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开心。
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说着无聊的话。
宋满相信这样的时间会永远持续下去。
知树和志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但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又过了两年。
工作相当顺利。
知树顺利通过了国家考试,作为实习医生开始在大学医院工作。
护士的工作,是被想为知树的地区医疗做贡献的强烈愿望所吸引而从事的,非常有意义,选择这个工作真的很好。
知树很小的时候祖母就去世了。
倒在家里被送到了这家医院,当时医院的设施还没有这么好,医生也很少。
老奶奶在被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去世了。
见此情景,知树在幼小的心灵中想,如果有更多的医生,设备也更好的话,也许就得救了。
不知不觉间,知树的目标变成了医生。
听到这种热情的宋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事了这项工作。
宋满也很喜欢高山,所以抱着淡淡的希望,希望这里的人能生活得轻松一些。
那个冬天雪比平时多。
干爽的细雪从天而降。
现在就去。
志安总是会发来这样的短信。
“没关系,志安也很忙。”
只要时间允许,志安就会来帮宋满铲雪。
下了大雪的第二天早,从挖车开始。
习惯了雪的这个城市多亏了除雪车的全力运转,在大的道路行驶没有障碍。
但是,被雪埋了的车,只能各自自己挖出来。
“早啊。”
“早啊,志安。总是对不起你。”
“这是很便宜的事,小满那纤细的手腕肯定会折断的。”
他抢走了宋满手中的铲子。
“今天又冷了。”
正如志安所说,下了一夜的雪还没有停,反而厚厚的乌云笼罩着整座城市。
“天气一冷,外来的患者就多了,大家都不舒服。”
“是啊。下这么大的雪,酒店也取消了。不习惯下雪的游客开车也很危险哦。”
无论如何也敌不过自然的力量。
“志安,今天班呢?”
“今天值夜班。”
经常连续夜班的他,也许是一直工作到现在的人。
“啊?那我得睡了。”
“不用了,不用了。做完这个我就睡了。”
不管积雪有多厚,志安都不掸一下,把宋满的车挖了出来。
“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你小心点。”
他拍了拍宋满头的雪。
工作后,雪也没有停。
既然生活在雪国,这种光景并不稀奇,但下个不停,令人毛骨悚然。
结束日班回到家,累得昏昏沉沉的。
护士的工作果然是靠体力取胜。
照顾患者也需要很大的力气,工作期间几乎都是站着,只有交接的时候才会坐在椅子。
那之后过了多久呢?
突然手机响了,宋满跳了起来。
以为是知树打来的,睡眼惺忪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紧张的声音。
“小满?志安……”
“姑姑?志安怎么了?”
宋满冲出家门,再次赶往医院。
据说,志安送紧急赶回的乘客到车站后,遭遇了事故。
外面吹着暴风雪。
即使开着灯,如果不开的话就只能看到雪白的道路。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电灯,所以去志安工作的山丘的酒店的路应该更没有视野了。
宋满冲进急诊门诊,候诊室里挤满了患者,吓了一跳。
“我是病房护士,可以帮忙吗?”
在夜班的这个时间里,怎么看也不出人手不够的样子。
“得救了,帮我换衣服。”
在去更衣室的路,宋满一直在寻找志安和大婶的身影,但没有找到。
你在哪里?
慌忙换白大褂返回,指示立刻飞了过来。
“给外科和整形的值班医生打个电话,然后把这个送到检查室。”
“是的。”
平时在内科病房工作,除了患者突发状况之外,气氛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但是,现在简直是一场炼狱。
志安,在哪里?
看了看挂号处的患者挂号表,面确实写着“岸田志安”的名字。
果然在这里。
朝着检查室跑出昏暗的走廊,看到一个人影。
“志安!”
只见志安躺在走廊的长椅。
而旁边的大婶正不知所措。
“小满吗?”
