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目的声音再次响起:“预备!”
“起!”
“放!”
半晌,陈才他们射完这一波,但仍然没有中纸片。
可他们却没有人不高兴,各人回到座位,眼睛时不时看向萧静的方向,想多看几眼那位箭术超群的人。
比完这两场后,胜负已定。
就算最后一场有人中了百步穿杨,也比不肃争两场的百步穿杨,更何况还有一箭双雕呢?
陈才坐下来后问:“乔校尉,这接下来还要比吗?”
“对啊,拔得头筹者,已经很明显,我是不想比了,没什么意思!”王世银说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赞同的说:“不比了,头筹非肃争莫属,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是,头筹是他,我们心服口服!”乔氓也附和着。
乔目把目光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张继周,等着他开口,似乎他不说话,这场比赛,就不能结束。
张继周见乔目询问的目光瞧着自己,他虽然嘴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但心里早在那女郎射出第一箭后,便认输了,可他心里仍是不甘啊!他在商阳这些年,从未输过的箭术,却输给一个不知名的女娃!他怎能甘心?
“我先说,我张继周不是输不起,我承认她的箭术比我厉害,但她为何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有一天我练好箭术想找她重新比划,也不知那个人是她!”张继周不服气道。
他不说他是女的,这样他还没那么丢人。幸好大司马还不知他是女郎,让她露出面容,到时大司马肯定会亲自处置,这也算他间接的出了这口气。
他说完后,李玄之也好奇了,回头问:“我说肃争小兄弟,既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为何你扯下围巾,大家都是兄弟,就算你长得再丑,我也不嫌弃你!”
萧静气的怒瞪张继周,见他嘴角咧着笑,好像在说,你胜利了又怎样,可惜是个女的!
“是啊,肃争兄弟,你摘下围巾给咱们瞧瞧,以后咱们在府里见了面,也好打声招呼!”乔氓笑着道。
萧静:“……”
“怎么,不敢摘下啊?”张继周继续追着逼问。
萧静越是不摘,他们越是想看,围来几个人,都等着她摘下围巾,瞧瞧这位射中两次百步穿杨的长相。
可萧静站在原地仍是不动。
乔目见她进退两难,忙出言为她解围:“我怎么记得肃争才是头筹呢,他不想,咱们该尊重他?”
“乔校尉,你平日见过,自然不会好奇,但我们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如今我们输了,还不知输给了谁,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些人以后在三军中就更抬不起头了。”王世银问道。
“是啊,我们输给的人是谁呢,至少让我们瞧瞧他长什么样!”围来的几位将士说道。
“对啊!”
“让我看一眼就好!”
“……”
场的人,个个扬声逼着萧静摘下围巾。
萧静低着头沉默,进退两难,摘与不摘都会造成威胁。
“既然他不想让你们见,你们再逼下去,就是强人所难,不想比箭术,那后面马术,和拳脚也不想比试了?”不知何时,乔誉已经从台走了下来,走到萧静前面,训斥这些人。
“大司马!”众人一见是他,连忙鞠躬福礼。
乔誉扫了眼众人,余光瞥了眼一旁正得意的张继周。
“堂堂的虎贲营校尉,既然输给一个未弱冠的少年,是有多厚的脸皮还赖在场?整个虎贲营的校尉队全被你丢光了,张氏有你真是张氏的羞耻!”乔誉呵斥道。
张继周被他说的垂下头去,再也不敢说奸猾的话。
“你,明日去兵部报道,传我的话,革去张继周校尉一职,降为百夫长,去守天安寺!”乔誉命道。
张继周惊愕,立马抱拳单膝跪下来:“大司马,大司马小人所犯何事,你要降卑职的职位!”
“我想革你的职还要告诉你缘由?未免把自己太当回事,若你不服大可找张勉之来!”乔誉冷声道。
他回商阳,还从未在军中处置过什么人,他算是第一个!
张继周再次拜礼不服着:“大司马,下官不服!下官只是和肃争兄弟比赛,闹了一场笑话,大司马便降卑职的职,卑职不服!”
乔誉嘴角一冷抿:“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你服不服重要吗?明日去兵部时,自有文书下发给你!再不退下,降为虎贲营巡城小兵!”
张继周这下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是真的直接革了他的职,如今三军由他正式接管,别说只是免职遣去城外看天安寺,就算砍掉他的头,他也无需和旁人交代一声。
倏然,他意识到自己触怒的人是谁,想到之前在大厅里还大言不惭的说着偷奸耍滑的话,忙跪着连连磕头:“大司马,大司马,卑职知错了,卑职知错了!大司马求你放小人一马,求你不要免属下职!小人真的错了!”
可惜不管他央求多少,乔誉依然面不改色。
而旁人此时,也一下子看清楚乔誉的处事,谁也不敢为他求情,深怕自己被牵连,因为他们刚才也都说了让肃争摘下围巾。
场比赛的人,几乎全是三军的将士,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乔誉扫视一眼,转过身:“箭术拿了头筹,难不成还想骑马也要拔头筹?”
萧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和她说话。
看着他的背影,萧静终于明白她一开始那些想说却没说出的话。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从台下来,是为了护着她吗?
心中许多疑问的萧静,怔怔的跟在他身后。
“是,大司马!”她说。
说完后,留下场跪着一地的人,跟他的脚步。
萧静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走去看台。
路,萧静想问他很多话,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问,只是沉默的走在他身后。
等走到看台时,乔夺走前就要抱住萧静,却被乔誉一臂拦下。
“嗯……?”乔誉冷声问。
乔夺明白他的意思,听着连忙放下手臂,不敢再抱肃争,低声应了是,摸着后脑勺想问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