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后可不知元德帝的想法,被儿子呛白,脸色有几分的苍白。她怎么知道一个大臣的夫人会是金国唯一的公主啊?她想的是一个大臣,辞官不干了,有的是人提上来。
无关紧要的人,哪里知道她竟这般的重要?
难怪儿子会那么气闷,魏云的后台竟然这么的硬气。如今辞官了,想找他的错处,让她出点血,岂不是再无机会?
她别的没有,脑子特别的好使,不然也不会从宫女一跃成为先帝的女人。偏偏儿子现在烦恼的事情她又帮不上忙,这让她心中有丝挫败。
“他辞了,他的女儿不还在吗?”只是一个点头的时间,程太后便想到了办法,微眯着眼,眼底竟是阴谋与算计。
“母妃,不可动她!”元德帝听到这话后,站了起来,语气严肃的警告,说完凤眸深深的望着她,警告十足。
程太后一僵,儿子这是……
意识到什么后,程太后的语气越发的苍白,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儿子,你贵为北国的皇上,什么样的女人遇不到啊。她是战王的女人,你……”
切勿动情。
“要不是父皇,她就是朕的女人!”元德帝冰冷的盯着自己的母妃,气势十足的开口,身上因提到父皇时弥漫着一层嗜血的戾气。
父皇在位时,他就找过父皇,说他青睐于魏云的二女儿,可父皇的回答却是:“墨儿,万不可在一棵树上同时下注……”
轻描淡写的就忽视了他的请辞,他懂父皇的良苦用心,可他哪里知道他的心?随后还把魏倾心指给了宫羽,从那刻起,他就下定主意要把魏倾心抢回来,不计后宫。
程太后一怔,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望着元德帝,原来儿子……
对先帝爷是有恨的,难怪他会突然的对他动手。她早该想到的,偏偏她以为儿子懂分寸,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绊住他的脚步。
想起他刚登基那会,他不顾所有人的指责,硬是把战王妃留在他的正阳宫,她就该看出来皇帝怕是动真情了。
要想做一个合格的皇帝,那就不得动情,而她绝不会允许那个女人当他的嫔妃!程太后目光深深的望着儿子,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皇帝,你是一国之君,你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绝不能有感情!更何况她还是战王的女人,要是这事传出去的,你会被百姓诟病的。皇帝,你从小就聪明,自然是明白你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的……”
“没有机会,朕会制造机会。母妃要是没事的话,儿子就先离开了!”元德帝冷冷的开口,说完,不等程太后回答,便大步的离开。
看到皇帝气呼呼的身影,程太后铁青着脸,神色冷酷,一双丹凤眼尽是藏不住的杀气:魏倾心,你可别逼哀家……
哀家的儿子是一国之君,可不容许儿女私情绊住他的脚步,影响了他的地位。
“婉儿,去告诉魏嫔一声,她身为皇上的宠妃,可别忘记了要和战王妃多多走动!”程太后冷冷的吩咐,神色莫名,一双丹凤眼竟是阴谋与算计。
婉儿点头,大步的走了出去,她是奴才,主子说什么,她照做,便是。贵为太后的她,可不会去巴结一个小小的妃嫔,让她的婢女去传话,已经是对魏嫔天大的恩赐了。
她之所以要吩咐魏嫔,仅仅是因为她是战王妃的妹妹,她和战王妃从未有过交集,贸然的去请人家,她要是不来的话,岂不是让她没有面子?
儿子这么的困扰,也不过是为了金国的银子,想要拿捏金国,不仅仅要通过魏云去威胁叶飘玲?
她深信只要她拿捏住了魏倾心,到时候北国还缺银子吗?
