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头发有些散乱,面容也因为赶了两天火车的缘故有些憔悴。
“同伟,你没事吧?”
陈阳抿了抿嘴唇,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剩下叹息,“你被分配去岩台山司法所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和老爷子提的。”
此时此刻,无论是陈海还是陈阳,都对陈岩石信心满满,认为他会出面把祁同伟调回来。
殊不知,陈岩石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这件事袖手旁观。
他的职位本就没有梁群峰高,权力也没有梁群峰大,更何况如今梁群峰任政法高官已经板钉钉的情况之下。
他老革命的身份的确是非常唬人,但如果梁群峰坚持把祁同伟调到岩台山区司法所,其实他也没什么很好的办法,反而容易结下仇怨,影响陈海将来的仕途。
“没事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这儿不是好着呢嘛。”何舟甩了甩膀子,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过说完这一句之后,他就双手插兜,眼神躲闪地盯着自己的鞋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
他想提分手,却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这段感情坚持下去,陈阳夹在何舟与陈岩石之间,绝对是最难受的人。
一个是他的未婚夫,一个是他的老父亲,谁都难以抉择。
但在原时空,她在经历一番痛苦挣扎之后,应该是更倾向于自己的老父亲的。
听到何舟故作坚强的话语,陈阳反倒是心疼得眼泪就要下来,伸手抚摸何舟的脸颊,嗔怪道:“你这人,还是这么要强,半点也不愿服软。”
服软?
何舟剑眉微挑,意有所指道,“男人嘛,就是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
太圆滑的人,往往都是无法坚持原则的。”
陈阳噗哧一笑,看向何舟的目光满是温柔,“你这人,好坏呀!”
“那你喜欢么?”何舟挤眉弄眼道。
陈阳还真个思索了一下,红着脸,轻嗯了一声,爽朗地说道,“喜欢......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大坏蛋!”
“我还可以更坏!”
何舟嘴角勾了勾,噙着一抹微笑。
...........
汉东大学后山。
夕阳西斜,红霞好似一袭嫁衣,铺满整个天际。
何舟与陈阳躺在草坪,这里没有丝毫的外人打扰。
入眼所见,是苍山云海,是成双成对的大雁,是袅袅的炊烟。
他双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姿态很悠闲。
就像是退休之后无所事事,垂钓下棋的老者,没什么追求,也与奋斗进二字无关。
或许,岁月静好,说的便是如此。
陈阳靠得他很久,仰着脸看他,端详着他的侧脸,就像是在看一块发光的金子一样目眩神迷。
良久,何舟才像是下定决心,郑重以待地说道,“陈阳,我想和你说件事。”
他的严肃的态度,无不说明他是认真的。
陈阳愣了一下,虽然还没有意识到对方要和他说什么,但隐隐地却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心口都在隐隐做痛。
“你是个好姑娘......”
何舟刚说了半茬话,陈阳就赶紧岔开话题,“同伟,你饿了吧?咱们去吃饭吧。”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心思通透的女人,她隐隐地察觉到祁同伟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似乎有种刻意营造的俏皮。
又或者说,这其实才是他的本性。
只是直到今天,对方才把伪装的面具撕毁,在他面前展露。
而这,或许是某种前奏的预演。
“我不饿。”何舟刚说完,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个不停。
行吧,那就再吃个散伙饭。
在汉东大学后街美食一条街,何舟二人找了没什么人的小桌子坐下。
“老板,来几串烤腰子、烤韭菜!”
吆喝完之后,何舟又看向陈阳,“你想吃点什么?”
陈阳面似桃花,强装淡定道:“来份一样的。”
烧烤摊老板诡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了然,给何舟递了一个‘不愧是你’的眼神。
“好嘞,要不来点小酒?”烧烤摊老板打的是逮住蛤蟆攥出油的想法,问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万一还能再多做点生意呢。
“啤酒来点。”何舟下巴微昂嘱咐了一句。
旋即老板就欢天喜地地忙活去了。
“同伟,还是少喝点吧?”
酒菜齐,何舟直接咬掉啤酒瓶,一口就闷了小半瓶,陈阳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吓到你了吧?”何舟笑笑。其实这才是真实的祁同伟。
什么谦虚好学,什么谦逊有礼,全都他妈的是放屁!
祁同伟从来就没服过谁,在心里面也从不认为谁能比他更优秀,谁有资格居高临下地和他说话。
陈阳实话实说,“有点。”
然后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做好心理准备了,深吸了口气:“你可以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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