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冰冷的气息越发的凌厉,小白虫像是有所感觉似得,有些害怕的缩在魏倾心的怀里,寻求保护。
怀里的小白虫,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的往她的怀里凑,痒的魏倾心拿手拍了下他的头,并瞪着它,让她老实点。
小白虫眨着委屈巴巴的大眼睛望着魏倾心,本该重重打在她身上的力度,也不由得轻了点:这家伙还真会找靠家。
“相公,你说月贵人到底是谁的人?”魏倾心让小白虫安静后,抬头问着身侧的男子。
“是谁的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结果。”宫羽目光冰冷了,到时候证据确凿,他是怎么爬上那个地位的,他就会怎么把人拉下来。
魏倾心听到这话后,若有所思的点头,后又想起北辰墨说的话:“夫君,元德帝极为的关心你的子嗣,怕我生不了,要给你准备几个侧妃来伺候你!”
说起今儿进宫的事情,魏倾心就一肚子的气儿。
北辰墨听到这话后,神色有些极冷,冷笑一声:“呵,他倒是管得够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都儿孙满堂了。”
魏倾心听到这话,极不厚道的笑了,战王,你好像比北辰墨大上不少,就算是儿孙满堂,那你也该比人家享受在前面?
宫羽听到魏倾心的笑声后,极冷的倪了眼她,别过头,不想和她说话。老鬼看到阿羽生着闷气,终究是看不过眼的开口:“据我所知,北辰墨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有好几个通房。”
言外之意便是他是不行?还是咋得?还没有一个女人生出他的孩子来。听到这话,魏倾心看了眼别过头不理她的人,敢情她又把宫羽得罪了。
这人怎么那么爱生气?好歹也是个男人,至于这么小气不?
她不就笑了下,怎么就得罪人了?罢了,明知他不高兴,她偏偏还笑出声来。这不明显的是拆台?魏倾心凑近了些,拉了下他的衣袖,黑而深的眼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的开口:“相公,我今儿倒是保住了魏府,可后来北辰墨又找我借钱,他都开口了,我又不能不借,这不,我又损失了两千两。”
宫羽还生着气呢,自然不会回答她。魏倾心被忽视,心里也有几分气了,这人不但爱生气,还极不容易哄好。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梁煜轻咳一声,语气不善的开口:“心儿,新帝怎么还打起了魏府的主意?你父亲就不知道反抗啊?”
说完,浓眉微皱,魏云怎么这么孬种了?
听到梁煜的声音尽是,魏倾心知道梁太医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了起来:“梁太医,父亲辞官了,母亲也随着他们去了乡下……”
刚刚若不是梁太医开口,她都和宫羽争吵起来了,梁太医的打岔使得她短暂的忘记了要找宫羽的麻烦。魏倾心刚刚说完,暗天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看到所有的人都在,不由得凑近宫羽,低声细语起来。
魏倾心自从学武后,耳力和眼力都加强了不少,暗天虽说的小声,可魏倾心还是听到了些。
“暗天,你说我母亲被抓回来了?”魏倾心拉住暗天,一副他不说清楚,就不让他走。
暗天怔在原地,看了眼主子,又看着魏倾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倒是能挣开,但会伤害到魏倾心。
“娘子,你先别激动,不是岳母被抓了,而是有人在打探岳母的消息……”宫羽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不由得拉过魏倾心,低声安抚着,替暗天把他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说完,还一手把她手里那只毛茸茸的东西给扔得远远的,什么时候连个畜生也要来抢他的娘子了。
小白虫没有料到宫羽这一手,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它五脏六腑都有些疼。
蠕动着身子,瞪着恶狠狠的眼,望着宫羽:“哼!这笔账本大爷记下了,等本大爷再大点,一定要报复回来!”
“那母亲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你也派些人去乡下保护我母亲她们啊!”魏倾心有些着急,死死的握住宫羽的手臂,开口。
他们一路有老有小的,真要出点什么事的话,那该怎么办啊?她应该多留个心眼,有人会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会不会同样的把主意打到母亲他们身上。
母亲身上有藏宝图的事情,除了她,还有魏秋月知道。前世就是那个人得知了母亲身上的藏宝图,北辰墨就是因为银子的事情,走投无路,这才设计陷害她……
魏倾心,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宫羽听到这话后,却沉默着,他在想要不要把岳丈他们没有不仅没去乡下,而且还……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的魏倾心,抬起头,语气严肃:“宫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连名带姓的喊,不止是魏倾心怀疑,就是梁太医也怀疑。
宫羽神色冰冷,可也知道他要是再隐瞒下去,这个女人怕是要和他一刀两断:“娘子,岳丈他们去了金国。”
魏倾心抬起头,她知道这事啊。当时她还极为不满,一家大小,有老有小去那么远,真要出点什么事的话,那不是后悔一辈子。
可最后她还是被父亲说服了,说他有办法,她虽然不太认同,可也沉默以对。
宫羽看着魏倾心,突然间想起,当时魏倾心刚好走出来,正好听到他们说的话,还是岳丈把人说服了,他竟忘记这事了。
既然知道这事,宫羽冷冷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岳丈为了掩人耳目,分了两批人去,先去金国的是祖母、芳嬷嬷,还有两个弟弟,听说已经到了。可岳丈和岳母却被人盯上了,情况不太妙。”
宫羽说完,神色越发的冰冷,这北辰墨为了找到岳母他们,还真的是大费周章、费尽心思啊。
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派了人去岳丈的乡下,目的在于让人知道岳母她们是去了乡下。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北辰墨在打探岳母的消息。
另外的一拨人又追上了岳母他们,他们是分头行动去金国,同样的北辰墨也是如此。看来,北辰墨是不抓到人,就不准备善罢甘休了。
“那你可有派人保护他们?”听到这话后,魏倾心有些担忧的开口,语气有些急切。
宫羽点头,岳丈走的时候,他就和他安排好了行程,无论面对什么变故,都要尽快赶去淮城。
如今算算,岳丈他们也该到淮城了吧?淮城,他经营多年,哪怕上次被北辰墨粉碎了不少的势力,可那里依旧是他说了算。
北辰墨自然知道淮城的情况,他要是想在淮城抓人,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不会那么傻!
