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神医,我家小姐如何了?”方嬷嬷点头,有些不安的问着。
老鬼听到芳嬷嬷的话后,语气里竟是对老夫人的敬佩:“老夫人的骨头,小生已经替她重新的接过,明儿药蒸之后,后日便可正常的行走!”
听到小姐会正常的行走,恢复如初,方嬷嬷有些喜极而泣的开口:“谢谢老鬼神医,等小姐好后,老奴一定要去拜见战王,感谢他对老夫人所做的事情。”
“嬷嬷客气,老夫人是战王妃的祖母,自然也是他的。”老鬼边说边看了眼还站在院子里的小厮,意有所指的开口。
嬷嬷不懂,魏倾心则懂,目光状似无意的抬头,瞪了眼老鬼,然后小跑着离去……
方嬷嬷自然是千恩万谢,老鬼又嘱咐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带着两个徒弟离开。
方嬷嬷目送三人离去,只是她怎么看到大小姐和那个小厮是手牵手的?天啊,这怎么能行啊?战王虽残疾,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她都懂。不行,她绝不能让大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
方嬷嬷脸色难看的走了进去,这事要不要告诉小姐呢?走进去之后,小姐全身都缠上了一层白色的绷带,脸色苍白,人许是喊得太累了,微闭着眼,倦的很。
夜渐渐的深了,魏云搀扶着叶飘玲走了进来,看到母亲比昨儿看起来还要严重的多,黑而深的眼眸极快的闪过一抹困惑,母亲这样,后天就能行走?
可听方嬷嬷描绘的绘声绘色,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后天就能知道结果,罢了,他也不必急在一时。
“阿云,明儿便是你的二女儿及笄,按理来说是该大办的。可老身如今这个样子,叶氏的月份也渐渐的大了,怕是不能大办了?你看?”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今儿喊的太凶,嗓子便有些哑了。
魏云闻言,若不是母亲提醒,他都快忘记明儿是什么日子了。
“既如此,那我待会去趟荷韵阁,告诉风荷一声,相信她也会理解的。”毕竟是她的女儿,她女儿的及笄礼不能办,按理来说她也该知晓。
“也好。叶氏,老身瞧着你的肚子不大呀,你是胃口不好吗?”老夫人全身虽不能动,可听到明儿过后她就能正常的行走后,她就别提有多么的激动了。
叶飘玲听到老夫人的问话后,摇头,她不是胃口不好,相反胃口特别的好,可肚子还是不长,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母亲,这才五个多月呢,肚子小,也是正常的。”魏云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他可不能说是他近日太疯了,导致了飘玲睡的不踏实。
“天色不晚了,你们也回吧。叶氏身体不舒服,你也多承担点。”老人又吩咐了起来,说完还连连打了几个呵欠,说实在话今儿的她还真的是特别的疲倦。
二人点头,然后行礼,走了出去。二人又趁着夜色去了荷韵阁,魏秋月是风荷的女儿,她的及笄礼不能办,也是一件大事,他理应亲自去告知一下。
门口的守卫,早歇息了,二人提着昏黄的灯,走了进去。
啊,啊……
院子里充满着羞死人的声音,叶飘玲望着身侧的人,她好像是听到了风荷的声音……
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实在是太了解风荷现在的叫声意味着什么。可是,不能啊?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吓得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阿云!”
说完,还侧眼望了眼身侧的男子,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承受得了这个声音。她猜到了,身为男人的他又怎么可能会陌生?
在夜色下,叶飘玲都能看到魏云的脸色有些铁青、发黑,身上冒着一股子寒气,像是被人定住一般沉默的望着里屋。
魏云则淡淡的说句没事,扶着叶飘玲走了进去。突然,他大喝一声:“风荷,立马穿上你们的衣服,给本大人滚出来!”
屋内还弥漫着一股男欢女爱后的气息,十分的浓烈。魏云的声音一落,还在圆木桌上的二人,慌乱的下地寻找衣物……
魏云则捂着叶飘玲的眼,不让她看到这样的画面。神色冰冷的看着二人手忙脚乱的穿着衣物,偏偏越是慌乱,越是穿不好。
良久,二人衣衫不整的来到魏云的面前跪下,风荷脸上还挂着欢爱过后的红晕,胖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魏云,你……怎么来了?”
自从关了禁闭后,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别说来,就是一句话都不曾给过她,如此的无情无义。
魏云听到后,有些嘲讽的望着她,极冷的开口:“本大人要是不来的话,怕是还不知道我的头上已经是青青草原了。”
风荷听到这话后,还是有些尴尬的开口:“还不是怪……”
可还不等风荷把话说完,魏云冷哼一声:“这么说你去勾搭其他的男人,和其他的男人做出这等羞耻的事情,还在怪我没有来满足你了?”
风荷听到这话,非但不感到羞耻,相反还怒气冲冲的开口:“是,我是背叛你了,谁叫你不爱我?你不爱我,还不许我爱上其他的男人?”
魏云本就脸色铁青脸,越发难看的望着风荷,他真的是没有想到风荷竟会这么的不知羞耻!魏云神色越发的难看,冷冽的开口:“那照你这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个人的?”
