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演觉得如芒在背。

“老师，其实要我承认自己技术不过关很简单，也不需要您和节目组这么费尽心思了钻空子。”

练聚云很直接地说。

舞蹈是她编的，她编的时候确实没想到会存在这么大的一个bug，但是很心寒的是，明明喻演和解兰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不告诉她或者组里的任何一个人。

喻演语塞，他看着练聚云的眼睛，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

过了一会儿，他只能说道，“我为我的知而不报道歉。”

“但是我并不能告诉你们太多，我跟节目组签了协议我必须按照协议来。”

就是脑子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陈若婳举手问：“那老师现在我们该干嘛呢？是跟着您一块儿演戏吗？”

所谓杀人诛心，就是这样。

喻演彻底没话讲。

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诡异，喻演不说话，没有人说话。

“唐突了。”

喻演直接拔了自己的U盘，推门直出，头也不回。

何矜雨有些担忧：“我们这样子对待导师是不是不太好啊？”

杜美莘也是，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还在录呢，就算我们自个儿化解了这次危机，那也不知道节目组要怎么剪我们呢！真是要了命了。”

练聚云盯着地板无言，过了好久才问：“所以，为什么非得是我们呢？”

“我们这么好的创意，凭什么祭天啊？”

…

第二天彩排，B组众人都提不起什么兴致，很认真地跟着舞美灯光来了一遍之后，就等着舞台设计老师给意见。

可等半天，舞台老师也就一句OK就卡把她们给打发了。

一群人默默地回了训练室，坐在地上面对面地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练聚云靠在纪漾身上，脸色沮丧极了，她低声问纪漾：“如果我刚刚跟舞台老师提，说灯光不合适，说舞美有点浮夸了，她会听吗？”

她觉得她对这些人已经没有信任了。

“灯光哪里不合适了？”

纪漾反过来问她，轻声细语地说，试图岔开练聚云乱如麻的心绪。

结果练聚云真的观察了灯光，跟纪漾说了一大堆，然后指出舞美和她们表演的服装有一点撞色。

“你太敏感了。”

纪漾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昨晚几点睡的啊？有没有想要怎么拯救一下我们的舞台？”

练聚云抬眼看她：“还要拯救吗？”

纪漾笑：“当然！我命由我不由天嘛！”

“干起来！？”

“go！”

练聚云年纪小，还没怕过谁，想干就干！

虽然怯过流言，有过低谷，但不历经磨难怎么成长起来呢？

这天下午创作B组紧关房门，由练聚云带头喊着拍子一段一段的练，练得零散，工作人员通过监控竟然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第二天当然又是大清早被叫起来去吃早餐然后做妆发换服装前往公演的体育馆。

这次她们出发得比上次早一点，这次可以看到粉丝们排队进场，甚至体育馆外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形立牌和花架。

坐满学员的大巴车上窗帘拉得紧实，练聚云偷偷扒开一条缝往外看，看到有条不紊排队进场的粉丝，也有撑着太阳伞喷着防晒在门口蹲守的没有票的粉丝，他们都穿着各家的应援服，看守着带过来的人形立牌，拉着横幅，场面非常壮观。

练聚云拉着纪漾一块儿偷看，还指着某一处取笑纪漾：“纪漾纪漾，绝不退让！绝美青衣，舞台闪亮！”

纪漾轻拍了练聚云两下，提溜着眼珠子试图寻找给练聚云应援的横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大巴车队也已经路过了体育馆正门。

纪漾想说点什么，练聚云先开口了：“我刚刚还看到一个陈悸的——陈悸陈悸，断层第一！C位出道，永不沉寂！”

“救命！这届网友怎么都这么有才啊！”

“可别在我面前露出这幅花痴相了！”

纪漾故作嫌弃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练聚云赶紧拍开她的手，纪漾挑眉，“咋？这还嫌弃我呢？陈悸捏你耳朵你咋反应没这么大呢？”

练聚云瑟缩到角落里：“……那不一样。”

纪漾捂住心口：“我知道了……终究是不爱了……从一开始你就想离开B组去A组我就应该猜到的……终究是我错付了！”

练聚云害怕：“……你别这样。”

纪漾抹抹眼角，侧过脸不去看练聚云：“我知道你厌弃了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你了。”

练聚云：“……纪漾。”

纪漾叹了口气：“别叫我了，我怕我的名字脏了你的嘴。”

练聚云：“……”

所以，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下了车，纪漾一个人走在前头。

练聚云踟蹰了半步，决定要不要跟新棠搭个伴的时候，纪漾回头瞪她：“跟你演个戏你还当真了？赶紧过来！”

有一说一，这个样子的纪漾像极了陈悸。

练聚云不敢不从，快一步跟上纪漾，结果就碰见了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陈悸，四目相对，陈悸的目光自然下垂到纪漾抓着练聚云的小臂处。

“嘿嘿，被抓包了吧！”

纪漾冷笑，“让你脚踏两只船！活该！”

练聚云：“……”

救救我。

陈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当着纪漾的面儿，对练聚云说道：“张PD说我们一会儿先到单独的化妆间待着，咱们得换制服跳开场。”

练聚云点头：“哦哦。”

陈悸看向纪漾，微笑道：“还不松手？”

纪漾气得咬牙，但还是松开了手，回头对新棠说：“新棠，可得照顾好我们Jovin，可再让小姑娘红着眼睛上台了！”

新棠挑眉，上前一步，很自然地就握住了练聚云的手：“走吧，姐姐罩你。”

陈悸冷着脸转身：“跟上。”

练聚云动了动新棠握着的手，新棠低眼看着她笑：“可别乱动。”

虽然不知道新棠今天为什么这么吓人，但练聚云还是乖乖地没有再动。

反正都是姐姐，她都要听话的，要是哪个生气了，她再哄就是了。

抵达单独的化妆室时，孟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点完人之后就说道：“一会儿开场结束之后，苏明星和苏近赶紧过来这边换衣服整理妆发，你们是第一组上台的，时间难免很紧，一定要赶紧过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