如此的话,就只有过了淮城后动手。他刚刚已经派了暗夜前去协助,一有动作,他会立马发现。
突然,梁太医走向前,郑重的开口道:“心儿,师弟,战王,在下就此别过,我想即刻回金国。”
魏倾心听到后,没有挽留,而是点头算是同意了梁太医的建议。这想法虽然自私,可她也希望母亲他们身边能多点武功高强的人在。
魏倾心都没有挽留,战王就更不会挽留了。
梁太医作揖后,便踏上了回金国的路程。
老鬼顾不上去研究小白虫,也大步的追了出去,在大门口喊住了他:“师兄,你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回金国,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老鬼没有劝他留下,而是担心他刚刚才长途跋涉的回来,如今又要长途跋涉的离开,就算是铁人也有疲惫、吃不消的时候啊。
梁煜听到这话后,投去感激的眼神,握拳,脸上竟是坚定:“师弟,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公主,可如今公主身边有如此多的危险,我怎能置身事外?师弟,就此别过,他日还有机会会再见的。”
老鬼听到这话,没再劝,而是扔给他一瓶白色的药瓶:“拿着吧,希望你不会用上。”
“血玉丸?师弟,这可是大手笔啊。”梁煜打开盖子,他是太医,一闻就闻出这是什么药,抛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语气却十分的轻快。
老鬼听到这话后,眼一瞪,恶狠狠的开口,吼道:“趁老子没有后悔前,赶紧滚!”
他怕他会舍不得的叫住他,让他立马还……
梁煜哈哈大笑着,抱拳,大步的离开。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老鬼看了眼离去的身影,又看着还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呵,战王府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监视的?
嘲讽的一笑,走了回去,看到吴管家,吩咐他把大门关上。
正阳宫内,元德帝正低头批阅着奏折,突然眼前袭来一阵风,又冷、又煞,元德帝凤眸变得疏冷:“柳叶,朕命你立马把烛给朕点燃!”
什么毛病!从宝亲王府就改不了这熄灯的毛病!说暗卫要黑,才能威慑住人。若是暗卫要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去威慑人,那还要暗卫有何用?
不到半刻钟,一身黑衣的柳叶便低着头,点燃蜡烛走到北辰墨的面前,噗通的跪下请罪,声音虽冷,可看到那一张娃娃脸时,北辰墨就像是咽下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想惩罚他,偏偏他又没有犯什么能让他惩罚的错?只是,这模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暗卫。
“朕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元德帝别过头,冷冷的开口。
对于柳叶这样一个娃娃脸的暗卫,说实话连他都有些不忍直视。他当时怎么就把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还这么多年的?
小的时候,柳叶明明就是个挺有气势的男人,怎么长大后竟变成了这样一个有点可爱的娃娃脸呢?
柳叶也知道他的样子不怎么让人信服,对此他也有自知之明:“主子,魏云回了云城乡下,魏府老宅也布满了暗卫。”
看来,魏云那个老匹夫也知道他自己的重要性,还知道要买不少的人保护自己。云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去抢人的话,定会惊动周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叶飘玲人呢?”听了许久,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这让元德帝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柳叶抬起了头,主子不带这样玩的啊?可看到主子越发冰冷的眼神,他赶紧低下了头,幸好他多了个心思,夜探了魏府老宅,这才知道里面空无一人,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哪里像是住过人的样子?
柳叶把他在魏府老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完后,元德帝把手中的狼毫放下,声音冰冷,却语气严肃:“你说魏府老宅空无一人?不是让你派了两拨人跟着他们吗?另一波人可知道魏云去了哪里?”
柳叶对主子的喜怒无常早习以为常,点头,表示他无比的确定:“是两拨人,可魏云一出沈城后,就分成三拨走……”
所以,不是他不聪明,而是对方太聪明!元德帝则深深的看了眼柳叶,若柳叶的能力如他的脸那么纯善、稚嫩的话,他早就换了这个人。
看来,魏云根本就没有回云城,而是躲到其他的地方去了。魏云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狡诈、阴险。
“你带一批人沿着金国去找魏云,记住要活捉叶飘玲,至于其余人全都……”敢戏耍他,他会让魏云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柳叶听到这话有些骇然,哪怕主子没有说,可也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为暗卫的柳叶听到这话后,自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身为暗卫,他比谁都知道他的使命是什么!
突然,柳叶抬起头了头,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问了起来:“主子,是不是只要活抓叶飘玲,就行?”
元德帝听到这话后,浓眉微皱,沉吟半响才点头,算是默认了。听到赦令的柳叶眉开眼笑,然后意识到什么,迅速的消失。
时间一天天过去,第三天元德帝接到了柳叶的飞鸽传书,他带去的十人只留下三人,对方保护他们的暗卫极多,请求多增派人手。
元德帝看到这,气的他扔掉了手中的狼毫。文忠赶紧跪下,低头减少存在感,到底是发生什么事,竟会让元德帝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