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东张西望的话会走运的。”
“啊,嗯。等一下,志安。”
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走在宋满前面不远的志安向她伸出手。
周围已经响起了祭典的鼓声和伴奏,非常热闹。
“会迷路的。”
“失礼了。”
话虽如此,但这样下去就会如志安所说,和他走散了。
握住志安伸出的手,他微微一笑。
“看,马就要开始了。那个,是石桥台吧。”
志安指的是阵屋前集合的机械摊位之一石桥台。
“嗯嗯,那是女人变狮子舞的把戏。”
“哦,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好像哭得很厉害。”
害羞地笑着的他,怀念地眯起了眼睛。
“哈哈哈,原来志安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小满不会因为这种事哭的。”
“你是说不可爱?”
每年四月举行飞弹高山的山王祭。
旧高山城下町、南半边的氏神日枝神社的例行祭山王祭,与秋季的八幡祭合称三大美祭。
因为是四月,在樱花盛开中……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可惜今年很冷,天的云也很厚。
“喂,志安,好像要下雨了吧?”
“云层有点可疑,下雨的话就马中止吧?”
机械档口很怕雨,到现在已经中止好几次了。
虽说中止是没办法的事,但不光是像他们这样的当地人,还有观光客,其中还有很多从国外来看的人,好可怜啊。
“啊……”
宋满抬头仰望天空的瞬间,脸颊有一个冰冷的东西。
“喂,小满,这是雪吗?”
“是真的,就是这么冷。”
雪花啪啦啪啦地飞舞着,很快就增加了。
“小满,你的手凉了。”
“因为很冷啊。”
虽然互相搓着手,但一点也不暖和。
“明明是飞騨的女人。”
“跟你没关系。”
和志安说着话,周围开始骚动起来。
难道,中止了?
“果然不行啊。”
“嗯,很遗憾。”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
那一天——一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山王祭的那天,雪花飞舞。
然后……至今仍鲜明地浮现在脑海中的情景,令我痛苦不已。
“今天很遗憾,什么时候三个人一起来吧。”
“三个人?”
“对,我、小满和我们的孩子。”
难道……
“知树……”
“这是求婚。”
知树一边掸着落在宋满头发的雪,一边温柔地笑着,他不在这里。
明明是约定的。
你、我和我们的孩子,在这里看那套把戏。
“小满,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想逃离志安的视线。
因为直觉敏锐的他,可能会看穿一切。
“啊,是志安、雨男吧。”
勉强表现出情绪高涨的样子。
“不是吧,那是小满。没办法,吃个团子回去吧。”
“团子又不是小孩子。”
那简直就像被点心牵着鼻子走的孩子。
“这样啊,不需要吗?”
“有啊。”
“哈哈哈。”
志安牵着宋满的手正要离开的时候,会场里传来一阵骚动。
“咦?”
志安抬头望向天空。
“下雪了。”
供奉开始了。
和一年前不同了。
宋满不由得这么想。
在阵屋前举行的机械供奉,只有机械摊位的三辆。
不过,祭典还有其他十二个摊位。
三番叟、石桥台、龙神台的表演很受欢迎,两天的祭典中举行了四次,每次都是人山人海。
熟练的手艺人在远处用线操纵人偶的表演,只能用被压倒这个词来形容。
因为人偶的动作既细腻又大胆。
龙神台的表演一开始,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是由三十二条线操纵而动的,唐子拿着壶走到前端,壶里突然出现龙神,一边飞舞纸屑一边狂舞。
相当有震撼力,演出也很棒,是我最喜欢的。
摊子本身,除了面放着大鼓的神乐台以外,其他的都是同样的构造,但每一个都有细腻的雕刻,这又是一个绝妙的词。
是高山的财产。
在阴沉的天气下,勉强进行的巡幸,无论看多少次都是庄严的,心灵受到洗涤。
以小吃摊为中心,摆着神轿、大名队列、舞狮、斗鸡乐,装扮成鸟的样子载歌载舞,享受着神乐,原本压抑的心情又涌了心头。
每次看这个祭典,都觉得生在高山真好。
对于外来的人来说,常被人说这里相当保守,不适合新人居住,或许是因为这种传统文化已经根深蒂固的缘故吧。
“好了,到吃团子的时间了。”
“志安,你有时间吗?”