次日,天才刚刚亮,魏倾心便接到了宫里魏嫔的邀请,去赏梅?听到传话的嬷嬷,魏倾心不由得嘲讽一笑:呵,她的昭月殿是后宫里极为偏僻的地方,别说梅花,怕是花都少的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偏偏入宫后的魏秋月她要是想见上一面都极其的困难,如今面对她邀约,魏倾心虽看出不同寻常,可她还是想去。
谁叫她想去皇宫找夏太后,还想顺便找找魏秋月的麻烦呢?
想去皇宫,偏偏还没个好点的理由。如今有人递了梯子,她都不知道下的话,岂不是太怂了?趁着宫羽出去的时候,她只身前往皇宫。
秀玉上街去了,小微还有两天就要成亲,她身为小微的姐妹,也是要去添妆的。听人说秀玉可是拿出了她两个月的月俸替小微添妆,这在沈城那也是极大的手笔了。
坐在马车里的魏倾心,还想着她要怎么去昭慈宫,才不会那么的明显。毕竟这昭月殿离昭慈宫还有好长的一段的距离,她以走错路的理由去昭慈宫的事要是传到那个人的耳里,怕也是会让他亲自过问。
不见他不是怕他,而是在他的地盘,她要是想逃的话,机会几乎为零。有过被他软禁的次数,她再也不会以卵击石的去挑衅他的权威……
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此时皇宫都已经到了。魏倾心刚下马车,便有个年龄稍显大点的宫女上前行礼,并开口解释她在这里等她的缘由:“战王妃,奴婢奉我家主子之令在此等候。”
魏倾心看了眼有些陌生的宫女,这是魏秋月的宫女?不像是玉秀啊?
“还请姑姑前面带路。”魏倾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收回目光,极淡的开口道。
宫女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魏倾心后,转身,走在前面。当她带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朝着昭慈宫的方向走时,魏倾心面上不显,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这是夏太后的婢女?不,夏太后要是想见她也不会以魏秋月的名义来请她,她可是知道她和魏秋月的关系不好。
还记得当时她被软禁在正阳宫的时候,她都没有来见她,她便猜到了夏太后她在后宫的日子过得也没有多好,后宫怕是早就在北辰墨母子二人的掌控之下了吧。
偏偏她们都没有意识到后宫已经被人掌握了,其实她更多的还是同情夏太后,贵为太后,看似高高在上、可以说是无限的荣耀,如今怕是一言一行都在他人的监视下。
在这等情况下,夏太后别说是传旨,就是带句话也会被人寸步不行的跟着吧?
当然,住在昭慈宫的除了夏太后外,还有一位程太后,她有种直觉今儿费尽心思找她的人其实是程太后。
重生而来,她与她可没有半点的交集,如今找她?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吧?
魏倾心意识到今儿是谁要见她后,她反倒平静了下来。前世她可在她的手里栽了不少的跟头,今生她真的是很期待和她的见面呢。
果然,看到昭慈宫的西宫时,年老的宫女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冷冷的转身,开口:战王妃,你就在此等候,她进去通传。
魏倾心则含笑的点头,一点都不显震惊。宫女看到如此平静的魏倾心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进去。
“太后,战王妃已在门口候着了。”宫女走了进去,跪下,禀报着。程太后睁着一双懒洋洋的丹凤眼,正动作优雅的修剪着指甲,听到宫女的禀报后,很是随意的开口问着:“哦?可有惊讶?”
