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弦在春华宫喝完了一壶茶,仍不见母妃回来,心下有点着急。他起身离开,正好撞到了回来的纯妃身上。
“哎呀,谁呀?”谢纯被李凌弦挺拔的个头,撞的往后推了几步。
“母妃,没撞疼您吧?”李凌弦赶紧上前扶住纯妃。
“我的弦儿,今天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谢纯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声音顿时温柔了起来。
“母妃,我们进去说吧。”李凌弦看了看旁边巡逻的守卫和路过的宫女,扶着母亲往里走。
两人在殿内的桌子旁坐下,想着倒茶给母亲,提起茶壶才想起刚刚茶水已经被自己喝光了。
“桃香,去砌壶茶来。”李纯对着贴身宫女说道。
“是,娘娘。”
“弦儿,这里没有外人了,说吧,今日来找我何事?”
李凌弦起身轻轻将大门关上,才开口:“母妃,昨日我的计划出了岔子,失败了。”
“什么?怎会如此?不是万无一失的吗?”李纯很是惊讶。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李凌弦不想再去反复讲昨天的事情,“你知道今日父皇召见那没用的太子是为何事?”
“我刚刚就是去见你父皇,打听消息去了。万般讨好你父皇,才卸下他的防备说了几句关于召见你二哥的事。”
“是为他选妃的事情吗?”
“没错。听你父皇的意思,应该是你二哥看中了某位官宦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具体是谁并未告诉你父皇。所以,暂时未有赐婚。”
不用想,肯定是看中那苏语嫣了。
作为丞相家的嫡女,齐乐侯府的外甥女,长得又如此的出尘,要是她当上太子妃,那对太子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看来,那我还有机会。只要在父皇赐婚之前,我赢得那苏语嫣的芳心,就能抢先请父皇赐婚了。”李凌弦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
“你是说,你二哥心仪之人就是那丞相的嫡女苏语嫣?”谢纯有点惊讶,“你不是说那苏家嫡女丑陋无比吗?怎么会被太子看中?”
“这……”李凌弦欲言又止,“母妃,总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之前也是被人误导了。那苏语嫣貌比天仙,美貌绝伦。太子一眼就被迷住了。”说话间,李凌弦的眼神有一刻的失神。
李凌弦的失神没有逃过谢纯的眼睛,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要是如此,那你要真能娶了她,不是既能拥有她背后的势力,还能抱得美人归?”
“母妃,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可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李凌弦正声道。
“好好好,我知道我的好弦儿是一心搞事业的人。那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李凌弦叹息了一声:“母妃,我正是有点迷茫,才来找你的。你帮儿臣出出主意呀。”
“那你先告诉我昨晚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才好帮你出主意呀。”
李凌弦就原原本本的把昨夜的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谢纯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看着李凌弦的眼神,她看到每次儿子只要提到苏语嫣的时候,都会有一抹异样的神情,以她的经验来看,八成是儿子也对苏语嫣动心了。
“所以,母妃,我最后救得人不是苏语嫣,我那英雄救美的戏码就不奏效了。”李凌弦语气低沉了一些。
“未必哦。”谢纯得意的笑了笑,“你不是救了她的妹妹吗?”
“那有何用?”
“怎么没用?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在她面前,你的英勇是被她看到了的,所以,不出所料的话,你在她心中已经留下了比较好的形象。”
“真的吗?”李凌弦有点激动。如果真如母亲所说的那样,那后面的计划也就不难实施了。
“所以,弦儿,我觉得你接下来就是要多制造和苏语嫣相遇的机会,在她面前多展示一下自己的乐善好施,乐于助人的好形象,让她对你产生好印象。然后再拿出你的杀手锏,到时候她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
“母妃,我懂了。我这就去办。”李凌弦神情轻松了起来,他脑子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
说完,他起身作揖,就开门离开了春华宫。
看着李凌弦的背影,谢纯摇摇头,笑了笑。
经过几日的调养,苏韵容的身体已经完全好转。这几日,李凌弦都有托人带来关心的话语,还有上好的补品给到云翠转交给她。一想到四殿下如此关心她,她心里就暖意满满,决定一定要好好帮四殿下达成所愿。
中午,用完午膳,苏韵容在院子里拉着苏语嫣的手说道:“姐姐,我在家闷了好几日了,想出去逛逛。你陪我一起呀?”
苏语嫣看着她满是诚意的脸,心下作呕。不过,她还是微笑着答应了。她知道只要一天没有撕破脸,她都要和以前一样与苏韵容相处——有求必应。
“好呀,你打算去哪?”
“听说,最近朝阳街来了一批外地的杂耍班子,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寻热闹。”
“好,妹妹想去我们就去。”
说完,苏韵容和苏语嫣各自回房,乔装打扮成公子的模样,束了发髻,穿了长衫,好一个翩翩公子。云翠和云喜也打扮成了家丁,跟着她们一起出了门。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皇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络绎不绝,好一个安居乐业的景象。
走了十几分钟,她们来到了朝阳街,新来的杂耍班子已经被观众围的水泄不通,喝彩声不断。苏韵容拉着苏语嫣的手,一直往里挤,终于挤到了最前面,可以好好观看杂耍表演。
此时,一个身形消瘦的小伙子正躺在凳子上,身上放着一块大石头。一个彪形大汉往手上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举起了身旁的巨型锤子就往那石头上砸了下去。
“啊!”苏韵容叫了一声捂住了眼睛,生怕下面的小伙子被彪形大汉的锤子给砸死了。
“没事,这是胸口碎大石。”苏语嫣淡定的说道,拉下苏韵容捂着眼睛的手。
果然,一锤子下去,石头碎了,人却安然无恙。
“姐姐,你怎么知道?”
苏语嫣笑了笑:“没什么,以前听人说过而已。”
实际上,上一世自己大病初愈后,苏韵容带着自己出来看杂耍班子的表演,正好就是这里看到这个胸口碎大石的表演。当时自己因为被毁容,被苏韵容哄着好久才肯带着蒙着面纱的斗笠出门。
“姐姐真是见多识广。”苏韵容笑了笑,继续转头看表演,但是目光却不时的瞟向某一个角落。
顺着她的目光,苏语嫣果然看到了,早就乔装打扮躲在他们不远处的李凌弦。那目光不时的落在了自己身上,似乎看到了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