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魏倾心质问元德帝(1 / 1)刘檬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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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师抬起头,看了眼元德帝后,低着头缓慢的开口回答:“一百零八下代表他要状告的人是天子……”

说完这话后,他明显的感觉到头上有道极为冰冷的目光扫向他,如蛇、如虎,帝王的气势尽显。

高太师一个颗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他有种直觉他这颗苍老的心随时都要停止跳动,看来他真的是老了,这么的不经吓,是不是也该辞官回乡下了?

这还是高太师入仕五十年来,第一次生出了辞官隐退之心。

“把他带进来……”元德帝沉默半响,浓眉微皱,冷冷的吩咐。

他有些受不了大鼓一下一下敲击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就像是敲在心上,咚咚作响,他感觉他都出现幻听了。

元德帝吩咐完,全都不动,柳叶有些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主子这话估计是和他说的,起身,又飞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柳叶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冷的天,他硬是被主子的气势给吓得冷汗直冒。

又一个闪身,来到了魏云的面前,魏云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得,淡淡的一扫,态度是不容拒绝:“草民还有八下,柳暗卫,规矩不能破。”

边说,手边的鼓声一声一声的响了起来,柳叶有些受不了的捂着耳朵,他一个有内力的人都受不了鼓声,可魏云一个文弱书生,是怎么承受下去的?

柳叶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魏云已经敲好了,把木棒放好大鼓的后面。极为平静的魏云则走在了前面,大步的朝着昭阳殿而去。

“草民拜见元德帝!”魏云跪下行礼,抬起头脊背如当官时那样身子跪得笔直的,儒雅的脸上竟是面无表情。

“起来,回话。”元德帝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的人,凤眸深邃的望着还跪在地上的魏云。

魏云却固执的开口,声音淡淡:“草民还是跪着说话,草民之所以要先敲御鼓,是因为草民要质问的是陛下,是为大不敬,理应跪着。先祖曾立下规矩,凡是使用御鼓的平民百姓需逐级状告,草民用一百零八下敲鼓,那是越级,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那草民也甘愿去受这一百零下的杖责。草民斗胆问下皇上,您把草民的夫人藏到哪了?”

此言一出,高太师看了眼还跪在大理石上的魏云,他与魏云的关系谈不上好,与他同朝为官二十年,政见时常不同,争执更是常事。

可也知道魏云是一个不善撒谎,人品极为正直,如今他敢敲御鼓,敢迎上元德帝就可以看出元德帝是真的把人家夫人给绑了。

魏夫人乃是金国唯一的公主,元德帝把人绑走,明眼人一眼便猜到他此行的目的?

高太师不好去评断元德帝的对错,可堂堂一国皇帝竟然做出绑人,去威胁平民百姓的事情,怕也是前无古人了。

高太师眼中竟是无奈,元德帝您就算要绑走人,可也不该让人知道啊。

金丞相下意识的想反驳魏云,高太师就像是猜到了金丞相的想法,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金丞相。二人二十多年的默契,哪怕只是匆匆一眼,可随时都关注高太师的金丞相自然是没有错过这一抹神色。

心中虽有困惑,可长期以来都会听他话行事的金丞相,自然不会违背高太师的意愿。

元德帝沉浸在愤怒中,倒是没有注意到高太师与金丞相的交流,凤眸深沉,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男人。

魏云曾为文官,气质虽儒雅,可却是个态度强势、话语还极为犀利的文官,不然也不会被先帝重视那么多年,还被封为一品大臣。

虽料到魏云来状告他,极有可能是因为叶飘玲这件事,可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元德帝也不由得怒从心起。

人是他绑的,可半途又被人抢了去,现在来问他要人?他上哪儿给他找人?若是他知道叶飘玲在哪,他早派人去带回来,哪里还会给魏云质问的机会!

可他要是否认的话,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这么激怒魏云。可承认,岂不是让人知道他堂堂一个北国皇帝去绑架一个平民百姓的妻子,这话要是传出去的话,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么说不行,那么说也不行的元德帝,神色越发的不好看,咬牙切齿的开口:“朕也不知道魏夫人在哪里!”

他不能去解释,有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完全的变成是他做的了。大脑飞速的运转,他必须尽快想到解决之策。

魏云听到这话后,嘲讽一笑,面色依旧严肃,极冷的开口:“元德帝,您这么说,就有些不负责任了吧?您派人在草民的老宅追杀草民,草民不得已才带着一家老小去投靠金国的岳丈,您身边的柳暗卫用幼子要挟,带走了草民的夫人,这事柳暗卫可作证!”

一字一句,话语极为犀利的陈述了这段时间他经历的事情,柳暗卫是谁的人,不用细说大家都懂……

柳叶低垂着头,主子啊,您可千万别让他和魏云去对峙啊。魏大学士曾经对峙三国使臣时,也面不改色,依旧坚持原则,并最终取得了胜利。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元德帝极冷的看了眼柳叶,声音冰冷的质问起来:“柳叶,你去绑魏夫人干什么?”

听到这话的柳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主子,他和魏云又无冤无仇的,他是吃饱了撑着才去绑他的夫人!

他为何去绑叶飘玲,主子不是更清楚吗?可这话,就算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说啊!

只是,主子,您以为你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难道就能摘清自己了?是主子想得太天真了,还是主子太轻看魏云了?

显然,柳叶极为不满主子的甩锅,可就算是不满,也只得咬牙扛下所有。谁叫他是主子,而他是属下!

