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慧尘下毒的先例。
寺中还有其他的凶人藏匿在暗。
贺文忍着腹中饥饿,不敢再进食,也不敢睡觉,靠于墙角,席地而坐。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往眼中滴了两滴药液。
眨眼之际,本就明亮异于常人的眼睛,更显明亮。
贺文靠着墙晃了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床榻依旧昏睡的慧空小和尚,喃喃道:
“快些醒来吧!”
说完,贺文便闭目凝神,小息起来。
......
水灵山密林深处,一座茅草屋矗立在其中。
一名黑衣人正在炙烤着一只松鸡。
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从旁边拿起了一根僧棍,悄悄的移到一颗树后,警惕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甲,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黑衣人这才放松警惕,从树后走出。
当看到同样一身黑衣的同伴,两手空空,他没有丝毫语调道:
“失手了。”
“嗯,即将得手之际,屋中被迷晕的和尚倒地,引起了外面的武僧注意。”
甲没有生气,平静道:“吃吧,烤好了。”
“明日你去看看丙有没有得手。”
“好!”
两人吃了松鸡。
甲有些唏嘘道:“乙,咱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乙平静道:“十一年两个月零三天。”
“他来的那天起,咱们就在这了。”
甲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察觉到了乙眼中的杀意。
甲随意道:“我是死士,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是想到自己在这林子里呆了十一年,有些感慨。”
乙沉默了,似在赞同甲的话。
片刻后,甲道:“那少年,颇有些本事,一定要杀了。”
“不考虑将其收入主麾下?”乙反问了一句。
甲冷漠道:“龙都与夜前传来了消息,杀!”
......
限期十五日的水吟寺玉佛案。
自贺文成为仵作的第一天令下这件案子起,已经来到了第四天。
凌晨。
没有完全睡死的贺文,听到了床榻传来了咳嗽声。
贺文猛地贴墙站起,屋中烛火摇曳。
床榻,慧空单手撑榻,看着贺文道:“施主,可否递盏茶水给小僧。”
“稍等!”
喝了水的慧空小和尚,精神头明显好了些。
“谢谢施主!”
“慧空师傅,在下有些话要问你。”
慧空撑着盘膝而坐,双手叠宝莲印道:“施主请问。”
贺文目光如炬,看着慧空道:“五年前殿宇失火玉佛丢失那晚,了空方丈可曾找你?”
说起这个,慧空明显的激动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了空方丈找过小僧,是与小僧的身世有关。”
贺文心中浮现出了三个感叹号。
他呼吸粗重道:“可否告知在下,了空方丈都与你说了什么?”
慧空迟疑了起来,看着贺文道:“了空方丈告诫小僧,莫要告知他人。”
贺文焦急道:“慧空师傅,在下怀疑,了空方丈的死,与你的身世有关。”
“甚至,你的师父,了望首座的死,也与你的身世有关。”
“当日了空方丈对你说了什么,对于破案至关重要,请你,务必告知在下。”
床榻的慧空,愣住了,眼神出现了伤感之色。
“了空方丈和师父的死,很可能与小僧有关?”
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地躺着的慧尘。
他表情大变,悲悯道:“施主,慧尘,也是因为小僧归西了么?”
贺文叹了口气,神情复杂道:“在下与同僚查到案子好似与你有关。”
“准备等你醒后问话。”
“之后...”
贺文将慧空差点被黑衣人绑走,接着慧尘下毒,后被识破,准备杀了他,让这案子无法继续查下去,被他反杀的事情说了说。
慧空听完后,哀伤的作了个佛揖:“阿弥陀佛,一切皆因小僧而起啊。”
看着悲伤的慧空,贺文保持了沉默,给慧空平复心情的时间。
一刻多钟过去了。
慧空感伤的看着贺文道:“施主,寺中僧人虽然很多都是孤儿,但都曾见过自己的生父母。”
“小僧却在襁褓中被遗弃。”
“幼时,小僧总是看到不少香客携家人前来礼佛。”
“五年前的那一段时间,小僧总是会想自己的父母是谁,经常询问师父和了空方丈。”
“当年裹着小僧的襁褓内,可曾遗留有信物,或者信件。”
“但师父跟了空方丈,都避口不谈此事。”
“那一日,了空方丈叫小僧过去,便是为了此事。”
明亮出现在贺文的眼中,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暗道:“爷爷我想的果然不错,真的是跟慧空的身世有关。”
慧空继续道:“了空方丈那日在小僧进了禅房后,很是小心的在门口看了四周。”
“确定没人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指甲大小的玉珠交于小僧。”
“说那玉珠跟小僧的身世有关。”
“让小僧将玉珠好好保管,莫要告知与他人,若是有一天,佛祖保佑,自可凭借玉珠,知晓小僧的身世。”
慧空说完后,便看着贺文。
贺文追问道:“之后呢?”
“没了!”
“没了?”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贺文脸颊抽动了一下,无语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问道:
“慧空师傅,玉珠可否拿来一观?”
“没了!”
“又没了?”
“没了,那夜走水,小僧救火之后,放于屋中的玉珠就消失了!”
“淦!”
贺文爆了个粗口,一拳捶在了床榻。
重要线索丢失的气愤,加拳头的疼痛,让贺文面目全非,龇牙咧嘴。
慧空看着贺文这般模样,很是不好意思,稚嫩的脸,满是愧疚。
都是因为他的不注意,让玉珠丢失了。
贺文喘了几口气,稳了稳神道:“你可曾将此事告诉你师父?”
慧空想了想,笃定道:“并无!”
“难道自己猜错了?”贺文心中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可下一瞬,慧空的话,让贺文眼睛又亮了起来。
慧空道:“不过,前几日,师父曾说,他有一件东西要交给小僧。”
“也没说是什么东西,昨日早课后,师父让小僧过斋时去寻他。”
“可小僧回禅房打坐,误饮被人下了迷药的茶水,待醒来时,便过了时辰,之后,便得知了师父被害的消息。”
泪水,遮蔽了慧空的双眼。
稚嫩的脸,挂着两行清泪,他哽咽道:“小僧虽无父母,可师父如亲父一般对待小僧。”
“了空方丈对小僧也关爱有加,如恩慈长辈。”
“师父与了空方丈,若是因小僧而被害,小僧纵使入十八层地狱,受尽万苦,也无法洗去这一身罪恶啊!”
贺文叹了口气,安慰道:“慧空师傅,莫要自责。”
“按照佛家语讲,这都是两位大师的劫难,怨不得你。”
慧空依旧行佛礼,双眼泪流,自责不已。
这时,贺文想到,慧空说,了望有东西要交给慧空,必然也是跟慧空身世有关,不然也不会被凶手刺杀。
若是东西已经被凶手拿走,凶手必然不会在暗中观察他们查案的进度,还被燕三发现。
更是在他查到慧空身时,担心他们查出什么,宁可让慧尘这个死士暴露,也要杀死他们。
贺文想到这里,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扬起道:“看来,了望首座要交给你的东西,还没有被凶手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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