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员想到自己的家人下场,心里非常的恐惧和后悔,自己已经是死定了,可要是在隐瞒,等到朝廷查出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钦差大人,我,我招,我全都招了,你能保证不连累我的家人吗?”一个官员面如死灰的看着杜安说道。
“只要你举报的事实,本钦差向你们保证绝你为难你们的家人,但你们所贪来的钱财还是要充公的。”杜安很坦白的回答着。
“行,谢大人,只要不牵连家人,我保证把我知道的全部举报出来。”那个官员点了点头道。
“是啊,大人,我们也愿意招!”其他的官员也跟着说道。
“嗯,那就赶紧把你们知道的全部写出来,争取宽大处理!”杜安点了点头,那些官员也不在犹豫,立马拿起笔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写了出来,然后交给杜安。
接着,杜安就将那帮管员的供词交给了林大钦的去统计,很快,林大钦就统计出了,但心里则是震惊的不行。
“致远兄,你看,真是没想到啊,这帮贪官污吏还真的只是拿钱不办事,而且牵扯的人太多了,不光是当地官府,京城那边也有不少人涉案。”林大钦很吃惊的看着杜安说道。
杜安看了一下那些涉案官员的名单,人虽然是很多,但还是感觉不对劲,立马瞪着那帮官员说道:“本钦差给你们坦白的机会,你们却不知好歹,还想蒙骗本官吗?”
“钦差大人,我们可不敢骗你啊,我们知道的全部都已经招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实啊,大人,求你开恩,放过我们的家人吧!”那帮官员一听,惊愕的看着杜安,异口同声的说道。
“还敢抵赖?这么大的事情是这些人能办的到吗?你们要是再不从实招来,可别怪本官翻脸无情了!”杜安火大的不行,他们招供的官员当中最大的也是工部的五品郎中。
如果没有上面的人暗许,他们也没这么的胆子,都察院也不会替他们隐瞒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大人,我们只知道这些人啊,不是我们不说,以我们的品级,上面有没有人参与,到底是谁,知府大人也不会让我们知道啊!”一个官员很苦逼的看着杜安说道,其他人立马对着杜安点头。
“好,本官暂且相信你们!”杜安冷冷的看了那帮官员一眼,扭头对着身边的锦衣卫说道:“去把刘青和于得水抬出来!”
锦衣卫拱了拱手,立马将刘青和于得水抬了过来。
“提桶水过来,把他们浇醒,继续行刑!”
“别别别,大人,我招,我全都招了!”于得水一直在装死,一听说还要行刑,立马坐了起来对着杜安说道。
不招不行啊,那些官员都已经把自己给供出来了,逃是跳不掉了,又何必再受断指之痛呢,十指连心啊,谁扛得住?
“嗬,你醒的倒是挺及时啊,也好,老老实实的招了吧,省的让费时间!”杜安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道。
于得水惊恐的点了点头道:“钦差大人,其实这件事情是工部左侍郎王华让我们办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求你开恩!”
“王华?哼,这还差不少!”杜安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些锦衣卫说道:“把这帮贪官污吏都押回京城去,先关在镇抚司大牢,等候皇上发落,然后再派人去抄家,所有钱财全部清点出来,全部充公!”
此刻,杜安恨不得当场就宰了帮帮贪官,身为钦差也有这个权力,但京城那帮贪官还没抓到,现在也只能先将他们押解回京了。
“是,大人!”那帮锦衣卫点了点头,立马将那帮贪官押了出去,然后就去在抄家了。
“杜兄,你可真行,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查清楚了!”陆炳举起大拇指对着杜安说道,此刻心里也高兴啊,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
杜安苦笑了一下,不想说话,你们回去可以交差领赏,我回去还不知道后果呢。
“诶,跟你说话呢,你小子这次回去又要升官了!”陆炳见杜安不搭理自己,轻轻的推了杜安一下,微笑的说道。
“升什么官啊,升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当官!”杜安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当官我可不稀罕,只要公主不找我麻烦比什么都强。
“那可由不得你呀,这么大的功劳皇上还能不给你升?”陆炳调侃的说道,心里则是羡慕的不行,不过也很佩服,没想到查案这小子也有一套。
“行了,赶紧带着你的人帮忙抄家去,二十多家,可有的忙了!”杜安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陆炳轻笑了一下,转身就带着那些锦衣卫抄家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去抄家的锦衣卫就回来了,两个人一组,抬着个装有黄金白银,古董字画的箱子走了进来,足足32箱,还不包括田产地契。
杜安等人也是傻眼了,开始调查的时候只知道他们家的不动产,没想到黄金白银也这么多。
接着,杜安让林大钦带着那帮锦衣卫在那里清点,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数完。
“致远兄,都清点出来了,白银235万两,黄金两,其余田产,房契和古董字画初步估计也能值个200万两左右。”林大钦拿着账册对着杜安念道。
“啧啧,这帮贪官污吏可真够狠呐,这么多钱可都是民脂民膏啊!”杜安听了,恨的咬牙且此大,坐在那里愤愤的说道。
“是啊,当地的那些百姓穷的连稀粥都没的喝,他们却富得流油,真是可恨!”林大钦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写奏章了。
“杜兄,现在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你看是连夜赶回去还是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陆炳看着杜安说道。
“啊,就去啊?”杜安愣了一下,讪笑的看着陆炳说道。
“都已经查清楚了不回去还在这呆着干嘛?皇上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陆炳急着说道,心里也担心杜安又不走了。
“嘿嘿,这倒也是哈,不过,陆兄,这次我们都立功了,而我呢又不想当官,要不你先回去给皇上复旨,功劳都归你,我在这玩几个天再回去!”杜安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嬉笑的看着陆炳说道。
“那肯定不行啊,你是皇上指派的钦差,现在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自己不去向皇上复旨,我去能行吗?到时候皇上问起你为什么没回去,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你在这边玩吧,这不是害你吗!”陆炳摆了摆手道。
“这还不简单啊,你就说这边的官员都被抓了,衙门没人管事,我暂时在这盯着不就行了吗?”杜安急着说道。
“办法倒是不错,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不就是跟公主吵了一架吗,至于吓得家都不敢回了吗,而且陈海那边也天天来信,根本就没什么事,你媳妇天天都在公主家里打麻将,你小子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陆炳质疑的看着杜安,
心里想不通啊,先不说皇上这层关系,就跟公主的关系,这点事也不会拿他这么样啊!