柳叶一脸平静的跪了下来,语气慎重的开口:“皇上,属下是看您每天都为国库空虚的事情烦恼,属下这才想着叶公主身为一国公主,银子肯定是不愁的……”

魏云还不等柳叶说完,便冷冷的打断他:“草民倒是没有想到一个暗卫的能力会大到把所有的暗卫都召集起来,可元德帝柳暗卫身为你的贴身暗卫十多年,他代表的是谁,想必草民无需多说吧?”

语气嘲讽,黑而深的眼极冷的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元德帝。呵,若是柳叶都能调动元德帝的暗卫,那他这个皇帝岂不就是个摆设了?

元德帝怒气冲冲,偏偏还得装作听不懂魏云的嘲讽似得,还在冷声的质问着柳叶,那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就是这么的无辜呢。

说完,还让柳叶下去领罚。魏云嘲讽的看了眼北辰墨,他不会以为只是惩罚一个暗卫,就想把他打发了吧?

魏云冷冷的看了眼元德帝,目光深邃,声音比之先前要冰冷一分:“皇上,你要惩罚柳暗卫,您完全可以等草民走了再说!如今草民问的是草民的夫人你要什么时候交出来?今日你不给草民一个说法,那就别怪草民粗鲁,不懂宫中规矩了!”

既然要装傻,那他也可以装作听不懂他说的话?他坚持他的,他也可以装傻……

元德帝听到魏云如此油盐不进,还威胁他的话之后,元德帝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魏云,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魏云,别不识抬举!你要朕给你什么交代?绑你夫人的是柳叶,朕已经在质问他了,你还要朕做什么?难不成你非得把人给杀了,你才高兴?”

魏云听到元德帝如此无耻的话,怒从心起,他知道北辰墨无耻,却没有想到会无耻到这等境地!

杀柳叶,他凭什么去杀柳叶?柳叶死了,可还会有百叶、绿叶,既然他不顾自己的面子,他不由得玩味一笑,声音冰冷:“皇上你是把草民当傻子,还是把柳暗卫当傻子?他再是自作主张,若是没有你的默许和许可,你身边的暗卫会听从他的命令?”

非要撕破脸皮来说话,既然他都不在乎,他一个平民百姓还怕什么?

宫羽和魏倾心进来时,也感觉到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看到父亲也在,魏倾心不明所以的上前,问起他怎么会回沈城,还有其他人呢。

听到女儿的关心,魏云不由得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起飘玲被绑的事情,迟疑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女儿不那么担忧。

魏倾心之所以来,那是因为听到御鼓的声音,魏倾心或许不知道,可战王身为先祖最宠爱的义子,自然是知道正阳宫外响起的钟声代表着什么。

魏倾心从战王的口中得知是有人在告御状,满脸向往,无论前世今生她都还没有看到过告御状。这才和战王一说,宫羽虽觉得不妥,可百年难得一遇状告天子的,别说他也很期待是谁。

二人一拍即合,这才匆匆的赶到皇宫。哪里知道竟会在这里看到父亲,看出父亲迟疑,魏倾心再联想起钟声,这才语气着急的问了起来。

见隐瞒不下去,魏云把叶飘玲如何被绑走的经过说了遍,还不等他安抚一句,魏倾心边气冲冲的冲到元德帝的面前,冷冷的开口:“北辰墨,你把我母亲到底藏在哪了?”

什么是柳叶的主意,这句话说出来也要让别人相信才是,分明就是他下的命令,不然柳叶的胆子会有那么大?

黑而深的眼,极冷的望着元德帝,想说不知道时,却发现魏倾心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愤怒,这样骇人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元德帝像是反应过来,他刚刚竟然被一个女子给骇住了。心情颇为不好,可也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朕承认魏夫人是朕让柳叶去带走的,可回来的路上有一群黑衣人把你母亲带走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文忠。”

听到这话的魏倾心,却嘲讽一笑:“北辰墨,你觉得这么说,我会信你吗?你派了那么多人去绑我的母亲,如今你说不见就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你……战王妃,你这么无礼,真以为朕是怕你了?”元德帝听到这话,想反驳,却发现魏倾心说的是他无法反驳。

别说魏倾心会这么认为,怕是在场的人,都以为是他故意这么说人丢了,其实是把人藏起来了吧?

高太师和金丞相此刻非常的想走,可又怕显得太刻意,反而会被元德帝记恨上,事后寻他们的麻烦。

唯有低垂着头,默默的说,他们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不想听到元德帝的警告,魏倾心毫不畏惧的开口:“臣妇知道你不怕,你是北国的皇上,北国你说了算。可元德帝,你怎么处置臣妇,臣妇都毫无意见。北国从古至今都是百善孝为先,难不成您绑了我的母亲,我连问上一句,也不行,还得给你鼓掌说您绑的好吗?如果是这样,那臣妇敢问您一句:北国的律法何时更改了?”

听到这话,元德帝再也控制不住的迸射出强烈的杀气,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此时此刻真的是很想伸手把人给掐死。

曾经的她也是这么的犀利,可偏偏他还觉得她是特别的,如今他恨不得把人给掐死,唯恐她再说出更加犀利的话……

别过眼,得不到的东西那便毁了。魏倾心,这都是你逼朕的。北辰墨第一次生出要除掉魏倾心的想法来……

元德帝凤眸极冷的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魏云,气势十足的开口:“无论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魏云,今日你告御状,朕念你是担心你夫人,朕可以免了你的杖责,他日等朕把魏夫人寻回来时,你再来领罚吧。”

魏云一怔,飘玲真的不在元德帝的手中?收回目光,缓缓的开口:“草民遵命,如此,那草民就先谢谢皇上的恩典了。”

“柳叶,把他们都送出宫去。”凤眸极深的扫了眼魏倾心,担心她再说些什么,他会控制不住的立马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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