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绿色衣服,头戴圆帽的花船龟公,面容恭敬的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见后,抬起保养极好的手,轻轻一挥,歌舞全停,那些歌舞姬全都欠身退出了房间。
这时龟公才在中年男子耳边小声耳语道:“大人,那边传来了消息,齐峰准备让一名仵作探查玉佛案。”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茶,慢声道:
“哦?仵作?是萧望那个老不死的么?”
“禀大人,是萧望的孙子,乃是其十一年前捡回的小乞丐,此人名叫贺文,前日破了房家的白银丢失杀人案,颇有些本事。”
“少年仵作?有意思,下去吧!”
“是,大人!”
在龟公离开后,中年男子站在花楼边,看着华清池清澈的湖水。
中年男子轻声道:“大理寺跟刑部都束手无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仵作,就算有些本事,能查出些什么?”
接着,中年男人的拳头攥了起来,呼吸粗重道:
“前朝宝藏啊,真是让人垂涎。”
......
贺文跟燕三骑马慢跑,朝着张家村而去。
马匹贵重,就算不是战马,一匹也得二十两。
贺文从来没骑过,经过燕三的指导,加不错的武术底子。
半刻钟的时间,贺文已经能驾马慢跑。
不过,学会马术的开心,没有敌过贺文的好奇。
想起县衙同僚的憋笑模样,齐峰的斥责,看着燕三额头现在还没下去的肿包。
憋了一路的他,眼看张家村还有两里地,实在憋不住了,出声问道:
“燕大哥,大人为何在县衙那般呵斥你?”
嘎吱吱!
缰绳不堪重负的在燕三手中发出了响声。
充满杀意的眼神,让贺文打了个哆嗦。
他抬头望天,出声道:“今日真是个好天气啊,这云,真白,这天,真蓝。”
等感受到眼神消失,贺文松了口气,心中嘀咕道:“等回到县衙,我一定要找人问问。”
“看看燕三到底干了什么事,在县衙一刻都不让我呆,就拉我跑了出来。”
一路无话,到达张家村后。
两人下马牵绳缓行。
张家村不大,有四十多户,此时正是农忙时节,村民不论男女老少,都在田间劳作。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村子内,燕三皱起了眉头。
“老弟,村里人都不在,咱们去田间寻人问问?”
贺文摇了摇头,“先去张二狗家看看。”
虽然不解贺文的决定,但办案以贺文为主。
燕三跟着贺文,来到了村东头,一个院墙低矮,高低不平的院子。
燕三看着那低矮破旧的院墙,忍不住道:“这张二狗消失不见,家中没了劳力,院墙都破落成这样了。”
“是啊,这个世道,家里没了劳力,还带着一个娃娃,不好活啊。”贺文也很是感慨。
就在这时,贺文眼睛眯了起来,透过低矮的院墙,看向了院中的物件,还有那两间木屋。
一抹讥讽,出现在贺文嘴角。
“有人么?张氏秦莲可在?”燕三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燕三连续喊了几声,都没人应答。
就在两人都以为家中没人,准备离去的时候。
一个七岁孩童站在了正屋门后,双手抓住屋门,探出了头,稚嫩的脸,满是警惕。
“你们,你们是谁,找我阿娘作甚?”
带着些许对陌生人的警惕和畏惧,稚童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向了两人。
特别是稚童看了燕三一眼,瞧着对方的凶神恶煞的模样,感觉下一瞬就要哇哇大哭。
贺文赶忙微笑道:“我等乃万丰县的捕快。”
“这位万丰县的捕头,燕三燕捕头,小娃娃,你听说过吧?”
燕三配合的举起了腰间悬挂的捕头令牌,还有佩刀。
那稚童知道万丰县的县令叫齐峰,捕头叫燕三,点了点头。
眼中的害怕消失不见,崇拜的看着拿刀的燕三。
一县捕快,在百姓眼中,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村长见了都得卑躬屈膝的伺候着。
更别说一县捕头了。
贺文从怀里拿出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蔗糖。
这等在富户家中孩童嫌弃的糖块,在农户孩子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贺文微笑举起蔗糖晃了晃,“小娃娃,过来,哥哥问你几个问题,这蔗糖就是你的了!”
张天佑从门口站了出来,右手食指放进了嘴里,使劲的吸吮,眼神渴望的看着那晃动的蔗糖。
“好,大哥哥,你要问什么啊?”
张天佑忍不住蔗糖的诱惑,跑到了院墙边,踮脚探头,看着容貌一般,眼睛却明亮清澈,很容易博得信任的贺文。
“秦莲是你阿娘么?你阿娘没在家么?”
“是我阿娘,我阿娘去农忙了。”
“你叫什么啊?我见别的小娃都去农忙了,你怎么没去啊?”
“我叫张天佑,阿娘不让我去,让我在家读书。”
一听读书,贺文的拳头攥紧,眼中的讥讽更甚。
“张天佑啊,好名字,谁给取的啊?”
“村长爷爷取的,阿娘说,我出生那天,是阿爷给村长送去了二两羊肉,才换来了我这个名字。”
说起自己的名字,张天佑一脸的骄傲。
贺文笑着将蔗糖递给了张天佑。
看着张天佑开开心心的小口舔着糖块。
他又看似漫不经心道:“天佑啊,你阿爷也不在家啊?是跟你阿娘一起去农忙了么?”
张天佑下意识道:“阿爷他...”
刚说了三个字,张天佑的视线,从手中的蔗糖移开。
他将蔗糖紧紧的攥在手心,又将双手放在背后,眼神出现了警惕之色。
看着贺文温柔的笑脸,又看着凶神恶煞的大胡子,他赶忙继续道:
“阿爷他死了,五年前死了,剩我跟阿娘相依为命。”
燕三听到后,叹了口气,眼中尽是失落。
而贺文也浮现了惋惜,心疼的看着张天佑道:“天佑啊,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你阿爷不在了。”
“来,哥哥再给你一块糖,你要好好读书,长大后挣大钱,孝顺你阿娘知道么?”
张天佑看着贺文再次掏出的蔗糖,听着贺文的话,咧嘴笑了,开心的接过了蔗糖,“谢谢哥哥!”
“我会的,我现在就在学字读书,以后考取功名,当大官,孝顺阿娘。”
贺文伸手,跨过院墙,揉了揉张天佑的脑袋,夸赞道:“好,有志气,天佑一定可以的。”
“我跟燕捕头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
“拜别哥哥,拜别燕捕头。”张天佑学着文人,双手交叠于胸前,郑重的拱手欠身,做了一个书生礼。
贺文笑着回礼,然后跟燕三离开,继续在村里转。
走过两排屋舍后,燕三才开口感慨道:“哎,苦命的孩子,没了阿爷,不过是个孝顺的娃娃,知道读书习字,考取功名。”
贺文眯眼冷笑道:“呵呵,读书习字,可是需要很多钱的!”
“一个农村寡妇,竟然有钱送自己的孩子去学塾,啧啧,有意思!”
今日,祝莘莘学子,考出好成绩,考自己理想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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