“你属狗的啊,狗仔队吗?”杜安一听,立马白了陆炳一眼,不行就拉倒,老打听别人的隐私干什么,这这种事情能告诉你吗?
“对呀,我就是属狗的!”陆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哎,行行行,你属狗的!”杜安很无语的看着陆炳,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是,我真是属狗的,你怎么还不信呢,狗仔队什么意思啊?”陆炳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杜安说道。
“没什么的意思,属狗的就你最牛!”杜安很不耐烦的说道。
“那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我好安排啊!”陆炳则是有点懵,感觉不对劲,但也没问,此刻只想知道杜安打算什么回去。
“明天,行了吧!”杜安郁闷的看着陆炳说道。
“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陆炳微笑的点了点头,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致远兄,奏章已经写好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修改的。”林大钦写好了奏章,立马拿给杜安看。
“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赶紧交给陆炳,让他派人连夜送到宫里去!”杜安摆了摆手道,此刻哪有心情看这个,还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公主。
“好!”林大钦点了点头,立马就去找陆炳了,陆炳也是派人连夜赶回京城去了。
晚饭过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
第二天一大早,杜安等人吃过早饭,就让锦衣卫将那些收缴的金银财宝押运回京去了。
而此刻在京城这边,锦衣卫已经将那些犯官关进镇抚司的大牢,此事很快就在京城传遍了。
那些涉案的官员听到这个消息恐慌的不行,心里害怕啊,还不在有没有把自己供出来,于是到处找关系打听。
工部左侍郎王华也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来到内阁向张璁禀报这件事情。
“阁老,出事了,天津卫那边的官员都被杜安给抓回来了!”王华此刻也已经不淡定了,惊恐的看着张璁说道。
“老夫都知道了,你慌什么,现在不是还没查到你头上吗?”张璁面无表情的看了王华一眼,心里则是震惊的不行,没想到杜安还真能查出来。
“这,哎,阁老,下官是担心那些被抓的官员已经供出来了,还请阁老想个办法替下官周旋一下才是啊!”王华急的不行,要不是此刻在内阁的办公房,真恨不得给张璁跪下了。
本来皇上是有意让自己接替尚书的位置,这要是将自己给供出来了,别说是升官,恐怕连命都保不住,能不着急吗?
“现在着急有什么用,你说你自己办的什么事,前几天你不还说杜安在那边没有查案,天天跟着那些官员吃喝玩乐吗?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查出了呢?”张璁黑着脸看着王华说道。
“阁老,下官也没想到杜安会来阴的,明面上跟那些官员打成一片,却暗地里让那些锦衣卫去调查那些官员的家产,然后让他们解释家产的来源,要是不说或者是说清楚的就躲手指头,直到招供为止,你说他们能顶得住吗?”王华解释着说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张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华一眼,狠狠的训斥道:“老夫早就跟你说了要时刻提防着杜安,他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可你呢,把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现在出了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
“阁老,下官知错了,下官一时大意,让杜安这个小人钻了空子,还请阁老看在下官跟随你多年的份上,救救下官吧!”王华哭丧着脸看着张璁哀求道。
张璁斜了王华一眼,长长的嘘了口气,眼睛微闭靠在椅子上,双手揉捏着太阳穴,此刻头痛啊,事情败露,现在就是骂死他也没用,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将他摘出来才行。
王华要是因此下台,那工部尚书的位置很可能会落到右侍郎秦金的头上,而秦金有是夏言的人,这样一来,工部就掌控在夏言的手上,自己的势力在减,夏言的实力在加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你说杜安并没有查到有利的证据,而是靠严刑逼供,让那些官员招供的?”张璁回过神来,看着王华说道。
“是啊,阁老,天津卫那边传来的消息,杜安确实是严刑逼供,他这根本就不是在查案,而是在刨祖坟啊,这次连没有参与河道的事情的官员也抓了,一共二十多个,就是因为交代不清楚家产的来源,又挨不住他的酷刑,就只有招供了!”王华点头说道。
“岂有此理!没有证据就严刑逼供,这还像是个钦差在办案吗?简直是目无王法,只要他没有证据你就不用担心,你赶紧去都察院找聂贤,让他弹劾杜安,老夫到要看看他这次怎么解释!”张璁一听,气的不行,就这么个查法能有几个官员是清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