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听完齐峰说的话,呆立当场,脑海中满是六个字‘水吟寺玉佛案’。
见贺文愣住的齐峰,提高声音:“贺文,还不领命?”
贺文这才回神,看着齐峰一脸威严,只得无奈拱手欠身道:“属下领命。”
“嗯,燕三,此后,你便跟在贺文身边,助他破案。”齐峰给门口的燕三下了命令。
燕三抱拳欠身道:“是,大人!”
“尔等切记,查案之事,莫要大动干戈,让百姓知晓。”齐峰再次嘱托。
贺文跟燕三再次行礼应下。
接着,贺文得以看了圣旨内容,知晓齐峰为什么这般严苛的责令他去查案。
也知晓了,为什么若是他查不出案子,要对他严惩不贷。
简单来说,这案子破不了,齐峰头顶乌纱不保。
顶头司不好过,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会好过。
这案子,当年便轰动朝野,江湖更是闹得沸沸扬扬,堪称天下无人不知。
萧望更是此案的仵作之一,知晓其中众多细节,也简单的给贺文讲过一些,悬的狠。
也知道,就因为这案子,本就是世家望族下放镀金的齐峰,硬生生又在万丰县呆了五年,差点没气死。
要是没这案子发生,当年齐峰可能就调回京城,保不住正六品的级别,最低也得是个明降暗升的份。
要知道,齐峰的家族,可出过三任宰相。
第三任,乃是齐峰的爷爷,依旧在朝堂陪着陛下指点江山,更是太子太师。
贺文看完圣旨,想起当年萧望给他讲的一些事,苦笑道:
“大人,当年这案子,大理寺和刑部,派出了众多探案高手,连查三月,连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您此时交给属下一个才将任第一天的仵作,合适么?”
看着苦笑不已的贺文,齐峰的脸也苦笑连连。
“本官也没折,这圣旨你看了,陛下全权交给咱们万丰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官不得不接啊。”
齐峰说完,见贺文手足无措,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样逼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也没什么用。
他缓声宽慰道:
“行之,事已至此,放手去做。”
“当年那么多的探案高手,都束手无策。”
“本官也不奢求你调查出真相找回玉佛。”
“但凡你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本官也就有理由向面交差。”
贺文点了点头。
齐峰摆了摆手,“去吧!”
“是大人!”贺文跟燕三再次行礼后,刚撤了两步。
齐峰拿起桌子‘房家白银丢失杀人案’的结案陈词道:“把这个拿走。”
“是,大人。”贺文赶紧前接过,跟燕三一起离开了值房。
路,燕三愁眉苦脸,回想五年前‘水吟寺玉佛案’的一些细节。
而贺文,则翻开了‘房家白银丢失杀人案’的结案陈词。
“神林二十三年,六月十八,房家奴役刘阿大毙于房家账房,头南脚北,面地背天,账房内丢失白银五百两。”
“经仵作贺文查验,死者于丑时遭人迷晕,搬迁至账房,以匕首类利刃捅右后腰两寸,流血致死。”
“又查出账房内一本账册被撕毁,疑跟案情有关,随后交于捕头燕三,前去缉拿嫌犯账房先生李高。”
“李高与护院李飞被抓,供认不讳,承认了杀人盗窃的罪责,并告知杀人盗窃的原由。”
“李飞乃李高族弟,李高自幼寄养在李飞家中,李飞父母供李高读书习文,李高感恩戴德,与李飞亲如手足。”
“李飞沾染恶习,与城东赌档输白银一百二十两,无力偿还。”
“后李飞找李高,祈求其帮忙还债,李高念在往日恩情,个人拿出二十两,又布下疑局,谋划账房银钱。”
“与六月十八日丑时,李飞值夜巡院之机,借口去茅房,将往日手脚不净的刘阿大迷晕,用提前复刻的账房钥匙,将刘阿大搬至账房,捅伤后离开,致使其流血死亡。”
“后李高与卯时值时,打开钱箱,盗取白银百两,又撕毁一笔房家偏房三日前多交,还未报的账目后,在偏院喧哗,以账房内死人引起混乱,后趁乱将白银交于李飞,让其藏于房家左侧偏院花园之中。”
“等报案后,发现账房钱箱内白银少了许多,李高查验后说是丢了五百两白银,将自己盗窃之数也报了进去。”
“二人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贺文看完结案陈词之后,啧了啧嘴。
他明白了李高的作案手法,又突然想到了盗圣白玉堂。
他忍不住轻声道:“造化弄人啊。”
一旁的燕三出声问道:“老弟,想到玉佛案的线索了?”
贺文摇了摇头,“只是看了房家案子的结案陈词,有些感慨罢了。”
燕三满脸的疑惑。
贺文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望天。
“若不是因为白玉堂的出现,房家的案子必然会成为一桩很难查到的密室杀人案。”
燕三出声道:“何出此言?这跟白玉堂有什么关系?”
贺文道:“连夜的细雨,洗去了李飞搬走刘阿大的作案痕迹。”
“李高盗取了白银后,重新锁了账房内的铁门。”
“钱箱是打开的,铁门却是锁的,这能迷惑众人,也能帮他洗脱嫌疑。”
“城东赌档的老板我知道,要账不牵扯家人,手段文明,加李飞乃房家护院,他的赌债,那老板不会大肆宣扬,必然秘而不宣,因此很难将李飞的赌债跟丢失的银钱挂关系。”
“那被撕掉的账目,在家大业大的房家,是很容易被填平,消失。”
“一百两白银,只有十锭,房家每日进出账目繁多,银钱往来繁多,钱箱少了十锭白银,根本就不显眼,可是,五十锭就不一样了。”
“所以,要不是盗圣的出现,打开了铁门,多拿走了四百两白银,钱箱肉眼可见的变少,李高也不会心乱之下将自己拿的一百两也报在了其中。”
“若不是如此,我虽然怀疑李高,但也不会断定他是盗窃的凶手。”
“而且,燕大哥,你知道最巧的是什么吗?”
燕三还在消化刚才贺文说的,陡然被这么问道,下意识道:“最巧的是什么?”
“李高撕毁的那两页账册,后面的记录赫然是五百两白银,跟丢失的完全一致。”
“这般巧合,让我断定,丢失的白银,必然是账房所为。”
“谁承想,竟然是盗圣从中插了一手。”
贺文说到这,继续感慨道:“所以说,造化弄人,人心不古,自有天收。”
哈哈哈!
最后的话,燕三听懂了,他摸着自己的络腮胡道:“没错,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天必惩之。”
贺文点了点头。
然后,燕三就耷拉着脸,满脸苦涩:“老弟,别想着办完的案子了,想想玉佛案怎么办成不?”
“放心,燕大哥,我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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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开始主角经手的第一个大案,水吟寺玉佛案,是主线案件,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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