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沈千昭看着眼前的薛凌,却也不明白,他会想从自己这么一个草包身上得到什么。
薛凌轻扯唇角,“不管怎么说,表妹身为公主,若是考不进神机学院,岂不是让太子殿下与陛下脸上无光?”
他有意提醒着沈千昭的身份,倒是端起那杯茶水,浅浅几口饮下。
茶水在谈话间早已凉却。
薛凌目光直视沈千昭,自信满满,似乎有把握让沈千昭答应。
只要沈千昭应下,他就有把握能让沈千昭考进神机学院。
沈千昭这时,才打量起这位表了八千里的远房表哥,上辈子,也只是在宫中有过几面,有关这位表哥的印象实在是少,以至于她现在,根本看不透薛凌。
对于看不透的人,沈千昭敬而远之。
“薛公子言之有理,本宫这就回宫,让父皇为我找位夫子教习。”
薛凌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紧抿着唇角,并未想到沈千昭会如此说。
沈千昭起身,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眸光却淡漠疏离,“多谢薛公子提醒了,告辞。”
薛凌眸光暗沉,起身相送,还不忘说了一句,“东厂的人非善类,表妹对那位教你习武的老师,还是小心为好。”
沈千昭眸光一沉,临走抬眸瞥了他一眼。
顷刻间,薛凌脸上挂着儒雅的笑意,朝着沈千昭微微点头。
转身的刹那,沈千昭脸上笑意散去,眼底寒意一片,上了马车,透过微微被风吹起飘动起车帘的窗子,她冷冽的视线落在薛府门口那道儒雅风流的身影上...
我家宋大人英明神武...
...我看你才是败类。
...
回宫的路上,采秋明显感觉沈千昭没有来时那般情绪轻快,像是有心事。
她想问两句,为自家主子排忧解难,可沈千昭却兀自闭目养神。
一路无言。
回到永乐殿,沈千昭借口休息,埋头扎进了空间木屋。
今日薛府之行,虽未见到薛士德这个老狐狸,却见到了薛凌。
薛凌这种摸不到棱角的态度,给沈千昭带来了一种莫大的不安感。
沈千昭打开了那个装着兵器的箱子,从里头挑了一把小型的手铳出来。
手铳通体漆黑,材质特殊,并非大晋朝代所有。
这样的一把手铳带在身上,即便是被人所见,也大抵是看不出何物。
沈千昭紧握着手里的手铳,那股子不安感才稍稍平复了些,她的身手算不得多好,若是遇上像谢二宋怀那样身手的人,必然是不够看的。
如此,还是需要这样一样能有保命的兵器在身。
沈千昭行至屋外,对着屋外林子里挂着的靶子瞄准练习,“砰砰”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
就像是曾经练习过很多次那样。
沈千昭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些错,一次便足以抱憾终身。
千年的代价,使她不得不踩稳现在的每一步。
只有踩稳了现在脚下的每一步,才能确保,曾经的悲剧,不会再次重演。
只有她活着,身边人的一切,才有机会被改写,大晋的命数,才有机会逆转。
她沈千昭,这次,定要大晋,繁荣昌盛!