人与物，景与地分毫不变，保持它们最鲜活最生动的原始状态。”

“简单地说，梦有时仿佛能让掩埋在废墟底层的东西重见天日。”柯泽补充道。

温白愕然，那些呢喃那些尖叫，也许是她以往中真实的经历？

在温白怔愣的时候，柯泽突然站起来，点了点耳机上，白色金属制的耳机上有红色的灯光闪烁。

“抱歉，警局发生变故，我得先走一步。”他的语气中平缓，听不出有情绪起伏。

温白点了点头，看着他跨着大步离开，若有所思。

“小姐，我帮你收拾下桌子。”服务员小哥走过来，客套地说，却发现桌子非常干净，垃圾袋被叠得整整齐齐地。

*

警局内，气氛严肃，在场的警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都埋头在假装找事做。

“你是说，这两位舞女也都是人类？！”琳达愤怒地问玛丽娜，她指了指电子板上的鉴别数据，狠狠地拍到桌子上。

“是......”玛琳娜声线很小，低下头。

“机械数据是这么显示的，我监督的时候，鉴别过程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件案例我早就往上回报了，今天得不到结果，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琳达猛吸一口电子烟，试图用人工尼古丁来压抑内心的暴躁。

上面很重视仿生人的案件，每场案件的数据都要实时提交，她已经和上面做出保障，明天就能新‘回收’一名仿生人。现在在关键时刻出了篓子，她的信誉度会极大的往下跌。

“会不会是k的提供的数据有错？这有可能只是一种普通的谋杀案呢。”玛琳娜将话题往k身上引。

“对啊对啊，我们监督的过程没有错，机械反应的数据也没有错，那问题只能出在那个仿生人那边啊。”欧阳森附和。

“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我们直接拿k提供的数据提交上去就好了。”他的意思是让k来背锅。

“通知k，让他来警局一趟。”琳达命令道。

“是。”玛琳娜低头，眼神闪过一丝怨恨。她两明明是同辈，琳达竟敢拿她出气，要是这次上头怪罪下来，说不定会降了她的权利，看她以后还怎么威风。

半小时后，柯泽快步来到警局，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里走进琳达的办公室。

琳达的怒气已经退了不少，她坐在皮质沙发上，旁边有悬浮的桌子，上面摆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她抿了一口：“你提供的数据是真实的吗？现在五位舞女中并没有仿生人被检测出来。”

柯泽以军姿站立，面无表情的回答：“数据真实。”

琳达分析：“k，你提供的证据是那瓶毒药，毒药的检测成分是来自火星移民地，而仿生人确实从那边运过来的。按照正常逻辑，仿生人作案的几率也确实很高。但现在结果对不上，剧院里没有发现仿生人。”

她有些气恼，自从她任命接受‘回收’仿生人这项任务之后，她已经完美的处理了六名仿生人，还有四名潜逃在外。

上面给的时间不多，人类无法原谅仿生人杀人事件，新闻媒体大肆宣传，社会舆论的压力太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这里。

只有成功回收十个仿生人，她才能给上面，给社会交出一个完美的答卷。

柯泽冷静的说：“这次案件一定和仿生人脱离不了干系，没有在舞女中发现仿生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鉴别出错，第二种仿生人是其他人，我们暂时还没抓捕到。

“机械数据容错率不高。k，你继续去剧场收集证据，看看有没有欧阳森那队没发现的信息。”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那么警局的检测系统需要排查。

如果是第二种，那只能怪她自己太自信太疏忽，连续六次都成功，让她忽略了做为警察最基本的谨慎和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