他一边看表一边问。
“那当然了,我是为了配合小满姬才抽时间的。”
“可以。”
“哦,从面来了。”
志安在市内的酒店工作。
虽然应该是一年两次的休假,但还是勉强让她休息了。
最近连续夜班,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小满,夜祭也去吧?”
“嗯,志安呢?”
“你啊,白天都快迷路了,你还想让我一个人走夜路吗?”
直到高中,志安都是自己照顾他,但工作后,志安长大成人了。
“能和我一起去吗?”
“那是当然。还有谁能照顾这么费事的大小姐?”
志安那若无其事的温柔,让她不时地想哭。
如果我的第一是他的话……
“可是,你很忙啊。”
“是啊,看完夜祭就直接夜班。”
“是吗?”
“不过,没关系,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先吃个痛快吧。”
他的背影有些勉强地拉着自己的手,宋满在心里小声说了声“谢谢”。
…
宋满、志安和知树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同样出生于高山,从小学到高中都一样。
家也在附近,经常一起玩。
他们住的地方,离古老的街道有点远。
日枝神社是有名的山王祭,被称为春天的高山祭,离日枝神社很近,是有名的观光地,距离古老的街道,可以去散步。
所以,他们的游乐场总是在古老的街道,对所有的商店了如指掌。
宋满家的父母关系不太好,家里经常吵架。
每次吵架的时候,她都会跑到其中一户人家来确保自己的位置。
知道这种情况的两个人,总是对自己很温柔。
“又吵架了?”
“嗯,对不起。”
“小满不需要道歉。”
宋满向志安哭诉,他会摸摸自己的头。
“可是,我总是给志安添麻烦啊。”
“你真傻。我和知树从来没有觉得你给他们添麻烦。小满,你快把今天吵架的事忘掉吧。”
“什么?”
“忘记讨厌的事是最重要的,闷闷不乐也没用,小满树总有办法的吧?”
听了志安的话,他点了点头。
但是……即使今天的事被遗忘了……
“反正没吃饭吧?”
志安说完,从二楼向一楼大声喊道。
“小高,小满的那份也请多关照。”
“不用了。”
宋满慌忙阻止,但大婶还是在楼梯下面探出头来。
“不好吗?小满长势正旺呢。啊,我也是。”
志安咯咯地笑着,想要调动她的情绪。
“小满,什么都没有,可以吗?”
“阿姨,总是对不起。”
“不介意,不介意。反正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有咸菜牛排。”
志安的母亲知道宋满家的情况,一直很关心她。
“咸菜牛排嘛,虽然叫牛排,但不是牛排。没有飞弹牛吗?”
“真是个笨蛋儿子。就算住在飞騨,也不可能每次都吃那么贵的东西。”
得意忘形的志安听到妈妈的呵斥,忍不住笑了出来。
咸菜牛排是把咸菜烤好后用鸡蛋封起来的当地独特的食物。
“啊,有石豆腐,还可以做豆腐牛排呢。”
“所以说,没有肉吗?”
“不是说豆腐是地里的肉吗?”
大婶赢了。
据说被称为石豆腐的坚硬豆腐也是这个地方独特的东西。
但是,一直在这里长大的他们,在长大之前一直以为是谁都吃的东西。
宋满在志安家被温柔的家人包围着,挣扎着忘记痛苦的时光。
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有时会持续好几天。
“对不起,知树,我又来了。”
“我不是说什么时候都来吗?反正你又忍着了。”
看到宋满消沉的脸,知树温柔地笑了。
“小满一点儿也不坏。”
父母吵架的矛头经常指向宋满。
然后宋满受不了了,跑到知树家向他哭诉。
“因为我在……”
“不是的。小满的爸爸妈妈心情都不太好。这种时候,总想找个人顶撞吧?现在就是这样。所以小满才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