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琳琳如实地说出了对于酒的看法。
君羡:“酒是社区物业的人端来的,意图对念念不轨的也是物业的服务人员,这个物业公司难辞其咎。他们有没有说出受谁的指使?”
韦琳琳沉吟了三秒,心境颇为复杂,“侵入VIP休息室的人员叫邓全,他被念念正当防卫,受了很重的伤,被送进了医院,口供要等他恢复一些才能录。至于端酒的,他说只是按照杜岚活动策划团队的安排,并不知道酒里有问题。”
君羡冷哼了一声,一个个甩锅都很厉害。“警方拿到监控,有什么发现吗?比如事先的交接,会所周边的异动。”
韦琳琳摇了摇头。“他们没有对外公布监控信息,我问了一句,说要取最近几天的一起来看。”
君羡又问了几个问题,韦琳琳一一答复。
“这么说,是凌超晗最先发现念念被送入VIP室的?”
“嗯,因为当时杜岚和我谈一些事。而且,还有一件事,”韦琳琳犹豫了一下,内心一番建设,才说:“凌少他,交代了一句,不报警,私了。”
君羡眼底闪过一抹细碎的光,萃了冬日的严寒,凌超晗是担心念念的清誉和名声吗?
“琳琳,你去休息吧,我守着念念就好了。”
“我不累,是我没看护好她。乐先生……”此刻,韦琳琳只想让他责备自己几句也好啊。
*
按时查房的小护士出来时,通知君羡病人醒了,可以去探视一下,但要注意病人的情绪。
君羡便轻轻地进入了病房。
善解意穿着病号服,盖了一床薄被,腿屈起,双臂抱着,头枕在膝盖上,安安静静的,只是眼神空洞。
“喵喵。”君羡唤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
善解意本能地将身体后移,靠在床的一角,而后抬眸发现是君羡。她的泪顿时就涌了出来。“君羡!”嘴唇哆嗦,一个名字也好像用了极大的力气。
君羡上前,抱住了她。“喵喵,对不起我来晚了。”
善解意将头埋在了君羡怀里,呜咽如泣,“他没有…没有碰到我,除了你和琳琳姐,谁都不能……都不能接触我。我砸了他!”
君羡没有想到,小姑娘因为不能接受肢体接触,反而在这个时候帮了她,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生命潜能。那个时候处于恐惧的她,一定很煎熬吧。
君羡抚着她的头,安抚她脆弱的情绪。“喵喵真勇敢。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可以适当示弱,迷惑对手,一定要安安全全的。”
不料善解意哇地哭了出来,“君羡,我以为是你,我还以为是你。”
蓦地脊背寒凉,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什么意外,他将永不能原谅自己。他亲亲她的额角,“喵喵,结束了,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
从善解意病房出来,君羡去了331医院的外科,他知道凌超晗胳膊受了伤,去了外科处理伤口,他想了解更多信息。
然而当他到了外科诊室,得知凌超晗已经离开。
什么紧急的事,让凌超晗都没顾得上看念念一眼就走了,他的伤势……
*
凌超晗回了家。
凌天纵不在家,而凌超逸去了上海,家里只有他哥哥凌超砚和管家和佣人。
他进了凌超砚的书房,关上了房门。
凌超砚看到了他胳膊上绑的绷带,眉头皱了一下,走了过来,“超晗,你的……”
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关心话语,凌超晗用那个完好的手,挥出了一拳,朝着自己哥哥的下巴而来。
凌超砚猝不及防,嘴角被重重轰了一拳,撞上了书桌一角,嘴角都流了血。他不顾疼痛地抹了一把,大喝斥问:“凌超晗,你疯了?”
凌超晗指着哥哥的鼻子,“今天的事,你参与了多少?你怎么知道有人对解意不利?”
“我参与个屁?”凌超砚直接爆粗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是你哥,看不得你太怂,追个女孩子都追不到,好意提醒你好好表现。”
“你说的话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凌超晗一双眸子,犀利无比,“哥,天下好女人多的是,我不懂你为什么偏偏看上南乔楚,那个蛇蝎女人生了一副恶毒的心思,是不是这次她又嫉妒解意,所以才会出此计策?”
“证据?凌超晗你有证据吗?”凌超砚义正严辞,放在背后面的手攥紧了拳,“上下嘴皮一番,空口无凭谁都可以。”
“证据?”凌超晗呵呵,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劣迹斑斑,还要我一桩桩列出来吗?我听说,南家以校友身份捐了一栋楼,刚竣工,这是因为当初招生只录取一个,名额是善解意而非南乔楚,她砸了一栋楼换名额。”
“南乔楚在网上造谣,污蔑诽谤善解意,我拿到了证据,可是呢,你们用它和南家换了CBD那块土地的开发权。”
“南乔楚迎新会上不如善解意,柴赛败给善解意,连新春演奏会,也因为遭遇善解意而输的一塌糊涂,技不如人本该愿赌服输,她很不甘吧?你看这些动机够了吧?”
“至于今天,她到底做没做,哥哥你比我清楚。想找证据我也可以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接触了哪些人,监控有记录,通讯录上有哪些往来,网上有大数据追踪,银行是否有流水,我一查一个准。”
凌超砚知道自己弟弟是优秀的,今天接触下来才发现优秀如斯,不光创业有所成,在世事洞察上更是如此老练?这让他如何不感到压力?
脑海里浮现出南乔楚的模样,楚楚动人,她贴在他的胸膛,如泣如诉,“砚哥哥,只有你能帮帮我了,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她夺走我的一切吗?她连我的父亲都要夺走了……”
那时候凌超砚知道了南乔楚最大的秘密,善解意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然而,南乔楚才是南贺年唯一的孙女,他志在南贺年的欣赏与信任,这对他未来的事业极为重要。
他终究存了一丝不忍,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想成全自己的弟弟,不成想被聪明的弟弟窥了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