“不是小满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志安不知道爷爷奶奶先来了。我也跟护士说过了,她在处置室里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了。小小满,救救志安。”
马从门诊搬来了担架车。
“阿姨,你来帮忙。”
两人载着志安,朝处置室走去,他的额头流着血,压着他的毛巾已经被染得通红。
而且,他的裤子也被血液染了色,不能说没有大碍。
而且……那么坚强的志安却皱着眉头。
“三体是老师做的,不是志安的工作!”
为志安的用心感到高兴。
因为确实有几位刻不容缓的老人重症患者。
但是,如果志安没能得救的话……
宋满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这是一起连环相撞事故。
果然在暴风雪中视野不清。
志安坐在中间的车里,前后都受到了冲击。
“赵先生做了腿骨干部骨折的处理和额头缝合处理,之后好像没事了。”
当赶来的助威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宋满一下子瘫坐在地。
没有生命危险。
“听说你是内科的护士?谢谢。我已经度过难关了,不用了。”
急救结束一段时间后,宋满才回过神来,发现白大褂已经染了很多血。
处理完后,志安和大婶走进病房,大婶放声大哭。
“小满,真的谢谢你。”
“不,我什么都……”
救人的是医生。
宋满只是不知所措。
“手术之前先用止痛药吧。明天整形医生应该会再给我看一次。”
志安对住进整形病房的志安和母亲这么说,志安只“嗯”了一声。
“阿姨,今天有我陪着。”
“不,可是……”
“您担心了吧?您在家休息一会儿,明天早能帮我把换洗的衣服带来吗?”
这种时候家人的惊慌失措,我见过很多次,所以很清楚。
总之志安平安无事。
为了应付今后的事情,你必须冷静下来。
大叔偏偏在这样的日子去富山出差。
在整形护士的劝说下,大婶暂时离开了医院。
“真是太莽撞了。受了这么大的伤,你还真能忍啊。”
对闭着眼睛的志安说,他微微睁开眼睛。
“是啊,不好意思,小满。”
“没关系的。我还是个护士啊。比起那个,不疼吗?”
“好痛啊。”
志安扑哧一笑,我紧张的弦一下子断了。
“笨蛋……志安的笨蛋。我……要是志安死了……”
从护士变成他的青梅竹马的瞬间,眼泪扑哧扑哧地流了出来。
眼泪止不住。
找到志安之前的那段时间。
还有处理时志安的呻吟声。
如果不穿白大褂的话,是无法忍受的。
宋满作为护士站在那里,好不容易才站住。
“笨蛋……”
宋满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掩面哭泣,志安的手碰到了她的头。
“对不起,小满。”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绝对不会让志安死掉。”
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一直抚摸着宋满的头。
就像小时候,每次父母吵架时,他都会温柔地哄自己哭。
“对不起,最辛苦的是志安。”
“不,没关系。真的让你担心了。但是……”
志安看着抬起头的宋满,缓缓开口。
“太残了。”
“什么?”
“什么都没有。”
宋满不太明白他说的‘残’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之后的志安,又变回了平常的他——
“小满,我不能去厕所,请多关照。”
“啊?我把轮椅拿来。要不我去叫整形护士。”
志安再怎么是个患者,也不能照顾年幼的玩伴。
“不要再做可爱的护士了。”
“你是说我可以吗?”
“你们不是已经熟悉了吗?”
“我不知道!”
志安温柔地笑着。
知树听说了志安的大事,好几次给他发邮件。
因为他作为实习医生工作,不能简单地休息。
志安受伤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知树来到高山。
“怎么来了,知树?”
“你说什么啊?我明明是直接跑过来的。”
知树一脸惊讶。
“知树,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我在电车里睡了。”
宋满问他,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医生和护士不一样,经常是做完常规业务后直接值班,第二天也直接来门诊。
实习医生就更不用说了。
“总之,没事就好,手术也顺利进行了?”