宫女想了想,摇头,从始至终表现都十分的镇定,哪怕她带着她饶了一圈,她也没有问去哪,实在是镇定得有些可怕了。
程太后闻言,没有再问什么,战王妃?眯着眼不由得想起她来,她曾在先帝举办的中秋宴上见过她,战王妃给人一种极具狡猾和聪慧,身上还有双洞悉一切的眼,黑且深。张扬的性格,很是让人不喜。
“那就让她等着吧,宫儿去换身衣服吧。”程太后极淡的吩咐,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畅快。
程太后这中秋宴后就不喜欢战王妃,还不说当时的魏倾心极其的讨好夏太后,支持前太子。这些,她可不会忘记。
身侧的婉儿闻言,有些震惊,人明明就是太后叫来的,可如今人家来了,却偏要让人家等。
听说战王妃的脾气不太好,也不怕把人惹急了,太后失了先机,到时候还怎么和人交谈?偏偏她人微言轻,她就算是觉得不妥,也会保持沉默,装作是不懂·。
还跪着的宫女点头,然后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程太后让魏倾心在殿外候着,间接的报了她在中元节上的仇,心情显得极好,还叫了糕点,慢慢的吃着。
时间一晃而过,眼见到了正午,魏倾心面上不显,眼中竟是嘲讽:去回话的宫女不知是不是迷路了,这都两个时辰了,还没有现身。
若是此刻魏倾心都还看不明白这是程太后想要慢待她的意思,她就太傻了。想耍太后的威风,耍到她头上来了,真以为她就高高在上,无人敢惹了?
偏偏她的心情好,等了那么久,也不打算和她计较。反正已经到中午了,她不见,便不见吧?真以为她魏倾心是来巴结她的,非得求着她见她?
起身,准备离开。可还未走到门口,守门的宫女太监便挡住了她的去路,阻止了她,语气傲慢:“战王……”
魏倾心出手,刚刚还挡在面前的几人,全都以不雅的姿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些人哪里知道魏倾心会武功,而且还会在皇宫里动手,毫无准备下被摔在地上,全都嘶声裂肺的喊了起来……
声音太过的惨无人道,很快这凄惨的就传到了里面。还在里面的程太后也听到了声音,匆忙的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不由得大喝:“大胆战王妃,哀家的寝宫岂是你放肆的?”
终于看到正主的魏倾心,则拍了拍手,转身,一步步的走近程太后:“哦?这是太后的寝宫吗?本宫还以为这是魏嫔娘娘的宫殿呢。”
既然人家喜欢和她装傻充愣的说带她来的是魏嫔,她也不能不懂礼节,不学着点装傻的技能啊。
既然程太后都送到她面前了,她要是不收点前世的利息,岂不是太对不起程太后的算计了?
“你……”程太后没有想到魏倾心会如此机智到连半点停顿都没有的就这么的反驳她,丹凤眼极冷的望着她。
她要是再开口坚持说这是她的寝宫,岂不没理?
程太后神色冰冷,冷冷的开口,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霸气:“战王妃,你走错了,这可不是魏嫔的宫殿!说,到底是谁带你来这里放肆的?今日你要是不给哀家一个说法的话,哀家决不会善罢甘休!”
本以为战王妃会被她的语气吓得声泪俱下,偏偏魏倾心却迎上她的目光,玩味的开口:“太后娘娘,本宫怎么来这里的,您会不清楚?”
呵,难怪她把人唤来却一直不现身,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把她激怒了,好治她个惊扰太后的罪。
至于她的目的?若是所猜不错的话,是为了母亲身后的金国?看来,北国的国库实在是太穷,穷到什么栽赃陷害的计谋都使了出来。
程太后听到魏倾心的话之后,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反驳:“哀家清楚?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谁把你带进来的!”
魏倾心听到她如此理直气壮的声音,黑而深的眼极冷的去看了眼程太后身后的两个宫女,一个是婉儿,她是认识的。
前世的婉儿就是因为太善良,最后被程太后贬出宫了。
那个年老的宫女,就是先前带她来的人,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换了件宫装,只消一眼,魏倾心便猜到了程太后的心思,也猜到了她的计谋。
现在的她怕是说是她带进来的,她也会直接的反驳。虽是这么的想,可魏倾心还是想验证下她猜测的到底对不对:“是太后左边的嬷嬷带本宫……”
还不等魏倾心说完,那个年老的宫女便指着魏倾心,冷冷的望着她,哭诉的质问着:“战王妃,奴婢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冤枉奴婢?”
说完,还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声音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