魏云这一生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叶飘玲,一个是风荷。这在北辰,是极其少见的。
他对风荷谈不上多喜欢,恩情加上曾经的患难与共,让他对她还是有几分情义在的。可偏偏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子,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他难受的同时,心中更多的是对叶飘玲的愧疚。
这个从金国嫁到北辰的女子,跟着他十几年,对他曾经的背叛,对他也只是不理会,却没有像这个女人这样做出这等背叛的事情出来……
叶飘玲就像是知道魏云的想法似得,握住他的手心,不让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能懂,她便高兴。可不希望他一直沉浸在愧疚之中,那他给的爱,也不再是爱……
风荷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疯狂的笑了出来:“你也看出来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四个多月,怎么可能是你的?本想让你替我养儿子,却不想……”
风荷一点都不觉得她说这话有什么不对,相反还有些惋惜,说完后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治,把这对奸夫**送去地牢!立刻,马上!”魏云冷冷的吩咐完,说完,便大步的离去。
风荷听到这,脸色有些煞白,站了起来,胖胖的身体被她身侧的男子一推,撞在刚刚欢爱过的圆木桌上,那本就衣不蔽体的身子,衣物瞬间敞开,大腿间立马涌出一大堆的血,片刻的功夫便血染大地……
王治匆匆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也吓得半死的开口:“老爷,夫人她……”
魏云转身望着她,那个与她苟合的小厮,已经在慌乱间,跑了出去。呵,风荷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
“王治,别让我说第二次我的意思!”魏云说完,大步的离去。
既然不是他的孩子,他为何要去管她的死活?
“阿云,你走得太快了……”叶飘玲被他拉着,走出了荷韵阁,叶飘玲小声的开口。
魏云站定,面对着她,有些歉意的开口:“对不起,飘玲,那些年你过的很不好吧?”
这才几个月,风荷都忍不住寂寞的背叛了他,可飘玲呢?十多年……
“阿云,过去了那便过去了。倾心说的对,我当时应该早点告诉你,那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误会那么多年了?”叶飘玲有些感慨的开口,可偏偏她不想理会,魏云也拉不下面子去找她。
魏云听到这话后,越加的自责,明明他可以拥有更幸福的生活,偏偏要错过那么多年,才醒悟。
“飘玲,我魏云此生发誓,日后定不负你!”他快四十了,早已过了儿女情长的日子,他深信有再美的女子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能做到坐怀不乱。
叶飘玲点头,夫妻二人回到了安心苑,一夜无话。次日,天才刚刚亮,魏倾心便着女装来到了魏府,祖母生病了,她来探望也是说得通的。
来到魏府,魏倾心先去看望了祖母,得知祖母还在药蒸,她便去了母亲的安心苑。
母亲正在院子里绣孩子穿的里衣,见到魏倾心前来,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心儿,你怎么回来了?”
叶飘玲也有好几天没见到女儿,自是有些想念的。
魏倾心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望着母亲有些微隆的肚子:“母亲,你和弟弟可还好?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
她怎么觉得她的弟弟有些小?
叶飘玲可不知女儿的想法,脸颊有些绯红,无奈的望着女儿:“心儿,母亲能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妹妹吗?”
每次都说是弟弟,可要是她生个妹妹呢?难不成拿出去送人了?
魏倾心则沉吟半响,声音有些悲凉:“妹妹虽好,可终究要嫁人,以后就和我一样,不能陪在父亲和母亲的身边了……”
像她,因是个女儿,那就得嫁人,幸好宫羽是个极好的男子,不然她怎么可能经常回府?但她若是个男子,那就可以留在魏府,陪在祖母和父母的身边。
是个女儿太苦,嫁了人,周围的人都是陌生人,若是相公再不好的话,那她的日子就更加的可怜。
听到这话之后的叶飘玲泪流满面,拉住女儿的手:“心儿,是不是战王真如传闻那般暴戾,真如那么的不好相处?”
上次的温和,怕是做给她们看的吧。
魏倾心听到母亲的话后,怔了一下,母亲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可不允许其他的人这么的说宫羽,哪怕是母亲也不行。
“母亲,你多虑了,战王很好,对我也很好,不然他怎么会允许我回府看望祖母?其实,他也很想来,可他说了要是他常常来魏府的话,对父亲的仕途是极其的不好!”魏倾心很庆幸这一生能够遇上他,处处为她考虑,为她的家人考虑。
或许是经历过对比,魏倾心才真的明白宫羽对她有多好……
听到这,叶飘玲细细的看了眼女儿的神情,看到她满脸笑意,才知道她不是在撒谎骗她。这才放心的,开口道:“那就好!母亲看到你幸福,那就放心了。对了,心儿你风二娘昨晚出事了。”
叶飘玲又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魏倾心,魏倾心听后,嘲讽的笑着:“我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局……”
叶飘玲一怔,细问起来,这才知道女儿早就知道这事,只是为了魏云,这才选择沉默,装作什么都不去说的。
原来,风荷从一开始就没有怀孕,而是魏秋月为了引起魏云的在乎,随便瞎编的。偏偏她的父亲对风二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特别的在意,随便的说了句照顾自己,便离开。眼见一个月都快到了,若是再不怀上,到时候谁都知道她是假怀孕。
偏偏父亲又不去荷韵阁,没有办法的魏秋月才会迷晕了守门的小厮,让风二娘怀孕。
“这事只有你知道?”叶飘玲听完后,严肃的问着。
“还有祖母,我本想等她对付你们时,再说出这事让父亲厌恶她的……”如今看来倒是省事了,她居然被父亲抓个正着。
后果,不用去想也知道,风二娘的命运会如何了。刚刚下朝的魏云,恰好听到这话,有些心酸的望着女儿,开口:“为父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若是早告诉他的话,他怕是早就把人赶走了吧。魏倾心听到这话,只是笑笑,不置与否。父亲,你有多宠爱风二娘,怕是你自己都要忘记了吧?
所以,让父母不愉快的话,她觉得她还是选择闭嘴……
看到父亲如此严肃的表情,魏倾心赶紧站了起来,有些不自然的开口:“父亲,是祖母说不让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