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位于万丰县城南。
占地百亩,院墙高大,灰墙黑瓦,气派无比,堪称城中城!
凭借祖余荫,房府大门极大,高宽一丈,朱漆红门,嵌铜铆,门前两侧摆放着抱鼓形狮子抱鼓石。
贺文啧了啧嘴,他暗道:“都说万丰房家祖跟随太祖皇帝立下了赫赫战功。”
“看这府门,所言不虚啊。”
“仅次于王府的广亮大门,位高武将才能有的抱鼓形狮子抱鼓石。”
“洪武国建国二百二十三年,房家老祖去了一百多年,这门脸还能留着。”
“房家现在还能经营铁器,必然手眼通天啊!”
心中惊叹着房家的实力,贺文依旧面色如常。
“头,你来了!”
万丰县捕快张向阳,正在房府门口询问房家门童。
看到燕三过来,面色难堪的给燕三打招呼。
燕三点了点头,拍了下张向阳的肩膀,并侧身让出贺文,介绍道:
“这位是新来的仵作,名叫贺文,萧老的孙子。”
然后又给贺文介绍道:
“这位是万丰县的捕快,张向阳,自家兄弟。”
贺文笑着拱手,“在下贺文,新任仵作,以后多照拂。”
张向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愁眉不展的他,对着贺文漏出了微笑。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一切好说。”
燕三道:“等案子破了,再好好认识。”
“向阳,带路,去案发现场!”
张向阳点了下头,手按横刀,大步流星领着两人走进了房府。
跨过巨大的影壁,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换。
宽阔的前院,树木葱翠,假山嶙峋,繁花遍野。
中心更是有一个十丈方圆的大湖,肉眼可见有鱼儿在湖水中游荡,湖边停靠一扁舟,可泛舟湖。
这前院好山好水,让人心旷神怡的美妙景色,跟房府外,灰墙黑瓦的肃穆,成两个极端。
就在贺文看的目不暇接之时。
张向阳带着贺文来到了房府左侧偏院的账房内。
账房不大,三丈方圆。
房间只有一个铁窗,能够透进阳光。
一座铁栅栏,接天连地,将账房从中分隔开,一侧靠门,一侧靠墙。
铁栅栏靠墙的位置,有一扇铁门,供账房先生进出。
栅栏内,两张五尺长三尺宽木桌,摆着一盏油灯,其余的地方都是账册。
而墙角,摆放着两个盛着白银和铜钱的钱箱,两名身着深蓝武服的房府护院,站在钱箱旁边。
要不是为了破案,不能乱动现场,这些钱,早就被搬走了。
就在靠门的位置,一个穿着蓝色麻衣的仆人,直挺挺的趴在地。
鲜血从他的腰部流出,在黑石地板滩成一片。
张向阳看着尸体,皱着眉头道:“死者叫刘阿大,二十有六,早年卖身与房府,平日负责房府左侧偏院的洒扫。”
“今晨卯时,房府的账房先生李高来值,发现刘阿大死在了账房内。”
“铁门大开,摆放白银的箱子被撬开。”
“李高匆忙禀报房府。”
“房府探查,白银少了五百两。”
“房员外下令府中仆从搜查全府下,并未发现有人藏匿白银。”
“这才向咱们县衙报案。”
“兄弟们问了昨夜与今日出入账房的人,并没有什么发现。”
燕三跟贺文都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卷宗都出现的东西。
账房门口,还有钱箱旁,一共四名房府的护院,听到张向阳的话,眼中浮现出了轻蔑之色。
万丰县的捕快,整个万丰县的人都知道,抓偷鸡摸狗,一把好手。
人命案,重案要案,都是群酒囊饭袋。
再加,他们身为房府的护院,本事都比这些捕快要强,俸钱也比捕快要多。
自然瞧不万丰县的捕快。
贺文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了用鱼鳔做成的简易手套,戴在了手。
又拿出了一把如切纸刀般窄小的锋利细刃。
他简单的先扫视了一下刘阿大的尸体,伸出手在刘阿大头按动,随后是脖子。
然后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双脚和双手五指。
随后,割开了伤口处的衣服,漏出了伤口。
他眯着眼睛出声道:
“账房坐北朝南,尸体背朝天,脚朝北,头朝南,面朝东。”
“双腿并拢,脚尖朝地,双手十指并无损伤。”
“致命伤是右侧腰两寸半处。”
“伤口长不过两指,宽下窄,是刀尖向捅进去的,凶器应该是匕首。”
“看这出血量,匕首开了血槽,致使刘阿大流血身亡。”
接着,贺文就皱起了眉头。
燕三和张向阳一直盯着贺文,此时见其皱起了眉头。
燕三忍不住问道:“老弟,有什么不对么?”
贺文站起身,看着刘阿大的死状道:“刘阿大不是死在这里的。”
“他是被人在别处杀死后,带到了这里。”
燕三跟张向阳眼中都浮现出了惊骇之色。
四名护院也面色凝重,盯着贺文,想知道这个身为仵作的少年郎,是如何分析的。
燕三蹲在身子,看着刘阿大的尸体,忍不住问道:“老弟,你是怎么判断的?”
贺文仔细解释道:“燕大哥,从这伤口看。”
“死者是被人从后面偷袭,用匕首类凶器捅刺致死。”
他边说,边走到张向阳身后,突然作势捅刺。
张向阳下意识的往前,并扭身后看。
贺文继续道:
“正常情况下,被人偷袭,会下意识的挣扎,就像张捕快这样躲避。”
“首先,人后腰被捅必然会向前,或者扭转身子,试图摆脱捅自己的刀,必然会致使伤口扩大。”
“可是刘阿大伤口平整,并无撕裂的痕迹。”
“刘阿大勃颈的尸斑,告诉我,他是死于凌晨丑时左右。”
“三更半夜的,凶手行凶,为了避免刘阿大呼叫,必然会捂住刘阿大的嘴,并束缚刘阿大,不让他乱动。”
“刘阿大身衣衫整齐,双手十根手指,并无损伤,地面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燕三跟张向阳都认可的点头,觉得贺文说的太有道理了。
接着,贺文蹲在了刘阿大脚边,指着鞋底道:
“万丰县这几日晚都细雨绵绵,地面潮湿,房府偏院,不少地方都是泥土地。”
“而刘阿大鞋底并未沾染淤泥。”
“这些,都说明刘阿大是不是死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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