“哦,幸亏你不是主治医生。”
“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家伙。”
“忘记带探病了。”知树嘟囔着,真的是慌慌张张地跑来的吧。
就像我担心志安一样,知树也是。
志安虽然骂骂咧咧,但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知树,听说小满今天休息,你去约会吧。”
“你在说什么?我今天要陪志安说话。”
好久没见到知树了。
但是,现在没有那种心情。
“那个,你太碍事了。有个护士正盯着我呢,你能不占用我宝贵的时间吗?”
“你在说什么?”
“好了,去吧。”
志安的语气太强硬了,他们决定回去。
“啊,知树。”
“什么啊?”
“谢谢。”
“哦。”
知树正要开门,志安面露难色地对她说了一句话,她的表情自然放松下来。
知树就这样来到了宋满的房间。
“不回去吗?”,当她对我说“我想和小满在一起”时,我高兴得忘乎所以。
“你看起来很忙啊。”
“小满也是,身体没坏吗?”
“嗯,知树,睡一会儿吧?”
下了夜班,只是在电车里睡了一觉,怎么想都觉得睡眠不足。
“太可惜了,回家的电车也能睡着。”
“那我倒了,我也一起睡。”
知树的表情有些疲惫。
在大学医院的他,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繁重吧。
两人坐在狭窄的单人床。
知树紧紧抱住宋满,开口说道。
“小满,谢谢你救了志安。”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那家伙给我发短信了,说小满是我的救命恩人。”
结果,志安并没有受什么性命攸关的伤。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大血管断裂了的话……
“知树,我……很害怕。”
“啊,我也是。”
他们之中少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知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捂住了宋满的嘴唇。
只有在和知树拥抱的时候,才能忘掉不安。
也许知树也一样。
自己也好,他也好,正因为每天都要面对人的死亡,所以害怕得不得了。
“知树……”
“小满,我……身体不够,受不了了。”
如果没有志安,他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自己这边也很少连休,不能去知树那里。
…
“小满,我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投下热情的吻。
因为志安的事而紧张的我,因为知树的存在而安心地流下了眼泪。
“小满。”
他温柔地呼唤着宋满的名字,将宋满紧紧抱在怀里,用手指拭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
“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
“没有。”
因为那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如果有和你在一起的未来的话,现在可以忍受。
宋满心里这样想着,这也的的确确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因为知树是她的依靠,她必须要和知树在一起,在有他们共同的未来中,变得幸福。
要两个人一起幸福,要大家一起幸福。
谁也不能逃离,所以他们必须紧紧依偎在一起,不分开、不分离。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去触碰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在大学医院学习后,一定会回来的。”
“嗯……”
“在此之前,志安就拜托你了。”
“嗯……”
知树一定也很着急。
一件大事不能马赶来,不能和大家共享喜悦。
然后,两人就那样抱在一起睡着了。
注意到知树的手机在震动,我跳起来,他已经穿好衣服,望着窗外。
他马接起电话,说出药材的名字后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我睡着了。”
“我刚才也起床了。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他走到我跟前,把嘴唇贴在宋满的额头。
“没有。知树,睡了吗?”
“啊,好香。果然有小满树在我心里就踏实。”
肯定不止如此。
大概是回到高山后,暂时从紧张中解放了吧。
“骤变?”
“啊,患者的用药指示。说想追加镇痛剂。”
“是吗……真够呛啊。”
宋满也在旁边看着医生的工作,有时她自己也会像这样打电话给医生指导。
因为他们护士没有资格给药。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力量也许可以帮助到患者,就不得不努力了。”
“是啊。”
“而且……只要努力就能和小满一起工作。”
他坐在床抱着宋满,把温暖的嘴唇重叠在一起。
与知树的离别很快就到来了。
虽然他一直陪自己到最后一刻,但他一大早还要班,如果不搭末班车回家就来不及了。
“我走了,小满。”
“嗯,知树,那个……”
“嗯?”
“注意身体。还有,那个……”
“这次什么时候回来?”想问,却问不出来。
不能为难。
知树抱住快要哭出来的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